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秉文面帶自信,「我手裡沒證據,但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武老太太了解自己的大兒子,有仇必報,現在阻攔沒用,「等你養好身體後,邊上班邊收集證據吧!前提是不能耽誤手頭工作。」
武秉承附和道,「我同意媽的意見。」
此刻,走廊里,武明萬和武明里竊竊私語。
「明里,你哪裡來的五萬塊?」
「賣表。」
「你把大哥送的禮物賣掉了?」
「沒錯。」
「那可是大哥送的!你怎麼就捨得?」
「他為什麼大手筆,你還沒想明白嗎?」
「無非咱倆是他弟弟唄。」
「你錯了。他是要用奢侈品買咱倆閉嘴。若不是咱媽說出他不是咱爸的親生兒子,你以為他會主動說出來?還有,你真以為他的公司那麼掙錢?」
「若他的公司不掙錢,他怎麼有錢給咱倆買奢侈品手錶?」
「說不準他拿的是咱們武家的錢。只是分給咱倆一丁點而已。別忘了咱媽向來偏向他。」
聊到這裡,武明萬若有所思,以前大哥也在家族公司,那時候他們仨兄弟的工資差不多,除去平時的日常開銷,每年最多能存三千塊左右。
爸爸拿到的公司分紅,一半給媽媽,另一半自己留著花。
明面上沒給過他們仨兄弟一分錢。
現在想想,暗地裡,媽媽手裡的錢肯定補貼了大哥。
大哥對外宣稱新公司效益好,掙不少錢,所以有錢買別墅,肯定是在騙人。
武明萬摘下腕錶,放到明里手裡,「賣掉換錢,先幫咱爸還債。」
武明里朝他投去讚許的目光,「最遲三天後給你錢。」
「好。對了,剛才你提到大哥送咱倆名表是為了買咱倆閉嘴,難道咱倆無意中發現他什麼秘密嗎?」
「還記得咱家遭小偷之前那幾天嗎?」
「那幾天發生過什麼事?」
「大哥手裡把玩一件古董,一不小心掉在地上……」
「我記起來了!咱倆正好看到,他叮囑咱倆不要說出去,第二天,家裡就多了一件贗品。」
「就是這件事!咱倆遭小偷那一晚,誰知道打碎的是贗品還是真品?」
「你的意思是大哥提前把所有古董換出去,放了贗品?」
「不排除這種可能。」
「若真是這樣,大哥可是涉嫌盜竊啊!」
如今武明鵬可不算武家人,那些可都是武家祖傳的古董。
「沒錯。」
「咱們要不要跟奶奶和二叔主動說出這事?咱爸知道這件事嗎?」
「咱爸肯定不知道。抽機會告訴他。至於要不要告訴奶奶和二叔,咱們聽咱爸的意見吧!」
「好。」
此刻,沐辰澤夫婦也在低語。
「澤,我挺好奇武明鵬的親爹是誰。」
「我也好奇。估計大伯會想法設法找出答案,咱們耐心等待即可。」
「好。」楚漩忽然想起楚大山,他重生一世,是否知道武家的事?「澤,我去打個電話。」
「打給誰?」
「打給楚大山,想跟他確認一件事。」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你在這等著吧!萬一爸媽需要你幫忙。放心吧!我走不遠,用住院部樓下那部電話。你透過窗戶就能看到我。」
「好。」
沐辰澤目送媳婦下樓後,才轉移目光到窗戶位置。
沒一會,看到媳婦打電話的身影。
楚漩打通電話。
是王晨陽接的電話。
「餵……」
楚漩聽出他的聲音,「晨陽叔,今天你在村辦廠值班嗎?」
「是啊!小漩怎麼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是不是有重要事情?」
楚漩一拍額頭,忘了時差問題,「真是抱歉,我找楚大山,他還在廠門衛室嗎?」
「這會已經晚上十點半,估計他已下班。這樣吧!你二十分鐘後再打過來,我去他家喊他。」
「好,晨陽叔,麻煩你了!」
「這有啥麻煩的,反正我今晚值班,凌晨才會休息。掛了。」
王晨陽為了給楚漩省電話費,不等她回應,便掛斷電話。
此刻,楚大山已經回到家中,正在泡腳。
這一世,他學會享受生活,從縣中醫院專門包了泡腳用的中藥,以後每晚都給腳做個藥浴。
等他泡完腳,準備躺下休息時,敲門聲響起。
一開始,他裝作聽不見。
最煩大晚上的敲門。
直到王晨陽的聲音傳來,「楚大爺,楚漩從國外給打來電話,可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來了!」
楚大山匆忙穿外套穿鞋,去開門……
當楚漩第二次撥通村辦廠電話時,聽到楚大山的聲音。
「喂,是小漩嗎?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的龍涎香……」
王晨陽沒在屋裡,給楚大山留下打電話的私人空間,楚大山才毫無顧忌地問出口。
楚漩低聲回應,「不是你的龍涎香出問題。」
「嚇死我了!不是就好。找我什麼事,你說吧!」
「楚大爺,你經常做夢,我想問問有沒有夢到馮春花大兒子是誰?」
楚大山面帶無奈,「我做夢都想知道馮春花大兒子是誰,可惜我沒夢到過。」
上輩子,還沒等知道,他就活活餓死。
這話他不能說。
楚漩繼續問道,「你有沒有夢到武秉文家的事?」
「武秉文?是不是你繼父的哥哥?」
「沒錯。」
「沒夢到他本人,但夢到有人提到這個名字,幫別人養兒子養了二十多年,還被兒子趕出家門。對了,我還夢到,有人說他那個大兒子不是什麼好東西,把武家的古董之類換成贗品,發了一大筆橫財,還有武秉文他媳婦,是個偏向的,只偏向大兒子……糟了,我流鼻血了……」
楚大山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泄露天機被懲罰。
楚漩聽到的是掛斷電話的聲音。
楚大山大喊,「晨陽,快救我!我要死了!」
王晨陽匆匆跑進辦公室,看到鼻血橫流的楚大山,趕忙遞上手帕。
楚大山仰著頭,感覺嗓子裡都是血,渾身哆嗦,根本沒伸手接手帕。
王晨陽只好親自幫他捂住鼻孔,「楚大爺,您倒是止血啊!」
楚大山虛弱地說道,「我要……死了,救我!一定救我!送我去醫院,我還沒活夠……」
眼看暈過去。
王晨陽十分無語,流點鼻血就要暈過去?這也太膽小。
快速扶住他,他已然暈過去。
王晨陽一隻手扶著他,另一手從抽屜里找出棉花,幫他止血。
感覺就這點血,根本不用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