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自嘲

  第254章 自嘲

  話說到這裡了,白玉嬈只好從自己手包里拿出一本小冊子,謙虛道:

  「寫著玩的,多多指教!」

  張子揚接過來翻看了一下,發現裡面內容還挺多,有古體詩,也有現代詩,大多都是傷春悲秋之類,實在說不上好。

  現代詩張子揚也有所閱覽,不過都是名家,比如北島,顧城之類。

  當然,把白玉嬈和這些大家比較,太過於欺負人了。

  「厲害,厲害,想不到你竟是一代才女!」

  張子揚讚嘆道,這是一種基本的禮貌,卻無多少真心。

  畢竟,詩詞這種藝術形式有點過時了,要再出名家,近乎不可能。

  不說一般人,就是顧城,北島,他們的詩也不過爾爾,說是一代大家,卻是平庸的大家,和民國時代的現代詩人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原因很簡單,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特色,如今這個時代就不是詩歌的時代。

  就像明清也有詩人,也有詩詞大家,可和唐宋相比,自然相形見絀。

  再者,現代詩這種形式本就是從西方傳來的,中國人要想寫好,非得是天才才行。

  顧城,北島算是天才了,可寫出來的詩也只能說不錯,稱不上極品。

  「厲害吧?你不是也很有才嗎?你也寫一首啊!」

  龐晴天等的就是這一刻,叫你說我不學無術,你也是不學無術。

  張子揚聽了一愣,大師輩出的民國年代已經過去,如今不管是詩壇還是文壇都是萬馬齊喑,文壇還有幾個真正的巨擘,詩壇根本就是山中無老虎,猴子成大王。

  北島,顧城就算有點水平的了,至於舒婷什麼的,根本就是濫竽充數,徒有詩人之名。

  也就是說,當今詩壇,就沒幾個像樣的,所謂的詩詞,看了除了讓人噁心,也沒別的用處了。

  總之,傳統文學註定隕落,死灰難復燃。

  他張子揚又不是曹子建,自然無法七步成詩。

  「我寫不出來!」

  張子揚坦然承認,本來嘛,他不是這一行的。

  可他話音剛落,龐晴天的嘲諷便來了:

  「哼!連詩都不會作,不學無術!」

  我去!

  這就不學無術了?

  張子揚氣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半天沒有說話,龐晴天還不依不饒了:

  「和我交往的都是有文化的人,不是不學無術的人,你既然如此沒文化,那我就不請你吃飯了,你自己點的東西你自己付錢!」

  她這一下算是打蛇打七寸,擊中了張子揚的弱點。

  張子揚的錢都給了二狗子當線人費了,如今全部家產只有劉建華給的幾百塊錢。

  他點的東西可不少,又是酒又是肉的,肉還罷了,關鍵一瓶五糧液可不便宜。

  這些還則罷了,如今的物價,貴也有限,幾百塊是夠的。

  最關鍵的是,他沒帶著錢來。

  他是洗過澡,換過衣服來的,想著是龐晴天請客,就沒有在意錢的事情,僅有的幾百塊在酒店裡呢。

  「你不說你請客的嗎?」

  張子揚有點窘迫,作詩作不了,兜比臉還乾淨,進退兩難。

  「我說了,可是我請客是有條件的,你得是有學問的人才行,如果是不學無術,我幹嘛請你?」

  龐晴天強詞奪理,話裡面一直都扣緊不學無術四字,就是明擺著要報仇。

  本來,周圍很多人都很羨慕張子揚,附近桌子的客人更是好奇他三人在聊什麼,如今聽到美女在為難張子揚,而張子揚似乎連飯錢都出不起,都露出了揶揄的笑容。

  更有人小聲議論了起來。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傢伙原來是小白臉啊!」

  「何止,還是被金主嫌棄的小白臉,淨給男人丟臉。」

  「這就是繡花枕頭,金玉其表,敗絮其中,就靠著一張好皮囊混吃等死!」

  「看他那麼健壯,恐怕是傳說中的鴨子吧?」

  ……

  各種不堪入耳的話飄過來,張子揚嫩臉漆黑,他沒想到龐晴天竟然如此記仇,在這等著他呢。

  而他為難的地方在於,雖然龐晴天強詞奪理,他卻不好爭吵,因為他是男人,就算再有理,總是在爭取吃飯不給錢這個事。

  就算吵贏了,也落個窮鬼貪吃的名頭。

  這條路走不通,只能拼詩詞了,可詩詞他不在行,而且,前面也說了,近幾十年來,就沒有幾個像樣的詩人,也沒有幾首像樣的詩詞。

  如此為難,只能一杯一杯的喝酒,以酒遮臉。

  可很快,他連這個都做不到了,因為龐晴天把酒瓶把持住,不給他倒酒了。

  「你那麼有學問,先來首詩詞再喝嘛,讓我這樣不學無術的人欣賞欣賞,學習,學習。」

  龐晴天還是那麼的刻薄,張子揚暗暗生氣,走也走不得,一走龐晴天如果叫起來,只會更丟人。

  以後一定要趕緊賺錢啊,囊中羞澀,保不定那天就會受這樣的羞辱!

  張子揚暗下決心,想到囊中羞澀四字,突然靈光一閃,我是重生者啊,我是不會詩詞,可現在是2001年,後面的這十幾年,難道就沒有人寫過差不離的詩詞?

  要贏過白玉嬈的詩詞,本來也不難。

  如此一想,思路開闊起來,腦海中開始搜索2001年之後有什麼新出的詩詞。

  「好吧,既然你一定要這樣,我便只好獻醜了!」

  張子揚嘆口氣,已經想到了一首。

  這下輪到龐晴天發愣了,她是在故意為難張子揚,以報那句不學無術的仇,並不曾想過張子揚真的作詩。

  因為這是不可能的,現代人,誰也做不到當場寫詩啊。

  「吹牛吧?什麼詩,古體還是現代?念出來啊!」

  龐晴天打起精神,她和白玉嬈是朋友,也有一定的文學功底,心道張子揚如此倉促成詩,必然是打油詩,正是有了可以攻擊的對象。

  「今日困頓,被小人算計,心中酸楚,便作一首《自嘲》吧!」

  張子揚悠悠吐出煙霧,醉眼惺忪著,帶著頹廢和消沉吟詠道:

  「本是後山人,偶作前堂客。

  醉舞經閣半卷書,坐井說天闊。

  大志戲功名,海斗量禍福。

  論到囊中羞澀時,怒指乾坤錯!」

  安靜,本來有些喧鬧的二樓餐廳,突然一靜,像是被人把聲音給掐斷了。

  又像是受到了靜音炮彈的攻擊,從張子揚身邊開始,靜默在蔓延。

  離的遠的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卻也被突然的靜默氣氛所攝,不敢發出聲音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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