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這事兒有些不太尋常

  思格蘭大眼睛看著老修,等著他往下說。

  見他卡了殼,急得忙問,「而且什麼呀?修爺爺,您倒是說呀!」

  老修慢吞吞的,還故意吊起胃口來了。

  蘇南衣哼道:「思格蘭,走,我帶你出去瞧瞧,一瞧就知道了。」

  老修急忙又嘻嘻笑,「別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他這下一下磕絆也不打了,說話又快又穩,「那兩個人被一刀割喉,而且還被放幹了血,那倆人渾身慘白,嚇人得很。」

  「放血?」蘇南衣皺眉,「血呢?帶走了還是就在原地?」

  老修眼中閃過激賞,「一問就問到點子上了,血被帶走了,沒留下。」

  蘇南衣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有意思吧?」

  思格蘭一臉迷惑,並沒有聽得懂。

  蘇南衣微挑了眉,「你怎麼看?這不像是單純的為了殺人。」

  「嗯,所以我才說,這事兒有意思,殺人取血,怎麼聽著也不像是正道人會幹的事。」

  老修摸著鬍子,「我覺得,這事反常,恐怕這山寨要出大事。」

  他語氣中透出一點擔憂,「那什麼,我們剛來,這裡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會不會……」

  「不會。」蘇南衣否認,「周玉虎不是那樣的人,放心吧。他不會胡亂猜測,也不會無緣無故的遷怒。不過,我們暫時走不了,得幫他找到兇手是真的。」

  老修搓了搓手,心中的擔憂散去,臉上又露出回略帶點小興奮的欠欠兒的表情來。

  「那就了,我也是這個意思,得幫他找兇手,畢竟人家對咱也不錯,是吧?」

  蘇南衣輕笑一聲,「你是覺得這裡的待遇不錯吧?受人尊敬,大碗酒大塊肉,暖暖和和,舒服愜意。」

  老修被點破,也不覺得尷尬,嘿嘿笑了兩聲。

  外頭響起二當家的粗嗓門,「南兄弟,南兄弟在屋裡嗎?」

  蘇南衣答應了一聲,挑簾出來,「二當家,有什麼事?」

  二當家抱了抱拳,「南兄弟,你看到修老了嗎?我找他有事。」

  原來是來找老修的。

  老修,修老,兩個字顛倒一下,意思大不相同。

  老修眉開眼笑的從裡面出來,「二當家,我在這裡。」

  「修老,您在這兒太好了,我有個事兒想求您給幫幫忙。」

  二當家說得無比謙遜,「我覺得,憑您老的頭腦,一定能夠弄明白是怎麼事。」

  老修眯著眼睛,「讓我來猜猜,你找我是什麼事兒。」

  他琢磨了一下,「是不是山上出了什麼事兒?而且這事兒應該和人命有關。」

  二當家眼睛頓時亮了,看著他簡直是無比崇拜,「沒錯沒錯,您說得太對了,我就說,這事兒還得您出馬,剛好您就在我們山上,您說這不是緣分,也是我們的福氣!」

  老修被誇得找不著北,手捻著鬍子還故作高深。

  蘇南衣悶笑悶得肚子痛,也興好揭穿他,也不知道他怎麼跟人家誇得海口,竟然讓二當家如此崇拜他。

  老修對蘇南衣擺擺手,「那我先去瞧瞧,沒辦法,盛情難卻。」

  「行,去吧,人家對我們如此款待,能幫忙也是應該的。」

  「對對,沒錯,」老修大手一揮,無比豪氣,「走,去瞧瞧!」

  老修跟著二當家走了,走到半路又回頭看看蘇南衣,「那什麼,要不,一會兒你要是沒事兒也過來瞧瞧?」

  「有您老出馬,還用得著我?」

  蘇南衣戲謔的看著他說道。

  老修「嘿嘿」一笑,「人多力量大,力量大。」

  蘇南衣笑了笑,回屋帶了幾樣東西裝上,叫上思格蘭一起和老修出門。

  剛走到院門口,就遇見陸思源。

  蘇南衣道:「思源你來得正好,我和老修去看一下兩個死者,思格蘭就交給你吧,那地方她去不太好。」

  思格蘭想去看熱鬧,陸思源說道:「不適合小孩子去,你老實聽話。」

  思格蘭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聽他的話,點點頭。

  「那我帶他去前廳見周大哥,一會兒在前廳見。」

  「好。」

  墨鐸也想跟蘇南衣和老修一起,五人分成兩撥。

  二當家一邊走一邊介紹,「就在那邊的山坡上,他們晚上值守,巡邏放哨什麼的,他們是第二班,第一班的人睡了一覺醒了還不見他們回來,就真心出來看,這才發現出了事。」

  老修問道:「屍首動了嗎?」

  「沒有,我們沒敢動。」

  「那就好。」

  「依您老看,是怎麼回事?」二當家很是虛心,「以前遇見過這種事嗎?」

  「那當然,行走江湖,這種事能見得少嗎?」老修一臉鄭重的說道。

  蘇南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是行走江湖,又不是神斷手,整天破案,真是的。

  偏二當家這個憨憨還是特別相信,「真的嗎?那您跟我說說唄,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修還故作深沉,「一會兒,一會兒到了現場,我看過之後再作定論,現在還沒有看到,還是不能輕易下定論。」

  現在他說什麼,二當家都覺得無比有道理,「對對,您說得對,還是您謹慎。」

  蘇南衣默默跟在後面,看著周圍的環境,這裡的確很大,草叢又高,要是有人想行兇,往草叢裡一躲,還真的看不出什麼。

  說話間到了兇案現場,二當家一指前面,「就是那兒了。」

  蘇南衣聞了聞,血腥氣並不濃郁。

  她放慢腳步仔細看四周,也沒有發現血跡。

  草叢被壓倒了一小片,兩個人靜靜的躺在那裡,他們倒的方向一致,距離也不遠,可見當時正在一起往前走。

  他們喉嚨被割開一條口子,口子不大,但很深,現在已經呈現深紅色。

  除此之外,並沒有其它的大片血湧出來的痕跡。

  他們的臉色蒼白似紙,嘴唇也有些泛白,看上去十分駭人。

  果然是被放幹了血。

  著實有些詭異。

  蘇南衣問道:「二當家,以前出現過這種事嗎?」

  二當家思索了一下,「沒有。不過……」

  「嗯?不過什麼?」老修立即問。

  「不過,之前倒是發生過丟人的事兒,」二當家摸了摸後腦勺。

  「丟人?丟什麼人?」老修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二當家清清嗓子,「就是人不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老修怔了怔,「那,你們就不找嗎?」

  「找啊,但一直沒有找到,丟的人呢是新來的人,才來沒多久,也可能是覺得這一行不太好,所以反悔了,半夜趁著值守的時候逃走,所以,找了一陣子沒有找到,也就……沒有再找。」

  可蘇南衣覺得,這事兒似乎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