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漩面帶無奈地看向楚大山。
這大爺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楚大爺，你不是不喜歡出海嗎？怎麼忽然想跟著去？」
楚大山嘿嘿笑，「我忽然想跟著去海釣碰碰運氣，說不準能發財呢。」
楚漩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他，「碰運氣？發財？」
平時懶得皮疼的楚大山，大過年的竟然會這麼勤快？
楚大山依舊嘿嘿笑，「沒錯。我在市里時，遇到一位高人，他算卦可准了！他說我大年初一出海的話，必定發大財。當時我還說他胡說八道，誰大年初一閒的沒事出海。他什麼話也沒說。現在看來，還真有大年初一在海上漂的，所以我想跟去。」
楚漩扶額，「那人肯定在騙你。」
楚大山不肯放棄，「寧願信其有，不能信其無。小漩，就當我求你了，帶我上船吧！我會開船，上船後，也能跟辰澤倒換一下，這樣一來，辰澤能得到更好的休息。」
這話成功說服楚漩，「你能不能上船，我說了不算，不過，我會跟王爺爺說。他同意才行。」
「只要你同意就行，不用你親自說，我這就去找他。」
楚大山匆忙離開，剛才徵得楚漩同意是因為他指望楚漩幫忙賣龍涎香。
至於王德品那邊，他有信心說服。
沐勤勞夫婦都感覺楚大山哪根神經搭錯，不過，沒有多說話。
楚漩帶上足夠的厚衣服，用包袱包好，朝碼頭走去。
路上，忍不住回憶上輩子的大年三十晚上。
村里沒有漁船出海，楚大山也沒有上船。
這輩子變化很大。
到達碼頭後，楚漩第一時間跟沐辰澤說楚大山想跟著去的事。
沐辰澤眉頭緊鎖，「楚大山不會想搞事情吧？」
楚漩低聲回應，「不至於吧？他還指望我幫著賣龍涎香呢。」
「也是。估計他真是被算卦的給忽悠。隨他吧！若王爺爺同意他上船，我不反對。」
沐辰澤從小漩手裡接過盛放厚衣服的包袱，放到船艙。
此刻，楚大山已經找到王德品。
「村長，您就讓我跟著出海吧！我會開船，可以跟辰澤和晨陽輪流開船，這樣都能有休息時間。」
王德品有些頭疼，「你說你一個老頭子跟著摻和啥？」
「我就是想跟著出海釣大貨。」
「你怎麼就肯定自己能釣到大貨？」
「我有經驗。絕對能釣到大貨。你看這樣好不好？若我真釣到大貨，掙來的錢，五五分。我自己留下一半，剩下的一半，給你。」
「我可不敢要你的錢。」
「那我捐給村里。」
王德品沉默。
就在楚大山以為這事沒得談的時候，王德品才再次開口，「成交。不過醜話說在前面，若是你對咱們村辦廠的客戶不敬，我會取消你享受村里福利的資格。」
楚大山一本正經地回應，「可不敢對客戶不敬。絕對萬事以客戶為先。」
「若你釣不到大貨怎麼辦？」
「若釣不到，我免費為村辦打掃衛生一個月！」
王德品呵呵笑，「行，一會我送你上船。村辦正好缺一個專門打掃衛生的。當然，若你真釣到大貨，捐給村里一半，我可以做主從今晚開始給算門衛的工資。」
楚大山面帶感激，「那我先謝謝您！」
王德品上下打量楚大山一番，「你什麼時候這麼有禮貌了？」
楚大山尷尬一笑，「其實我知道什麼是禮貌，只是以前破罐子破摔，懶得講禮貌。都說近墨者黑，以前我那是被馮春花給帶的不懂事。現在我指望小漩和辰澤養老，自然得多向他倆看齊。」
「這話我愛聽。等會夜宵準備好，咱倆一起提過去，正好送你上船。」
「好咧。」
一個小時後，夜宵和明天的飯菜送到船上。
顧總一行人也上船。
至於船上多了個楚大山，王德品專門跟顧總解釋，「這是負責開船的老楚。有二十多年的開船經驗。」
顧總非常滿意，「很好！」
在他心裡，上次那個開船的人，開得還沒晨陽和辰澤好，這次想說換個，沒好意思。
王德品不知道自己在顧總面前又刷了一波好感。
楚大山自覺地走進駕駛室。
開船後，楚漩領著錢小蘭走進休息室。
為了保護隱私，楚漩專門拉了厚厚的帘子，與男士休息室隔開。
錢小蘭非常滿意。
船速平穩。
王晨陽站在楚大山身旁，「楚大爺，真看不出來，深藏不露啊！頭一回知道你開船開這麼好。」
楚大山實話實說，「以前我當船工時，故意不好好開船。不然什麼活都是我的。我可不想為了每天幾塊錢，活活累死自己。其實，我會的東西可多了。」
「吹牛吧？」
「絕對不是吹牛。」
王晨陽沒有跟他犟嘴，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爭論這事沒什麼意思。
於是轉移話題，「楚大爺，往島嶼那邊開。具體位置是……」
不等他說完，楚大山已然開口，「我知道地方。你去休息吧！我開船你儘管放心。」
王晨陽根本不放心，「我不困，可以多在這陪你一會。」
「那好吧！」
楚大山專心致志開船。
期間，沐辰澤也過來一趟，見楚大山開船開得有模有樣，沒有多說話。
把王晨陽喊到甲板上，商量一番。
今晚王晨陽在駕駛室陪楚大山，回程時，沐辰澤過來陪。
楚大山見王晨陽去而復返，瞬間明白他不信任他。
誰讓他以前的口碑不好呢？
再說他也無需別人的信任。
這次出來，就想發財。
至於能不能發財，不僅憑運氣，還要靠經驗。
兩個小時後，楚大山有些困，「晨陽，你來開船吧！我眯一會。」
「好。」
王晨陽剛把楚大山替換下來，楚大山便坐在旁邊打起呼嚕。
睡得那個香啊！
這會顧總他們都在船艙里休息，等到了地方，再喊他們。
一個半小時後，到達島嶼附近。
這裡適合海釣，穩穩停船。
剛打算喊醒楚大山，楚大山已然睜開眼睛。
「到地方了吧？我去喊他們起來海釣。」
語氣中帶著興奮。
王晨陽沒想到楚大山如此警醒，剛一停船，就醒過來，這和他認識的那個楚大山反差很大啊！
楚大山睡得跟豬一樣，才附和以前的人設。
難不成楚大山變勤快了？真想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