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多時候,總是事與願違。
她萬萬沒有想到,不出十招,哦不,應該說不出五招,被打倒的人是她自己。
陸思源絲毫沒留情,在其它人面前,他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一腳踢在那女人的心口,直接噴了口血。
他劍尖抵住女人的咽喉,「說,你是何人?受誰的指使?」
乾脆利索,連半點婉轉含蓄都沒有。
女人嘴角還掛著血跡,眼神幽怨的看著他,「陸……」
蘇南衣一鞭子抽中她的臉,「再敢叫一聲,直接抽死你。」
女人臉上火辣辣的疼,連痛帶怒加緊張,情緒一下子就崩了。
她顫抖著想碰臉,怕疼又怕臉毀了,嘴唇都在哆嗦。
蘇南衣走到她近前,「別再讓我們問第二次,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打你都是輕的!說!」
「好,我說,我說……」
女人抽泣著哭著,左手抽握成拳,就在這一剎那!
一團粉霧突然炸開,蘇南衣用力一拉陸思源,兩人齊齊躲開,也讓那女人有了一線生機!
她尖叫一笑,「哈哈!陸郎,我記住你了,我們後會有期!」
話音未落,又傳來一聲慘叫,緊接著就是老修的怒喝,「混帳!」
蘇南衣轉頭一瞧,老修氣呼呼的從一棵樹後走了出來,手裡提著刀,刀上還有血。
「本來抓住了那個丫環,結果被那女人往前一推,死了。」
蘇南衣手指輕捻,指間留著一點點淡香,「不急,我們跟上她就知道她是誰的人了。」
老修面露喜色,「哎?你剛剛是……」
「不讓她跑,怎麼能知道呢?她真以為憑她那點伎倆,能從我和思源的手底下逃走?」
「那還等什麼?咱們趕緊去追呀!」
夜色深深,三條黑影尋著線索融入黑暗。
……
呂嬌娘趁著夜色,拿出平生最好的輕功和逃跑手段,飛奔在城中的小巷。
自從她闖蕩江湖以來,還極少像現在這樣狼狽。
臉上火辣辣的疼,疼得她心煩氣躁。
好不容易到了一處後門,她翻身越過,跌跌撞撞的回到一處院中。
院子裡一片漆黑,她推門進去,快速的喘著粗氣。
忽然,屋子裡的燈亮了,有人聲音淡淡,「你回來了。」
呂嬌娘嚇了一跳,回頭看到燈光下的人,急忙過去行了禮,「公子。」
吳沉安撥了撥燈光,燈光下看向她的臉,眉頭微微皺起,「怎麼回事?」
呂嬌娘頓時委屈的道:「嗯,被人打了,可疼了。」
吳沉安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過來,我瞧瞧。」
呂嬌娘順從的坐過去,完全沒有了放/盪之感,而是一派小女兒的嬌羞。
吳沉安手指輕捏住她的下巴,「是誰下手這麼狠?這麼漂亮的臉居然也下得去手。」
「嘶,公子,我好疼啊。」
「那我輕著些,有藥嗎?我給你抹上。」
「好,多謝公子,」呂嬌娘轉身去拿藥,扭著纖細的腰肢。
吳沉安眸子冷冷的移開,眼底的厭惡一閃即過,剛剛碰過她下巴的手指在帕子上抹了抹。
呂嬌娘拿來一盒藥,打開蓋子帶著淡淡的清香,嬌聲嬌氣的說道:「那就麻煩公子了。」
吳沉安淺笑,漆黑的眸中似有點點柔情,手指沾著藥膏溫柔的給她抹在傷口上。
呂嬌娘脖子微微前伸,露出肩頸美好的線條,媚眼含著波光,心裡暗自惱恨,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怎麼就沒有把那個小白臉給迷倒呢。
「是什麼人傷了你?」吳沉安問道。
呂嬌娘嘆了口氣,「還不是公子讓我接近那幾個人,那個小白臉,居然沒有上套,還與我打了一場。」
「哦?」吳沉安的眸色幽深,手上的力道加大,傷口又滲出血來。
呂嬌娘輕呼了一聲,卻不敢再撒嬌,急忙跪下,「公子,奴知錯了,一定會盡力完成公子交給的任務。」
吳沉安手指捏住她的下頷,她的臉微微有些變形,「那令牌呢,可曾拿回來了?」
呂嬌娘從懷裡摸出一塊令牌,「在這裡。」
吳沉安鬆開她,手指在她臉上抹了抹,接過那塊令牌。
那是當初張朝交給蘇南衣的,被陸思源收起的那塊。
「張朝他們自那封信之後,就再沒有也消息,我猜,多半是凶多吉少,他在信中說,這三個人非同一般,若是你不能弄清他們的底細,那就趁早說。」
吳沉安聲音輕輕,沒有絲毫嚴厲的意思,卻讓呂嬌娘心生寒意。
她大氣也不敢喘,「是,奴知道。奴會再盡力一試。」
話剛說到這裡,忽然聽到外面有聲響。
吳沉安臉色一變,立即起身,眸光鋒利似刀。
「你把人帶回來了?」
呂嬌娘急忙搖頭,「沒,沒有啊……」
吳沉安眼中迸出狠光,盯住院中。
院子裡來了三個人,清冷的月光映著他們的臉,呂嬌娘看到瞬間懵了。
怎麼會?
吳沉安看到她的模樣,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聲音低沉飽含狠辣,「你自己看著辦,處理乾淨些,若是做不好,那就不用活著了。」
呂嬌娘打了個哆嗦,「是。」
她把心一橫,縱然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要踏過去。
打開門走入院中,「呵,你們竟然能找到我?」
蘇南衣輕笑,「找你?不過是小意思,你身後的人呢?讓他出來!」
吳沉安微眯著眼睛,透過縫隙看向院子裡的蘇南衣,表情貪婪似狼。
他無聲笑了笑,退回到屋內,繞過書架,打開暗道開關,走了進去,從另一側把暗道鎖死,慢悠悠回了督統府。
呂嬌娘根本不是對手,沒幾招就被制住,老修踢開門進屋一瞧,一個人也沒有。
蘇南衣問道:「你究竟是誰的人?你怎麼知道我們來了?又怎麼知道他姓陸?」
呂嬌娘哼笑,「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殺你剮你有什麼意思?」蘇南衣低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慢慢聚起寒潮,「嗯?你最得意的就是這副皮囊了吧?你說,要是讓你變成醜八怪,會怎麼樣?」
呂嬌娘的眼中浮現驚恐,她微微抽氣,「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啊,不是說了嗎?要你這副皮相啊!」
老修在一旁聽得直想樂,暗自挑大拇指稱讚,嘖嘖,難怪人家能成為人生贏家,就沒有人家不會的。
說威脅你就威脅你,演得跟真的一樣!
蘇南衣手指尖冷光一閃,冒出一片薄薄的刀刃,在月光下閃著幽冷的光,一根髮絲掉落在上頭,輕輕被分為兩段。
呂嬌娘:「……」
冰涼的刀片貼著她的臉,那股子涼意似乎能滲透到骨頭裡。
呂嬌娘心裡的驚恐瞬間占了上風。
「別!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