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我要讓它現原形

  蘇南衣看看四周,沒見那兩具屍首,「屍首呢?」

  老修的神色正常了些,「被二當家帶走了。」

  蘇南衣看著身邊的幾個人,「大家這兩日多加小心,晚上睡覺也敬醒些,思格蘭,不行就和我睡一個院子吧。」

  思格蘭求之不得,小聲問道:「蘇姐姐,一個屋成嗎?」

  蘇南衣笑笑,「我倒是想,但這兩天不行,那個老道有古怪,我懷疑他有可能會出什麼損招,我在那邊得罪了他,他恐怕要找我的麻煩,你和我在一個房間,我怕會連累你。」

  陸思源一聽這話,眉頭立即擰緊了,「他威脅你了?」

  「也不是,放心吧,我沒事的。大家不必擔憂,也別讓大當家看出來,這老道邪性,不到萬不得已,先不要揭穿他,以免傷及無辜。」

  眾人默默點頭,都表示同意。

  正說著,周玉虎從外面進來,後面跟著幾個嘍囉兵,抬著不少的東西。

  「幾位,你們都在,稍後金道長要作法,你們是在這兒看著,還是迴避?」

  蘇南衣沉吟道:「大當家,你對這個金道長,了解多少?」

  周玉虎很快意識到蘇南衣話裡有話,略一沉吟道:「也談不上特別了解,那次是下山無意遇見,他說中了我幾件事,算卦算得挺准。所以,我才和他有所接觸,他又說懂風水,就想讓他幫忙看看。」

  蘇南衣微鬆了口氣,沒有深交就好。

  「聽說之前山上也出現過丟失人的事情?」

  「丟失?」周玉虎愣了下,想了想,「的確是有過,我也派人找過,並沒有找到,所以我想,是不是逃走了。」

  「那,丟人的事情,是出現在你認識金道長之前,還是之後?」

  周玉虎再笨也覺出蘇南衣的問題有問題,更何況他本來也不笨。

  他微抿了唇,垂下眼睛,睫毛擋住眼中的神情,半晌,緩緩道:「南兄弟此話何意?」

  「就是大當家理解的那個意思,我覺得這個金道長有問題,」蘇南衣坦然道。

  她看得出,周玉虎已經有些不太爽,既然是這樣,那越掩飾就越讓他多心,讓他懷疑。

  還不如坦誠以告。

  「大當家若是信得過思源,信得過蘇南衣,那也就請你信得過我。

  剛剛在回來的時候,我和思源去了他選的地方,那裡的風水實屬不佳,若是建了糧庫,就好比建在了山寨的眼睛上。

  這樣一來,影響大當家的運勢和健康不說,還會讓山寨整個運勢都受到影響,從此慢慢走向哀落。」

  周玉虎臉色微變,盯了蘇南衣半晌道:「此話……當真?」

  陸思源在一旁道:「沒錯,此言非虛。」

  他一開口,周玉虎就陷入了沉思。

  蘇南衣也不急,等著他慢慢想通。

  過了好一會兒,周玉虎抬頭看看她和陸思源,「那現在,我應該怎麼辦?」

  蘇南衣似笑非笑,她就知道,周玉虎一定能轉過個彎來。

  她笑意微涼,盯著那些準備好的香燭什麼的,「不用怎麼辦,一切按照他說的去做,別讓他瞧出什麼,我倒要看看,他這初戲要怎麼往下唱。」

  「好。」

  周玉虎命人把東西都一一擺手,又派人去請金道長。

  金道長很快來了,一見香案都擺好,點頭道:「很好,大當家,接下來,貧道就要作法了。」

  周玉虎表現得和以前一樣,絲毫看不出什麼。

  「好,那就麻煩金道長了。」

  金道長一擺手,「麻煩的話就不必說了,不過,貧道倒是有一個要求。」

  「道長您請說。」

  金道長一甩拂塵,「貧道別的倒也沒什麼,只是要求,在場的諸位都不要離開,守在一旁看著即可。

  因為自從香案一到這裡,這裡的氣場就已然發生了改變,如果你們當中任何一個人離開,都會影響到我開壇作法。為了靈驗,還希望大家都能配合。」

  蘇南衣心中冷笑,還真是會胡說八道,這還用說嗎?分明就是衝著她,衝著她和狐清來的。

  什麼任何一個人都不能離開,無非就是特指她。

  蘇南衣的目光在那些東西上掠過,她直覺感到,有可能這個老東西要在東西上動手腳,搞不好會在作法過程中指出她是個不好的,那兩個嘍囉的兵,應該和她有關係。

  周玉虎覺得這也不什麼大不了的要求,當即就點頭答應了。

  金道長開始作法。

  不得不說,香燭什麼的燃起,香火的煙氣也升騰,在這一片煙霧中,這老傢伙還真有那麼幾分像樣。

  蘇南衣心想,這老東西的錢也未免太好掙了。

  她琢磨了一下,決定使個壞。

  這點小事對於蘇南衣來說,簡直就是手到擒來。

  恰在這時,金道長手握著木劍把,一疊符紙紮起來,嘴裡念念有詞,把它們遞到蠟燭的火苗上。

  按說此時應該紙符被點燃,但不知為何,那些符紙非但不著,還冒起了黑煙,騰騰的煙霧,真跟什麼成了精差不多。

  金道長臉色微變,大聲喝道:「吠!何方妖孽,竟然……」

  他話音未落,那疊符紙突然又著了,「騰」一下子冒出火光,把他的頭髮都燎了一縷,眉毛也捲曲了幾根,別提多搞笑。

  別人倒還好,思格蘭一下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哈……」

  這一笑,跟銀鈴似的,把所有的氣氛都給弄沒了。

  本來還是莊嚴肅穆的,金道長看起來也的確像那麼回事兒,現在一瞧,就跟個跳樑小丑似的。

  金道長臉色陰沉,也有點惱了。

  本來打算怎麼也得做半個時辰的法,結果匆匆就結束了。

  他長長嘆了一聲,「大當家,您瞧見沒有,這妖孽的道行不低,我差點就大意了。」

  「還請道長多多費心,」周玉虎拱手道。

  金道長又裝模作樣的想了想,「好吧,送佛送到西,誰讓咱們有緣,我與大當家也算是故交了,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就在山上住下,若是此妖孽再敢動手,我就親手抓它,讓它現出原形!」

  周玉虎千恩萬謝,似乎是求之不得。

  蘇南衣眼中閃過冷笑。

  金道長的住處距離蘇南衣他們的小院並不遠,他住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連飯都沒吃,是說什麼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些俗物了。

  老修聽了這些,嘴裡「嘖嘖」了幾聲,「這老小子是不是有病?還真以為他是神仙了?不用吃飯,只喝露水?」

  蘇南衣手輕輕撫著狐清的頭,想著金道長各種反常的舉動,眼睛微微眯起,「誰知道他打什麼主意呢?」

  她琢磨了半晌,忽然有了一個妙計,湊到陸思源耳邊嘀咕了幾句。

  陸思源聽完點點頭,轉身出院去了。

  思格蘭好奇的湊過來,「蘇姐姐,思源哥哥幹什麼去了?」

  蘇南衣笑眯眯的回答:「這個呀,一會兒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