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煥好奇地繼續問道，「楚天多大年齡？是哪裡人？」
龍震宵的聲音傳來，「看上去得四十多歲，好像是海市人。具體的還沒查到。你先把這事告知小漩，看她認識的人里能不能查到更多。」
半小時後，肖煥打電話到楚漩他們村辦。
可惜的是，楚漩和沐辰澤都沒在家。
此刻，他倆已經在去縣城的路上，打算把自行車寄存到縣城看車處，坐公共汽車去市里找閔奕。
一個多小時後，他倆走進閔奕的辦公室。
閔奕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遞給沐辰澤，「看一下吧！這個粱適是真夠風流。楚川北是他親生兒子，楚川北他現在的爹已經知道這件事。」
楚漩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查到的？」
閔奕耐心解釋，「確切地說，不是我查到的。粱適二十年前跟楚川北的母親有一腿，而且這些年一直有聯繫，那個女人留了粱適寫給她的情書，被她現在的丈夫發現。我恰巧拜託海市同學調查楚川北，這一查，才知道楚川北已經被攆出楚家。。」
楚漩這才明白，為何在她打電話找楚川北時，接電話的男人態度那麼差，敢情是假少爺的事露餡。
白瞎村辦廠好菜好酒招待他一場啊！
沐辰澤夫婦仔細看牛皮紙袋裡的資料。
裡面有楚川北養父楚振林的照片，長得不像粱適，也不像馮春花。
不過楚漩還是多問了一句，「楚振林身上是否有胎記之類？」
閔奕輕輕搖頭，「這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楚川北的左小腿上有塊紅色胎記。」
楚川北的年齡和胎記位置都跟馮春花的大兒子對不上。
楚漩看向閔奕，「能不能托你同學查一下楚振林身上有沒有胎記？」
閔奕二話不說答應下來，「沒問題。難不成馮春花的大兒子身上有胎記？」
楚漩看一眼沐辰澤，秦雪峰跟她說過的那些話，她都已如實告知他。
沐辰澤朝楚漩點點頭，示意閔奕絕對可信。
楚漩輕輕推了沐辰澤一下，「我不是不相信閔大哥，我擔心隔牆有耳。你來說吧！」
「好。」沐辰澤環視辦公室一圈，哪怕確認沒有其他人，還是走上前，朝閔奕耳語一番。
閔奕聽完，立馬理解辰澤的謹慎行為。
原來秦雪紅醒過來過。
有了紅色蝴蝶胎記這個線索，應該好找。
聊完正事，沐辰澤夫婦要請閔奕吃飯，被他婉拒。
還有其他工作要忙。
沐辰澤夫婦不再打擾，告辭離開。
他倆在市里逛到下午四點半，給家裡人買了禮物，才坐公共汽車回縣城。
到了縣城存車處，交錢取車。
騎到城門口附近時，遇到來縣城辦事的文會計。
文會計一下子想到找楚漩和沐辰澤的電話。
「有個叫肖煥的小伙子找你倆有急事。」
他倆謝過文會計，騎車朝玉器廠方向而去。
到了玉器廠門口，門衛告知他倆，肖煥已經下班。
他倆這才意識到壓根不知道肖煥的住處。
打算去龍叔的店鋪碰碰運氣。
到了那裡，發現葛師明，也就是葛蛋，在店鋪里打掃衛生，準備下班。
向他打聽肖煥的住處。
葛師明撓撓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平時龍叔用肖煥的時候，肖煥會住這邊後院。
沒什麼事的時候，肖煥才會回自己的住處。
葛師明以前問過他住哪，被他警告，不該知道的，不要打聽。
從那之後，葛師明再也沒問過。
沐辰澤夫婦只好告辭離開。
騎車到村頭時，發現肖煥站在那裡張望。
沐辰澤剎車，楚漩從後車座穩穩落地。
肖煥一臉焦急，「可算等到你倆。龍叔讓我給你倆捎話。有個叫楚天的男人，海市人，四十來歲，長得跟粱適非常像。具體的還沒查到。」
沐辰澤一把握住肖煥的手，「肖大哥，這消息來得真及時！走！去我家吃飯。今晚我和小漩不用上補習班。」
肖煥笑著擺擺手，「不去了，今晚我有約會。」
楚漩面帶歉意，「肖大哥，為了給我們送消息，耽誤你約會時間，實在不好意思，改天請你和你的約會對象，一起吃飯。」
「好。」一提到約會對象，肖煥臉上的焦急被溫柔取代，「對了，龍叔後天或者大後天回來。到時候我第一時間給你倆打電話。」
「好。」
沐辰澤夫婦目送肖煥離開後，對視一眼。
都在對方眼中看到激動二字。
說不準楚天就是馮春花的大兒子。
沐辰澤送媳婦回家後，去村辦打電話。
村辦這部座機，已經撤掉分機。
不用擔心被人偷聽。
今天在村辦值班的人是王德品，一聽沐辰澤說用電話，立馬為他騰地方。
辦公室內只有沐辰澤一人。
沒一會，聯繫到閔奕。
沐辰澤把楚天的事情告知閔奕。
閔奕也感覺楚天就是他們苦苦尋找的那個人。
掛斷電話後，沐辰澤走出辦公室。
敲了敲隔壁辦公室的門，王德品在裡面。
「請進。」
沐辰澤推門進去。
「王爺爺，今天我和小漩還沒來得及跟您說訂單的事。」
王德品樂開懷，就愛聽訂單二字。
「快跟我說說。」
「顧止仁的兒子，過幾天會過來跟咱們村辦廠簽購貨合同，主要訂購酥脆小黃花魚。」
「那海苔的訂單。」
「需要等小漩研製出海苔卷，他們才會簽海苔訂單。」
「又要辛苦小漩了。到時候只管喊你王奶奶過去幫忙。」
「好咧。最近袁老闆、侯老闆那邊有什麼反饋嗎？要不要酥脆小黃花魚？」
「今天剛反饋，他倆各自預定500斤，賣賣看。」
他倆又聊了一會，沐辰澤才告辭離開。
等他到家門口，發現迎面來了一個男人。
「楚川北，你怎麼在這？」
楚川北身上的西裝破破爛爛，露出裡面的毛衣，皮鞋磨掉好幾塊皮，臉上還有好幾道劃痕和青紫。
像是剛打過架。
「剛打聽到你家。能不能收留我幾天？你說過，你們家的事你說了算。」
沐辰澤對他是梁適的兒子這件事，很是反感，但又感覺他是無辜的，錯的是梁適。
又加上此刻的他很可憐。
沐辰澤心軟，「沒問題。跟我進門吧！」
家裡不在乎多一雙碗筷一張嘴。
楚川北眼眶一紅，「你不問我為何落到如此田地？」
沐辰澤回頭看他一眼，不會告訴他，早已知道。
「就算要問，也得等你吃飽喝足洗澡換身乾淨衣服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