「哎喲天哪,這是想要了我的老命嗎?」黃母一邊盯著李玉蘭的肚子,一邊拍著自己的大腿。
黃父倒是不像黃母這麼大吵大鬧,只是嫌棄地掃了李玉蘭一眼,便鐵青著臉別過頭去。
「哼!黃勇你好好看看你娶的就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你頭上長的草怕是得有你爺爺的墳頭草那麼高了!」黃父扭頭瞪著被劉明偉按住的兒子,氣得不輕。
「自己的兒子還沒養呢,就要幫別的野男人養孬種?真是丟我們黃家的臉!」
【哈哈哈,墳頭草那麼高,這老登說話還挺搞笑。】
葉霜霜沒忍住,在娘胎里笑出聲來。
黃勇的老爹說話還頗具有現代的風格,挺逗。
此時,腦海中突然想起一句話,她情不自禁跟著念了出來。
【愛是一道光,綠得你發慌。】
【拋開黃勇是個會家暴的人渣不說,他還是有點慘在身上的,被綠的挺狠。】
這時,黃勇許是被他爹的話給刺激到了,忽然開始發癲,大聲咆哮起來。
他趁著劉明偉分神,突然劇烈地掙扎了幾下,掙脫了劉明偉的雙手,猝不及防地衝到李玉蘭的跟前,紅著眼,當著所有人的面狠踹了她的肚子一腳。
「啊!!!」
李玉蘭被這一腳踹的瞬間就倒在了地上,神情痛苦地捂住肚子,一聲悽厲的慘叫響徹上空。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沒有人想到會發生這樣一幕,不禁紛紛瞪大雙眼,驚訝地嘴巴都能塞進一個雞蛋了。
「天哪!這怕是要鬧出人命啊!」一個年輕女孩兒驚呼道。
又有人尖叫道:「糟了糟了,快看李玉蘭的肚子!好像她身下有、有血流出來!」
所有頓時又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李玉蘭的身下。
果然,暗紅的血跡正緩緩地從她身下流出來。
老支書慌忙招呼村裡的年輕人:「快!快來幾個人把她抬去衛生站!」
而此時的黃勇似乎好不解氣一般,不顧阻攔,又朝李玉蘭飛奔過去。
看那氣勢洶洶的模樣,似乎真是真想弄死李玉蘭。
李玉蘭愣愣地瞪著正向自己飛奔而來的身影,都嚇傻了,忘了躲避。
所有人都為李玉蘭捏了一把汗。
踹一腳孩子不一定會掉,但是兩腳下去,孩子一定活不了。
眼看著黃勇又要一腳踢到李玉蘭的肚子上,劉明偉迅速反應過來,趕在之前先將他給踹飛了。
人群里明顯聽到鬆了口氣的聲音。
黃勇又重新被劉明偉給摁到了地上。
為了防止黃勇再亂來,劉明偉示意和自己一同前來的同事把他的手腳給拷起來。
於是乎,黃勇的雙手,雙腳都戴上了銀手鐲,滿臉不甘地躺在地上,死死地瞪著同樣躺在地上的李玉蘭。
只不過他們夫妻二人,一個是痛苦不已,一個是憤怒不已。
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李玉蘭一臉痛楚地捂住肚子,雙目滿是絕望,她恨恨地看著不遠處猶如跳蚤一樣鬧騰的黃勇,氣若遊絲地說道:
「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黃勇。」
黃勇不屑地呸了一聲,沒有一點懺悔的意思,凶神惡煞道:「老子需要你的原諒嗎?賤貨,趕緊帶著你肚子裡孬種死去!」
李玉蘭的臉色又白了白,眼中浮現一縷懼意。
「你.....你,你不得好死!黃勇!」
她此刻話都說不利索了,表情痛苦不堪。
仿佛下一刻就要沒了。
見狀,老支書趕緊又往人群里吆喝了一聲:「趕緊把人給抬去衛生站啊,一個個都愣著幹嘛?!等著鬧出人命來啊?」
幾個年輕人趕緊過去抬起李玉蘭,將她送去衛生站。
路過鍾佩珍的時候,李玉蘭用渾身僅有的一絲力氣,抬起眼,狠狠地瞪著她。
像是要用眼神殺死她一般。
鍾佩珍不以為然,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明目張胆地朝她勾了勾唇。
這抹象徵著勝利的笑意,深深刺傷了李玉蘭。
她咬了咬牙,滿是不甘地別開視線。
幾個年輕人抬著李玉蘭離開以後,一直呆愣著的黃勇爹媽才回過神來。
想起自己的兒子方才那一個狠勁兒,黃父和黃母仍舊心有餘悸。
他們的兒子.....怎麼會這麼兇狠?
那李玉蘭雖然不知檢點,可再怎麼說,她的肚子裡也是一條生命啊。
他怎麼就這麼狠心下了死手?
那一腳踹過去,黃父直到現在還是脊背發涼。
不由看了看被扣上了銀手鐲的兒子,面色複雜地賞了他一個耳刮子。
「黃勇,你他媽瘋了?下這麼重的手!」
黃勇不滿地掃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爸,你扯啥犢子,這不是你的意思嗎?我不過是照你說的辦罷了!你的意思不讓我把那孬種給流了嗎?」
黃父一臉震驚,劈頭蓋臉就朝黃勇的腦袋拍去:「你、你他媽胡說什麼呢你?老子什麼時候跟你說過這種話?」
「你可別誣陷我!」
黃父一邊罵,一邊環視了一圈。
擔心有人用異樣的目光看他。
黃勇倔強地哼了一聲,桀驁不馴道:「反正老子就是聽了你剛剛的那番話才對那臭婊子動手的。」
他的話才說完,腦袋又重重地挨了一巴掌。
黃父怒聲罵道:「你再說一次,誰才是老子?我看你真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短短几句話的時間,黃勇已經挨了好幾巴掌。
鍾佩珍隱約知道,黃勇愛打人的毛病是怎麼來的了。
一定是隨了他的父親,動不動伸手打人。
劉明偉看不下了,將黃家父子分開:「好了好了你,你們倆先停下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黃父看見他身上的制服,才老實地退到了一邊。
老支書乾咳兩聲,對黃家人說道:「你們一家當務之急還是先跟我去衛生院看看李玉蘭的情況怎麼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