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魏強見過這個清潔工一回，叮囑她不要靠近劉真真的病房，從那之後，她再沒靠近過。
今天不請自來，魏強有些懷疑她的動機。
裝扮成清潔工的高振邦暗叫不好，對於自己的易容技術，他非常自信，但怎麼也沒料想到清潔工本人跟魏強有過接觸。
好在清潔工本人是個聾啞人。
高振邦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嘴巴，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聽不清也不會說話。
魏強記得這名清潔工識字，於是找出紙筆寫道，「最近三天，這間病房不需要你打掃。」
拿給「清潔工」看過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高振邦連連點頭，朝外走時，趁機看一眼袁甜懷裡的孩子。
小小的臉，皺巴巴的。
把孩子的長相記在心裡，離開。
魏強忽然感覺哪裡不太對。
是氣味。
剛才那個清潔工身上的氣味跟之前不太一樣。
之前有魚腥味，今天卻沒有。
他記得醫院的護士提起過這個清潔工，家裡有病號，需要花很多錢，所以一天打兩份工。
白天在醫院干清潔工，晚上會去碼頭搬運漁貨……
魏強朝後進門的同事耳語幾句，離開病房。
孩子哭聲響起，袁甜小聲嘀咕，「孩子尿了，我給換尿布。」
換尿布的時候，趁機看孩子的四肢，全須全尾，後背上還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蝴蝶胎記。
她需要想辦法出去一趟，跟高振邦聯繫。
但現在走，有點不合時宜。
給孩子換完尿布，她坐在病床邊焦急等待劉真真。
十來分鐘後，劉真真被護士扶回病房。
袁甜趕忙上前，「我來扶，護士同志，辛苦了！」
護士想到魏強的叮囑，得給袁甜製造離開的機會。
「你是孩子的姑姑吧？醫生說了，產婦身體很差，沒奶，你出去給孩子買罐奶粉。」
袁甜正愁找什麼理由出門，爽快地答應下來。
給孩子買罐奶粉的錢還是有的。
在袁甜走後，護士和劉真真對視一眼，緊接著她倆的目光幾乎同時落在孩子身上。
護士輕聲說道，「你先躺下，我去看看孩子。」
其實這個孩子是她姐的。
她姐未婚先孕，那個男人撇下她姐跑了。
她姐拜託她等孩子生下來送人。
今天她姐生孩子，劉真真正好想養孩子，這孩子順理成章成了劉真真剛生下來的孩子。
幾分鐘後，袁甜走到醫院大門口，特意環顧四周，沒人跟蹤，朝門外的垃圾桶走去。
她需要去那邊取字條。
上面會告知她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趁沒人注意，她從垃圾桶與牆的縫隙里拿到字條。
展開。
「醫院清潔工換衣室，隨時可以。」
袁甜快速撕掉紙條，扔進垃圾桶。
決定買完奶粉再去醫院清潔工換衣室。
並不知道，前腳她剛走，後腳就有人從垃圾桶里撿走碎紙片。
半小時後，袁甜抱著一罐奶粉走進醫院大門。
清潔工換衣室就在住院部一樓，她對門上的牌子有印象。
走到換衣室門外，依舊環視周邊，沒發現異常，才推門進去。
並沒注意到拐角處魏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