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佩珍嘴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甚至都未曾看屁顛屁顛朝她跑來的許景南和許黎明一眼。
許黎明和許景南見到向來把他們當成小祖宗供著的母親全然無視他們的存在,甚至還把他們抓在她手上的手給扯開了!
不用以往的對待,頓時讓兄弟二人的心裡有了巨大的落差感,小臉上寫滿了失落。
怎麼回事?
他們的母親真的不要他們了嗎?竟然還把他們的手給拉開,不讓他們牽!
鍾佩珍眼尖餘光瞥見兩個好大兒氣鼓鼓的表情,心裡冷笑一聲,故意沒搭理他們。
劉明偉朝鐘佩珍點了點頭,問道:「請問你是不是鍾佩珍同志?」
話才剛問出口,他就知道自己屬實是明知故問了。
剛剛這兩孩子表現的已經夠明顯了。
他還問個什麼勁兒?
但轉念一想,現在人販子這麼猖狂,他身為公安,多問幾句了解情況其實是應該的。
遂在鍾佩珍點頭以後,一連又問了她好幾個問題,才終於放心地指著許景南和許黎明說道:「這倆是你的孩子吧,他們說他們走丟了,找不到母親了。」
在外「流浪」了一天的許景南和許黎明滿懷期待地抬起頭來。
可鍾佩珍表現的依舊十分冷淡。
僅僅只是以眼角餘光看了他們一眼,便又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就好像陌生人一樣!
更別提說是他們的母親了!
兄弟二人急了,一人揪著她的一邊衣角,弱弱地喊了一聲媽。
鍾佩珍心中有多激動,面上的表情就有多冷淡。
她無數次告誡過自己,千萬不要心軟,一定要堅持住,不然就功虧一簣了!
在一陣激烈鬥爭過後,她毫不留情地掙開了他們的手,並指著一旁的李玉蘭:「別碰我,她才是你們的媽,你們牽她的手去。」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微妙。
有知道許建平和李玉蘭過往的,下意識以為他們倆「有情況」,驚呼道:「哇,不是吧!難道許建平這傻小子放著佩珍這個城裡有錢人家的千金不要,又偷偷摸摸跟玉蘭搞上啦?」
另外一人「噓」了一聲,刻意壓低聲音:「還真有這個可能!你看,佩珍連兒子都不要了,還讓他們改口管玉蘭喊媽,我看那,他們倆估計真有事情!」
「哎媽呀!這也太不地道了吧?就算這倆人舊情復燃,最起碼也得把婚離了再亂搞吧?這搞破鞋,說出去得多丟人難看呀!」
「啥?這倆狗男女還沒離婚就搞上啦?難怪我說最近許家怎麼淨出破事兒呢!夫妻感情不和睦,肯定是會出問題的!這不,報應不就來了嘛?這許家進局子的進局子,離家出走的出走,害......」
眼看著情況愈演愈烈,李玉蘭這下是徹底繃不住了,忍不住朝那幾個人吼了一嗓子:「你們幾個都胡說八道什麼呢?!我、我才沒有和建平.....」
說這話的時候,她悄悄看了鍾佩珍一眼。
鍾佩珍冷冷的睨著她,挑了挑眉:「舊情復燃?你不是說你是李紅娟的遠房親戚,是許建平的表妹嗎?怎麼突然聽她們說的,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啊?」
緊接著,她又提高音量問眾人:「有沒有人能跟我解釋一下?李玉蘭和許建平到底是什麼關係?我的婆婆,我的丈夫都一致跟我說,她是遠房親戚!」
鍾佩珍的話,當場就讓大家給愣住了。
劉明偉嘴角抽搐了一下,識相地退後了幾步。
這個情況太過於複雜,他一個啥也不知道的外人,在任務已經完成的情況下,還是先不要插嘴比較好。
李嬸的表情頓時像是活見鬼,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李玉蘭。
人群里,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身:「這天殺的喲,李紅娟這老娘們怕是瘋了吧?咋能說這這種謊話呢?這、這李玉蘭分明的許建平的老相好啊,咋就成了許建平的表妹呢?!!」
「許家這事也太離譜了!」
「那可不是一點半點離譜啊,就是可憐了佩珍了。做了那麼大的犧牲嫁過來,竟然還被婆婆跟丈夫這麼欺騙,哎呀!」
李玉蘭被說的頭都抬不起來。
李嬸的臉色則是越來越黑,氣得手都在發抖,狠狠質問道:「李玉蘭,你說!他們說的是不是都是真的?!真是氣死我了!」
李玉蘭低著頭,一聲不吭。
李嬸看見她這個模樣,瞬間就什麼都明白了,氣得一巴掌呼了過去。
「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你們家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李玉蘭一手捂住臉頰,紅了眼眶。
李嬸一邊失望地搖頭,一邊恨鐵不成鋼地罵道:「我說你之前怎麼三天兩頭向我打聽許建平的消息!敢情你早就盯上人家了!」
「氣死我了!你家把你養這麼大就是讓你給人當三的啊?」
李嬸背起挑擔,憤憤地走了。
鍾佩珍冷冷地來了一句:「哦,所以,李玉蘭。你並不是什麼所謂的遠方親戚,其實你徹頭徹尾就是個小三,對吧?」
「我.....」李玉蘭咽了咽喉嚨,想要替自己狡辯。
可一對上那一雙雙鄙夷的眼睛,她又心虛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直沉默著的許黎明突然問道:「小三和搞破鞋是一個意思嗎?玉蘭阿姨的鄰居罵她搞破鞋。」
不成想,換來了大家怪異的表情。
許景南盯著李玉蘭看了許久,忽然跑過去推了她一把,嫌棄道:「你是小三,你是破鞋!我們不理你了!」
李玉蘭羞憤地咬了咬唇。
鍾佩珍想起什麼,忽然眼神一冷:「還有一件事,恐怕。我當時丟失的銀鐲子,其實是你自己要拿的吧?根本就不是許建平拿給你的。」
「哼。不問自取就是偷!」鍾佩珍轉頭看向劉明偉:「公安同志,她不僅和我丈夫偷情,還偷我的東西,是不是可以把她給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