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惡人先告狀

  肖艷紅心急如焚,必須趕緊回家跟眾人解釋,否則會出大事。

  她提桶,收拾衣服。

  梁文興看出她的意圖,上前一步,腳一踢,在石板上的衣服掉進河裡。

  肖艷紅看出他的意圖,想要挽救,還是晚了一步,急得叫起來,「我的衣服。」

  河水不急但水深,不會游泳的人是不敢下水。

  有好幾個人留下來看,卻因梁文興在場,沒人敢下去幫忙。

  不是梁文興本事大,而是他岳父是村主任,大家都不想得罪。

  眼看著襯衫越飄越遠,肖艷紅急得直跺腳。

  那是梁文君的新婚襯衫。

  新婚第二天就丟了,婚姻也到了盡頭。

  肖艷紅絕不允許。

  一隻腳剛下水,立即被人拉住。

  「肖艷紅,你幹什麼,你不會游泳,快上來。」

  「不行,我必須把襯衫拿回來。」

  就在肖艷紅掙脫開抓她人的手時,一個聲音傳來,「艷紅,快上來!我去撿。」

  是梁文君。

  肖艷紅順聲看去。

  梁文君正飛快朝她的方向跑來,拉她上岸。

  接著他攔下樑文興,二話不說,一拳打過去。

  動作快到讓人反應不過來。

  梁文興完全沒有準備,一個踉蹌後退兩步,一股熱流從他的鼻孔里流出來。

  這是他第二次被打,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

  可他深知自己不是梁文君的對手,惡狠狠地瞪著他,手指拭去鼻血,含笑離開。

  走沒多遠,梁文興停下來,看著河裡的男人,暗道:梁文君,這一拳定讓你加倍還!

  有梁文君在,肖艷紅心裡踏實,把衣服都洗好才回家。

  他們剛走到家門口,就看到滿是人,屋裡傳出陳玉玲憤怒的聲音。

  「奶奶,是肖艷紅對文興余情未了,還倒戈一把,您可要為我做主。這要是傳出去,別人肯定說我爹無能,連女婿都保護不了,打他老人家的臉。」

  陳玉玲說得氣憤填膺。

  想到老太太送手鐲,丈夫在河邊約會,更是引起她的恐慌,不把肖艷紅趕出村,她每天都過得不踏實。

  梁文君見情形不對,趕緊讓肖艷紅讓她從偏巷側門回屋。

  突然有人大喊,「肖艷紅他們回來。」

  「快攔住他們。」陳玉玲大聲說。

  村里巴結她爹的人不少,這可是個好機會。

  在進屋之前,梁文君趁機把桶交給他娘。

  桶里是他和肖艷紅的新婚服,怕會被人弄壞,更怕有心人在這裡面做文章。

  肖艷紅一進大門拐杖立即朝她打了過來,好在梁文君眼尖,及時摟著她閃開。

  緊接著是梁奶奶喝厲的聲音,「肖艷紅,你這個賤人,立馬滾出我們梁家,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梁文君怒懟,「奶奶,艷紅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婦,憑什麼趕她走。」

  「憑什麼?就憑她不知檢點,勾三搭四。」

  老太太氣得手中拐杖直敲著地板。

  家醜不外揚,可陳玉玲鬧得凶,非讓全村人做個見證。

  礙於陳主任的面子,梁奶奶才在眾人面前審問。

  梁文君怒道:「艷紅勾搭誰?敢造謠,別怪我不客氣!」

  眾人被他的威嚴嚇得閉上了嘴。

  突然的安靜讓陳玉玲驚慌,她大聲說:「她不死心,還糾纏我丈夫。」

  「糾纏你丈夫,在眾目睽睽下的河邊?想借刀殺人也用點腦子,還讀書人,呵呵。」

  梁文君從鼻孔里哼出的不屑,更是瞧不起靠女人的梁文興,也引起一些人的竊竊私語。

  陳玉玲自知不善言語,立即推了推丈夫的手臂,讓他解釋。

  梁文興腦子一片空白。

  他回家只顧著慫恿陳玉玲拿她爹向老太太施壓,逼走肖艷紅。

  梁文君的護佑給他一個措手不及,說話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是艷紅約我在河邊見面,說文君不放她走,還威脅我跟她一起走。我不肯,她說要告我非禮她,還打了我一錘。」

  一番話,梁文興自我感覺不錯,還把受傷的手臂伸出來給大伙兒看。

  「這麼惡毒的女人,叫我如何是好,我的爹呀,你快來救救女兒!」

  陳玉玲一臉傷心,各種委屈。

  梁奶奶當然明白陳玉玲的用意,可肖家對梁老爺子有恩,真把人趕出村,她愧對丈夫。

  一雙雙眼睛正盯著她,老太太六神無主,只能來個緩兵之計。

  「肖艷紅,去天井跪一個晚上,沒有我的命令,不准起來,更不能睡覺。」

  這是對肖艷紅的懲罰,也是給陳主任一個交代。

  一直被梁文君護在懷中的肖艷紅探出頭,忿忿不平的說:「我不跪,我沒錯。梁文興,沒文化至少要有人話,連人都算不上還什麼人話!」

  梁文興被罵得臉色白一陣紅一陣,此時掐死肖艷紅的心都有,也把這筆帳算在梁文君頭上。

  他想,沒有梁文君的慫恿,肖艷紅不可能變聰明。

  借刀殺人是他一貫作法,立即拉了拉陳玉玲的衣角,暗示她再鬧。

  陳玉玲哭爹喊舅。

  梁奶奶一聽,連當大官的舅舅都喊出來,不得了,不得了。

  她怒喝,「思成,翠英,你們管教不嚴,肖艷紅不願跪,你們倆去跪。」

  薑還是老的辣,罰肖艷紅的公婆。

  梁奶奶這招夠狠。

  肖艷紅立馬服軟,「好,我跪。」

  「不行,你沒錯,要罰就罰我。」梁文君急說。

  他剛聽到讓他爹娘去跪時,正要開口替他們罰,嘴被肖艷紅捂著。

  「不,這事因我而起,我罰。」

  肖艷紅說話的同時掙脫開男人的懷抱,朝天井走去。

  下一秒,她又重新回到男人的懷中。

  「我是你男人,讓你受委屈,是我的無能。」

  這份狗糧,這份恩愛,無疑是最好的證明,也狠扇了梁文興夫婦一巴掌。

  陳玉玲怒氣如火山爆發似地噴射出來,衝著肖艷紅吼,「你們一起」死!

  最後一個字沒說,肖艷紅已從旺財那裡知道,也清楚梁文君為人,再爭下去,兩人一起罰,還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

  屋裡有天井是坑尾村房子的一大特色。

  梁文君剛走進天井,正在跪下,陳玉玲突然說他是替罰,就該跪門庭,讓全村人都知道。

  這下,梁奶奶不樂意,畢竟是她的親孫子,梁家骨肉,剛要拒絕陳玉玲的要求。

  梁文君已經離開走出大門,正下台階,接著面向大門跪在門庭。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各種嘲笑聲襲來。

  梁奶奶恨孫子不聽話,連晚飯都不給梁文君吃,還讓二兒子梁思禮盯著。

  梁思禮是梁文興的爹,這差事簡直是給他替兒子報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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