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時間線

  第259章 時間線

  破案不是故弄玄虛,不是假道學,不是用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給人洗腦。

  破案這件事,是從中心文明延伸出來的,屬於天下正統!

  什麼是中心文明?兩個字,邏輯。

  社會學要研究的一切問題,都是在研究邏輯。

  而邏輯則不光能夠囊括社會學,也可以囊括科學,以及其他一切學問。

  可以這麼說,這個世界上的一切,不光是人類,凡是生命,都是以邏輯為根本。

  甚至,無生命的東西也要遵守邏輯,比如地球圍著太陽轉,也有它的邏輯。

  話說回來,什麼是破案?

  就是根據現有條件,理順邏輯,真相自然就浮現出來了。

  所謂推理,就是沿著邏輯鏈條攀登。

  所有努力的目的,都是為了理解犯罪分子的邏輯,能理解了犯罪分子的邏輯,弄通順了,天底下就沒有破不了的案件。

  誠如艾德蒙·羅卡所說,凡走過必留下痕跡。

  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人無法磨滅痕跡。

  破案就是要發現這些痕跡,推導背後邏輯,然後一切真相大白。

  這便是所謂的破案方法論了,龐晴天不懂這種方法論,見到張子揚的表現,自然驚詫莫名,深受震撼。

  以後得好好請教啊!

  她真的服氣了,都打算跟著學習了。

  「這個人是誰?能不能查出來?」

  新的問題出現了,龐晴天試著把錄像定格,然後放大,可這清晰度不夠的黑白錄像,一放大,反而更加降低了解析度,更加看不清楚了。

  「這個需要慢慢查,不過,我們可以先縮小一個調查的範圍!」

  張子揚沉思了一會,有了個主張。

  「怎麼縮小?」

  孫紹龍也上心了,這要是不縮小範圍,把全部空姐都查一遍,必然引來議論紛紛。

  縮小範圍就好多了,儘量降低影響。

  張子揚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繼續往前面翻看錄像,一直到翻到真假錢怡霈的分界點。

  看日期,是六月二十一,在這之前,是真的錢怡霈來上班,在這之後,一直到七月八號,是假的錢怡霈在頂替。

  要分辨很簡單,二人一個左撇子,一個右撇子,沒注意到的時候看不出什麼,可一旦拿著這一點去對照,就會格外的分明,任誰都能看出這是兩個人。

  而一旦發現這一點,更多的疑點也出來了,兩人只是身高,容貌比較像,畢竟不是一個人,各種細微的差別都可以分辨了。

  「根據這錄像,說明錢怡霈在六月二十一日離開之後就已經失蹤了。

  假的錢怡霈二十三號上班,一直上到七月八日,製造了一個假的失蹤。

  那麼,真的錢怡霈失蹤的時間段肯定是在六月二十一到六月二十三這三天。

  也就是說,兇手作案時間就在這三天!

  而假的錢怡霈來頂替上班,很明顯是在配合兇手行動。

  我們知道這個人肯定是廣陵航空裡面的人,那麼,我們就可以調查在六月二十三日到七月八日這段時間不在崗的空姐。

  必然是其中的人假扮了錢怡霈!」

  張子揚一番推理,把盤查對象縮短到了某段時間內的不在崗空姐,這人數就極為有限了。

  別說孫紹龍了,龐晴天都有點懵,陷入一種似懂非懂的狀態,腦子裡不斷的理時間線。

  真的錢怡霈六月二十一日離開機場就沒有再回來,假的錢怡霈在六月二十三日頂替上班,一直上到七月八日失蹤。

  現在八月十日,也就是說錢怡霈其實已經失蹤了四十天,而不是原來推測的一個月。

  而要假冒錢怡霈在廣陵航空公司里做空姐,必定是熟悉這裡的空姐。

  懂了!懂了!

  龐晴天點頭不已,見孫紹龍還沒明白呢,給他說了一遍。

  「反正我的工作就是把六月二十三日到七月八日不在崗的空姐找出來對吧?

  那我這就去,你們稍等一會!」

  說完,孫紹龍就匆匆忙忙的去了,自從報案以來,一個月了,總算看到曙光了。

  神探果然是神探!

  他也忍不住讚嘆了。

  房間裡只剩下了張子揚和龐晴天,張子揚見桌子上有菸灰缸,便掏出一根煙默默抽著。

  有了可下手的地方,他放心了很多,根據已經推理出來的東西,又有了兩條線可以查,一是假冒錢怡霈的空姐,另一個則是邵明國,需要看看的出國時間是不是早於六月二十一,如果是,那他就真有不在場證據了,如果不是,他的嫌疑可就大了。

  想到這裡,看向龐晴天:

  「邵明國是什麼時候出國的?」

  龐晴天一直在思考假冒的事情,聽了一愣,連忙翻開案卷查找了起來,然後輕輕啊了一聲,俏臉一紅。

  「邵明國是六月二十三日出國!」

  她這樣一說,張子揚也是一愣,簡直嚴絲合縫,一個非常簡單的推理結論出來了。

  很可能就是邵明國作的案,然後他等到假錢怡霈去上班,自己也前往國外。

  說不定,他還是從這個機場離開的呢。

  一想到邵明國很可能和假錢怡霈來這個機場,然後各自離開,他不由感嘆,心理素質真夠可以的。

  不過這也符合邵明國的情況,作為醫生,心理素質絕對差不了。

  「看來應該是這傢伙了!」

  那麼明顯,龐晴天也發現了。

  只是一確認嫌疑人,她的欽佩之情更加強烈,經過昨天,她已經認同張子揚的辦案能力了,可還是沒想到今天就能鎖定嫌疑人,這也太厲害了。

  他肯定有什麼辦案方法吧?

  只是,他沒理由教我啊!

  想到這裡,不由沮喪,但還是試探道:

  「張警官,你真厲害,和你一比,我確實是不學無術,根本沒有破案的能力,可悲的是,我並不知道從何學起!」

  她語帶哀怨,張子揚聽明白了,她是想學習,他一向不是一個小氣的人,有人願意學,他也願意教。

  以前他也是這麼對許芳芳的,只不過許芳芳太過大條,浮躁,如果 從基礎開始教,她根本聽不下去,只好從手法上去讓她驚奇,以引動她的求知之心。

  而龐晴天則不同,她已經是副隊長了,有了一定的積澱,倒是可以從基礎講起,從理論講起,把方法論告訴她。

  「其實要學也不難,我可以教你啊,不過,我知道的也有限,你就批判性的吸收吧!」

  張子揚謙虛謹慎,有一種長者風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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