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什麼都沒睡覺重要

  這話一落,瞬間讓皇后臉色蒼白,她瞬間抓住了旁邊的扶手。

  魏玠卻再也沒給皇后一個目光。

  慕清昭細細看了一眼。

  輕笑一聲。

  這皇后明明在意的不行,還要擺出一副尊貴清高的架子,又時不時發冷箭讓皇帝揣摩她的心思。

  這種女人就是太笨,又想要權利,又想要情。

  往往兩手都握不住。

  若今日皇后只是個寵妃,這般鬧鬧,皇帝或許會縱然。

  但偏偏她是皇后,因為皇帝宿在別人宮中就吃醋,就給皇帝臉色,實在不像是六宮之主。

  再這樣繼續下去,再多的年少情分也耗盡了。

  慕清昭這邊主動的接過賞賜,大大方方地表演了一曲《鳳求凰》。

  曲音情意綿綿,讓人忍不住多思。

  本來想要羞辱慕清昭的皇后,此刻只覺得坐立難安,如鯁在喉,臉色已經難看到不行,可卻高傲地不肯低頭。

  魏玠這麼做,自然也只是為了氣皇后。

  身為皇帝,他已經屢次三番的來哄了。

  他總不可能去下跪去求著皇后諒解。

  一曲畢。

  見皇后還沒說話,魏玠失望至極,不再逗留,起身。

  而太監也識趣道,「擺架清漪殿——」

  ……

  「娘娘,你這又是何必呢,陛下都已經向您低頭了!」大宮女簡直恨得牙痒痒,本以為這慕氏會受到好一番折辱,沒想到她不但沒受,還把皇帝給勾走了!

  皇后雙眸死寂,「要走得人留不住,何必呢……」

  「自從他成為皇帝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我的魏郎了……」

  「一入宮門深似海,綠珠,是不是世間的男兒都這樣薄情?」

  大宮女聽到這話簡直要翻白眼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以前的情情愛愛,都是皇后了!格局能不能大點?

  堂堂一個皇后居然因為妃子受寵去刁難別人,還爭不過,還讓人把皇帝帶走了!丟死人了!

  而此刻另一邊,夜色深濃,慕清昭與魏玠同坐一輛小轎,隔著夜色,慕清昭的目光游離再魏玠身上。

  魏玠是誰?好歹是從七王之中殺出來的皇帝,他嗓音清冽如酒,「你總是盯著朕看做什麼?」

  慕清昭托著臉,「就是看陛下在想什麼。明明不想離開鳳儀宮,但為了和皇后娘娘置氣,不得不跑去清漪宮。」她莞爾一笑。

  下一秒,魏玠雙眼驟然一睜。

  夜色下那雙眼睛極具威儀,冷冷的簡直像是霜刀一般。

  但凡換個人都嚇破了膽。

  慕清昭則是一臉思考狀,「陛下若是不想去清漪宮,妾身可以給你做掩護,皇后娘娘不會知道的,妾身知道你不過就是為了和娘娘置氣罷了……」

  魏玠薄唇翕動,墨白分明的眼睛深凝著眼前這個女人,明明和前幾日一樣嫵媚多情,可眼下卻膽大妄為許多。

  完全沒了初見是故意凹出來的嫵媚感,而那股嬌媚感渾天而成。

  魏玠冷道:「誰允許你妄自揣測聖意的?」

  慕清昭輕咬唇瓣,唇間的水光瀲灩,盈盈一握的細腰挺立,不緊不慢地跪下,「臣妾知錯。」說著抬眸,翦水秋瞳。

  魏玠見她紅唇輕咬,隔著夜色,像是被羽毛撩撥而過。

  像是勾人魂魄的精怪。

  他研磨扳指的速度用力幾分。

  「你在勾引朕?」

  他嗓音微沉,眼睛帶著一絲侵略性。

  慕清昭滿眼無辜,「陛下,難道不明顯嗎……這後宮的女人,誰不想要您的寵愛?」

  誰不想要……魏玠想起了皇后那雙清冷倔強的雙眼,「她不想要。」

  慕清昭心裏面翻了個大白眼,面上卻道,「皇后娘娘對你用情至深,自然是容不下第三人的,她生氣自然也是正常的。」

  魏玠微頓,沒想到慕清昭會說出這番話,「她今日故意叫你來,你不生氣?」

  慕清昭淡淡笑之,「為何生氣?今日陛下不是跟著妾走了嗎,妾感恩都來不及。」

  魏玠看著她盛滿笑意的眼睛。

  喉頭一滾。

  在崔玉柔那邊他得到的永遠是怨氣和薄待。

  但此刻,眼前的這女人不但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自己的求寵之心,還說感恩皇后把自己讓給了她。

  魏玠目光深了深。

  到了清漪殿,宮人們為皇帝退下外衣後,「下去吧。」魏玠一聲令下,一群人撤了出去。

  魏玠撩開幔帳,借著燭火就看見了血脈噴張的一幕。

  只見那滑軟的綢緞披在瑩白的雪膚上,那一雙纖細修長的美腿微微嬌羞的往褥子裡面縮,烏髮似綢緞,整個人簡直就像是畫中妖精。

  魏玠胸口像是有什麼燃起來一般。

  可他卻想起了皇后。

  他答應過皇后,至少兩年內不會對別的女子有寵。

  可血氣方剛的年紀,論誰看了這一幕不動容?

  魏玠似乎都能聞見女人的體香。

  就當他糾結掙扎之際,手伸出去,即將要落在慕清昭的後頸上時。

  慕清昭睡得朦朦朧朧的聲音道,「陛下,旁邊的暖閣給你收拾出來了,你去睡吧…妾困了就睡…睡了……」

  說完,打了哈欠,把被子往臉上一蓋,翻個身就睡著了。

  魏玠手指僵硬,看著那完全遮住的風光。

  頓時氣笑了。

  這慕答應真是滿嘴謊話。

  說了要爭寵。

  居然把他晾這裡了?

  大膽至極!

  --

  聽到魏玠離開的聲音。

  索性她直接睡了過去,畢竟什麼也沒有睡美容覺重要,這是她經歷四世悟出來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