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山被楚漩盯得心裡發毛，支支吾吾地說道，「沒……沒發生什麼事。」
楚漩見他不肯說實話，不再追問。
「看電視吧！」
「好咧。」
楚大山暗中鬆一口氣。
一個小時後，楚漩和沐辰澤走進堂屋。
楚漩朝沐辰澤耳語一番。
沐辰澤點點頭，騎自行車離開。
他的騎行方向是村辦。
走進村辦時，只有文會計在。
沐辰澤主動打招呼，「文會計，今天你值班啊？」
文會計略帶靦腆地回應，「是的。」
沐辰澤感覺今天的文會計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比平時更靦腆，臉還有些紅。
他剛要說，用一下電話。
門外傳來盛大美的聲音，「文大哥，咱們村辦的茅房比我們廠的還乾淨呢？誰打掃的？」
沐辰澤這才明白文會計不太對勁的原因，害羞了。
看來盛大美已經把文會計追到手。
文會計朝沐辰澤不好意思地笑一下，「你是用電話吧？用吧！我和大美去隔壁辦公室。」
不等沐辰澤回應，快步出去，輕輕拽著盛大美的衣袖走進隔壁辦公室。
盛大美隔著窗戶看一眼沐辰澤，緊接著看向文會計，小聲說道，「文大哥，你是不好意思了嗎？咱倆談戀愛，不怕別人知道。」
文會計臉上更紅，「我一把年紀，被別人知道跟你這個小年輕談戀愛，怕別人笑話我老牛吃嫩草。」
盛大美一臉幸福，「你哪裡一把年紀？只比我大五歲而已。」
見文會計還是有些害羞，盛大美轉移話題，「剛才你還沒告訴我，誰打掃村辦的茅房？打掃的真乾淨。」
「是牛寡婦。這幾天廠里不是放假嗎？牛寡婦在家閒的沒事，接了打掃村里衛生的活，等廠里開工後，依舊會抽空過來打掃。」
「以前不都是外村的掏糞工過來打掃嗎？」
「聽說是出了點意外，幹不了了。」
「出啥意外？」
「跟楚治互毆，雙雙進醫院。」
「什麼時候的事？」
「就除夕晚上，楚治跑去鎮上賭，兩個人在桌上一言不合打起來。驚動了治安隊，最後還是馮帥趕過去處理的，把他倆送進醫院。」
盛大美唏噓不已。
此刻，沐辰澤正在跟閔奕通電話。
「兄弟，過年好！」
閔奕的笑聲傳出電話筒，「過年好！怎麼大年初二給我打電話？往年不都是初六直接見面嗎？是不是有什麼事？」
「想拜託你查一下楚大山呆在市里那幾天發生了什麼。」
閔奕爽快答應，「沒問題。對了，你和你媳婦的獎勵還沒下來，一旦下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兄弟，多謝！」
「跟我客氣啥？去年你和你媳婦可是幫我不少忙啊！忘了告訴你，因為我工作優異，升了一級，每月工資多拿十來塊呢。」
「恭喜恭喜……」
他倆又寒暄幾句，才掛斷電話。
沐辰澤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錢，壓在電話機下。
走到隔壁辦公室門前，「文會計，電話費壓在電話機下，大美，等回去跟你哥說，初四咱們一塊聚聚。」
文會計和盛大美幾乎同時說，「好咧。」
沐辰澤騎車離開。
文會計臉上的羞澀更甚，因為盛大美正牽著他的手。
「大美，先放開我，這裡是工作場所，被人看到不好。」
盛大美臉上掛著笑，「這會這裡只有咱倆，沒人看到。」
「大美，聽話。」
「好，我聽話。」
盛大美放開文會計，視線卻沒離開他的臉。
文會計低聲說道，「等回到家，你想牽多久就牽多久。」
盛大美開心不已，「這可是你說的！今晚我住你那！」
「住我那不行，等訂婚後再住。我一個大男人可以不在乎名聲，但你不一樣。現在是食品廠正式職工，得懂得愛惜自己的羽毛。」
「當初沒有你幫我求情，哪有現在的我？反正我的眼裡只有你。我不在乎這些。」
「可我在乎別人對你的議論。這樣吧！明天我去你哥家商量一下，爭取這個月初八定親，十五結婚。」
盛大美驚得瞪大眼睛，「這……這也太快了吧？」
文會計一臉認真，「我想快點娶你進門。」
盛大美盯著他的眼睛看，「別忘了，是我追的你，你剛答應跟我處對象沒幾天，就跟我結婚？你不怕我不是你心中期望的樣子？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我可不會同意跟你離婚的。」
「結婚就是一輩子，我絕對不跟你離婚。」
「哪怕我又變成以前的壞樣子，你也不離？」
「沒錯。若你變成以前的壞樣子，說明是我做得不好。」
「文大哥，你真善良。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你這麼快娶我。」
「你先別高興，等你哥同意再說。」
「我哥巴不得我快點嫁出去，免得繼續為我操心。估計他聽到你要娶我的消息，會非常非常感激你。」
「感激我？」
「沒錯。感激你替他照顧我一輩子。估計他還會給我準備很多嫁妝。」
「不能要嫁妝，你哥剛買了船，而且當初為了給你找工作花了好幾千。」
「這些話，你留著跟我哥說。我先回去準備晚飯，一會給送過來。」
「好。大美，辛苦你了！」
「不辛苦，為了你做任何事都不辛苦。」
盛大美開心地邁步離開。
文會計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才收回目光。
他知道，娶了盛大美後，這輩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沒有就沒有吧！
只要她和他能相濡以沫白頭到老就行。
人這一輩子，不能太貪心。
他一個單身漢，能娶一個滿心都是他的女人，已經很知足。
大美變化很大，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自私自利的女人，這些天，他在她身上，看到了熱情、溫柔和真誠……
此刻，沐辰澤已回到家中，走進灶房。
媳婦、大嫂和娘都在忙活晚飯。
「跟你們八卦一下，盛大美和文會計處對象呢。」
楚漩她們仨哈哈笑，「我們都知道呢！」
沐辰澤撓撓頭，「那當我沒說。需要我做什麼嗎？要不我切菜？」
楚漩柔聲說道，「需要你去堂屋看電視陪楚大爺說話，一會飯菜上桌。」
沐辰澤立馬聽明白，媳婦這是讓他繼續套楚大山的話。
楚大山確實有些不對勁，好像比以前明智許多。
只是能套話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