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叔可不會主動承認沐辰澤來過這裡。
沒一會，楚漩跟著龍叔走進書房。
龍叔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鑰匙，打開書桌抽屜上的鎖。
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男人畫像。
楚漩看過去。
「這人就是粱適？」
龍叔點頭表示肯定。
上輩子，楚漩見過這人，只是沒說過話。
當時小弟被抓進去，她去治安隊了解情況，曾與這人擦肩而過。
除此之外，還有一回見過這人，就是婆家和她出事前，他出現在沐家的貨車附近，也沒說話。
現在她懷疑上輩子沐家的意外是這人一手造成。
或許把這人繩之以法，就不會重蹈覆轍。
「龍叔，這人可能就是害秦雪紅的兇手。」
龍叔也這麼認為，「得等秦雪紅醒來才能指證。等待時間有點長。到時候這人還不一定流竄到哪裡。」
「像他這種窮凶極惡之徒，肯定不止有一樁命案。我們村盛大美她娘死得不明不白，會不會與他有關？」
「即便與他有關，也沒用，咱們沒有證據。」
「就是他慫恿郭海蓮殺我，既然他一直想置我於死地，要不然我以身做餌，引他動手，到時候人證物證俱在，就可以告他。」
楚漩認為，梁適被關進去，外面的人才能平安。
「不行。這太危險。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跟你媽交代？」
龍叔堅決不同意。
楚漩試圖說服他，「龍叔，一旦錯過這個機會，他會流竄到別的地方，到時候我想讓他來害我，都找不到人。現在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告訴我，他現在哪裡？」
龍叔答非所問，「小漩，你好像瘦了不少，比以前好看多了，一定保持住，可不能再胖。不然不好嫁人。」
「嗯，我保持住，不過沒抓到梁適之前，我不會嫁人。龍叔，為了我的終身大事，還是先說梁適的藏身地點吧？」
「不說。」
任憑楚漩怎麼問，龍叔就是不肯說出粱適目前的具體位置。
楚漩只得使出殺手鐧，「既然您不告訴我，那我就去縣城逛，挨著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他。咱們沒提前商量安排好，若他傷了我，我沒證據告他，讓他逃之夭夭。」
「有你這麼傻的人嗎？還有往兇手面前湊的？這樣吧！給我一天時間考慮一下。放心，我的人會跟著他，隨時知道他的位置。你先回去。」
「好吧。」
楚漩不再停留。
龍叔目送楚漩離開後，打電話到楚漩他們村辦。
換一種嗓音，「喂，同志你好！我找沐辰澤。麻煩你告訴他，給我回電話。我姓玉。」
電話那邊的人同意轉告後，龍叔才掛斷電話。
他不會報真實姓名，不能讓別人知道沐辰澤跟他有來往。
沐辰澤聽到姓玉的人，能猜到是他。
村辦接電話的人是文會計。
第一時間去沐家通知。
沐辰澤還沒回家，他便把電話內容告知付清和秦麻花。
此刻，馮春花還在縣招待所的房間裡，跟粱適互訴衷腸。
「老梁，你說咱們兒子長得像你還是像我？四十多年了，我沒見過他一面。」
「我見過他，長得既像你又像我。他很爭氣，咱們的孫子也很爭氣。」
「你說過，等我去海市會安排跟兒子見面。」
「等你的腿好利索，能去海市後，我一定安排。」
「是我不爭氣，摔斷腿不說，還被偷三條金項鍊和玉佩，三條金項鍊能賣不少錢呢。玉佩也沒能送給兒子。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讓小甜重新雕刻。」
「春花，是我沒照顧好你。」
粱適心中早已不耐煩，面上卻帶著深情。
馮春花感動地不行，口口聲聲說為了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直到馮春花主動提出時間不早需要離開，粱適心中的煩躁才減輕，嘴上卻說著挽留的話。
口是心非，爐火純青。
馮春花還有很多事要做，戀戀不捨地朝門口走。
粱適再次擁抱她。
「春花，等你解決掉楚漩，一定要到這裡來找我。那時候是我離開的日子。對了，你好好養腿傷，今天讓你帶傷過來，我心疼。」
「再重的傷，只要你想見我，我都會過來。在楚漩死之前，是不是咱倆不能再見面？」
「是的。不然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你也不希望我陷入危險，對吧？」
「對。老梁，我們村那個寡婦是不是你殺的？記得那天你去找過我，是不是她看到你的臉？」
「春花，你記住，那個寡婦死於意外，跟我沒關係！」
「真沒關係嗎？」
「當然沒有。」
粱適不肯承認，馮春花不再追問。
但馮春花始終認為盛大美她娘是被粱適謀殺的。
「老梁，你手頭還有錢嗎？若沒有，等小甜匯錢過來，我給送……」
「有錢。」梁適從口袋裡掏出厚厚一疊錢，面額全是十元的，放到馮春花手裡，「這錢你先拿著花。給自己和小治買些營養品。」
馮春花感動得一塌糊塗，「你對我真好！」
把錢放進口袋，打開門，揮一揮手，離開。
並沒有看到梁適在她出門後，往屋裡灑了好些消毒水，並且洗頭換了一身衣服。
若不是招待所條件不允許，他會直接沖澡……
下午六點多，沐辰澤從市里返回，路過鎮上，敲響龍叔店鋪後院的門。
上午去市里找同學，到了那裡，趕巧他在開會。
便在他辦公室等。
實在太困，等著等著睡過去。
同學開完會，心疼他，沒喊他。
直到兩點多他才睡醒，跟同學談了兩個小時左右，坐公共汽車返回。
這會過來找龍叔，是想跟他商量事情。
龍叔打開院門，一看是沐辰澤，熱情地請他到堂屋。
「還沒吃飯吧？晚飯剛出鍋。紅燒肉手擀麵，肖煥做得，味道不錯，快嘗嘗。」
沐辰澤確實沒吃飯，「龍叔，我就不跟您客氣了，先吃飯，吃完再跟您商量事。」
已經12個小時沒吃飯。
腹中空空。
香噴噴的紅燒肉手擀麵，一吃就是兩大海碗。
肖煥只得又做了一些手擀麵。
沐辰澤吃完面，還喝了一碗麵湯。
吃飽喝足後，去書房跟龍叔談事情。
「龍叔，我同學說梁適這個人目前沒有案底，現在沒有證據抓他，除非他犯事，人證物證俱在。」
龍叔嘆一口氣，「梁適現在最想要小漩的命，今天小漩來找我，提出以身做餌，你怎麼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