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撬來的妻子

  第585章 撬來的妻子

  張子揚把之前說的又說了一遍,陳忠寶有點難以理解,問道:

  「什麼是好事?什麼是壞事?」

  他這麼問,張子揚也是服氣的,什麼人啊,連什麼是好壞都不分了?

  「你不知道什麼是好事什麼是壞事嗎?」

  龐晴天受不了,這陳忠寶看起來也不是傻子,怎麼問如此拙劣的問題?

  「不怕你們笑話,我真的不太清楚。

  我沒上過什麼學,十幾歲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一直以來我追求的目標都只有一個,就是要過的好,要成為有錢人,要高別人一頭。

  在我看來,什麼是好?有助於我賺錢,這就是好。

  什麼是壞?干擾我賺錢,這就是壞。

  好壞是對著我自己的,至於對別人,我的態度很簡單,我可以欺負別人,不能讓別人給欺負了。

  我就是這麼想的,你突然說好事,壞事,我覺得我理解的好事和你們說的應該不太一樣。」

  陳忠寶說的很誠懇,龐晴天聽的一愣,這麼絕對自私的人,她以前真沒注意過,不過仔細想想,生活中好像很多都是這樣的人。

  只為自己而活,絕對自私!

  怎麼感覺挺厲害的樣子?

  不光她,張子揚也是微微一怔,像陳忠寶這樣的小市民他見得多了,可能說出這番話的卻是少有。

  一般來說,沒文化的人基本是依據傳統生活或者人云亦云,效仿別人活著,像陳忠寶這樣有自己行事原則的當真不多。

  甚至,很難說他就是錯的,為自己而活,這有什麼錯?

  能欺負別人,不能讓別人給欺負了,這更是上進心的體現,和曹操的「寧可我負天下人,莫讓天下人負我!」也有的一拼了。

  從外部經驗內化為理論,這還挺了不起的。

  「你的意思是社會,國家都和你無關?你生活的目的只為自己活的好?」

  出於好奇,張子揚多問了一句,這麼有理論認知的小市民,張子揚 以前沒見過,可他知道,其實大部分小市民都是這麼生活的。

  「社會?國家?我光是照顧好一家人就快要累死了,哪裡還有時間關心這些?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連社會是什麼,國家是什麼都不清楚。

  當然了,我也不想搞清楚,因為這些和我沒關係。

  我的看法很簡單,我要吃好,喝好,我的家人要吃好喝好,不能讓人給欺負了!

  至於其他的,我不懂也不想懂!

  再說了,複雜的東西,我這個小學畢業的人也應付不了啊!」

  陳忠寶依然誠懇,從他的話里,至少可以看出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就像很多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一樣,看起來沒什麼學問,沒什麼見識,可實際上,他們有自己獨特的價值觀。

  在張子揚看來,陳忠寶的價值觀很是有點朱子學說的意思,完全利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為也。

  也許正是有這樣的觀念,他一個沒什麼知識的人才能在城市立足,成為中產階級的小市民。

  如果他這樣有個店鋪的人,已經是一個普通人所能到達的極限了。

  說白了,他是一個成功者。

  別看了城市裡一點不起眼,可和他家鄉的老農民比,他可說是大富大貴了。

  看穆雪萍的樣子,明顯是城市的女孩子,這又是他成功的一個明證。

  「好吧,你這種想法其實挺好的!」

  張子揚認同了一句,這真不是假話,一個人,尤其是一個窮人,在這個和平的年代,最主要的,或者說唯一的任務不就是改善自己的生活嗎?

  反而是那些有知識有文化的人,倒是多有潦倒的,之所以如此就是他們的心太亂了,整天想這想那不干正事,看起來有思想,其實不過是好高騖遠,不切實際。

  「過獎,過獎,我就是混生活罷了!」

  在神探面前,陳忠寶還是很謙卑的,在他的認知里,這種名人是自己這個階層的人高攀不起的,見了只能巴結。

  「既然你對好事,壞事沒什麼感知,那就由我來問吧!

  請問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孟州?」

  張子揚思索了一下問道,他想的很簡單,綁匪針對的是三家,三家的閨女還是朋友,那麼可以肯定,三家應該是一起得罪了綁匪,而不是單個的得罪。

  看陳忠寶的祖籍在農村,那麼如果要統計,自然是要從他來孟州之後開始。

  「我是在九三年來的孟州,這也和案子有關嗎?」

  陳忠寶有點理解不了,自己何時來的孟州和案子有個什麼關係?可對面是神探,應該是有道理的。

  當然這也是他的一種試探,看看這個名頭嚇人的神探是不是有這本事。

  「當然有關,你如果在農村的話,你得罪的人也許就是身邊的農民,不會和其他兩家有什麼關聯。

  既然綁匪是一下子綁走三個人,說明綁匪和你們的恩怨應該是在孟州發生的。」

  張子揚想了想,用了一個他能聽懂的方式說道,果然,陳忠寶聽了眼睛一亮,是啊,自己如果一直待在農村,確實不可能和鄒家,郭家有牽連。

  「厲害,神探就是神探,我問其他的警察,都是一問三不知。

  我看啊,這裡除了你,其他人都是廢物!」

  陳忠寶坦然道,他倒是識貨,只是吧,他說的太白了,龐晴天連連咳嗽,那意思,自己可不是廢物。

  「過獎了,我也就比別人強那麼一點而已。

  你來到孟州直接就開了水果店嗎?」

  張子揚繼續問,其實一聽九三年開始,他放鬆了不少,雖然說時間不短,但是畢竟是個位數的年限。

  尤其陳忠寶還是外來戶,他的軌跡應該比較容易追尋。

  「當然不是了,剛來的時候,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做一些力工,等到的九五年的時候,我才攢了一些錢,租了店面,這才輕鬆下來!」

  陳忠寶帶著點感慨說道,看來在之前吃了不好苦,想想也是,他沒什麼文化,能幹的活實在有限,光靠出苦力,不累才怪。

  「嗯?那你和妻子是怎麼認識的?」

  張子揚看了一眼穆雪萍說道,這個時候,農村姑娘和城市女人分別還挺大的,不說氣質,膚色就不一樣。

  如果實在看不出來還能看手,穆雪萍的手很細,一點也不像從小幹活的。

  「這個……」

  陳忠寶突然猶豫起來,似乎有難言之隱,張子揚立馬警惕起來,難道說穆雪萍這裡還有什麼特別的經歷?

  他之所以問的這個事情,原以為陳忠寶是在城市立足,發財之後才找的穆雪萍,可陳忠寶到九五年的時候才開店。

  這說明,在陳忠寶混出來之前,穆雪萍就跟著他了,說白了,這是無甘共苦的妻子。

  「怕什麼?我是被他撬走的!我原來有丈夫的。」

  穆雪萍胸脯一頂,頗有氣概的說道,光是看她這氣概就可以知道,這個家庭的當家人是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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