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會不會是蠱?

  白老先生退出城中,就是想看看情況,伺機查出內鬼。

  現在已然了結,他的心也就放下了。

  他也能儘快離開。

  「蘇小姐,那神醫谷在心月城這一支,您有什麼安排?」白老先生問。

  他走了,這邊的分支不能斷,還是要重新建立的。

  蘇南衣略一思索,「您不妨給老谷主傳個信,讓他派人來,到時候與我聯絡便是。」

  「好。」

  話音剛落,蘇南衣聽到下面的山谷中有人吹了聲呼哨。

  她對雲景道:「景兒,會吹嗎?」

  「會,」雲景點頭,「要我吹嗎?我吹得可響了。」

  「好,那你到門口去吹,應該是夏染來了。」

  雲景最愛玩兒,立即跑到門口去吹,和夏染接應。

  白老先生看著他欲言又止,蘇南衣淺笑,「您有什麼話,只管說。」

  「他……你給他看過了吧?」

  「嗯,」蘇南衣微嘆了口氣,「情況比較複雜,應該不是中毒所致,他並不怕毒,所以,我懷疑是外力所致,但他體內又維持著奇特的平衡。」

  白老先生手捻著鬍子,眉頭也緊皺起來,「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您請說,」蘇南衣心頭微動,白老先生行醫多年,走南闖北見過無數病例,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他並非是病,而是一種……蠱?」白老先生遲疑道。

  「蠱?」蘇南衣心口一跳。

  她倒沒有想過這種可能,忽然想起雲景曾經說過,太妃曾帶他一起去過嶺南山,可那也是在他變得產痴傻之後。

  白老先生繼續道:「我記得以前聽我的師弟說過,在南部邊境處的密林中有一個神秘部族,那裡的人擅長用蠱和各種毒,他還想去學兩手,但……那裡的人警惕性都很高,他最後也是無終而返。」

  蘇南衣聽到他說這些,靈機一動,拿出那兩張字符來給他,「您見過這個嗎?」

  白老先生接過去仔細看了看,搖頭道:「沒有,這好像是符咒吧?但又好像和平時那些道士用得不太一樣。」

  「怎麼說?」

  白老先生指著上面的符號道:「首先這個顏色就不一樣,顏色更鮮艷一些,還有這些符號似乎也更複雜,或者說更完整一些。」

  白老先生無奈的搖頭笑笑,「實不相瞞,我這些年行醫,也見過一些荒唐事,有的人不信醫,非信什麼江湖術士,那些道士畫的符咒我也見過一些,大多都是胡寫亂畫。」

  他重新看著手中的符咒,「可這兩張似乎大不相同。」

  「嗯,我也這麼覺得,總覺得這兩張東西有些來頭。」

  蘇南衣沉吟道:「勞煩您回程的路上也注意觀察一二,若是有什麼發現,還希望您能告之。」

  「好,我一定留意。」

  說話間夏染也到了,白老先生端了藥進屋,把小院子留給他們。

  夏染喝了一盞茶,這才舒了口氣,「這裡不算啊,以後可以時常過來玩一玩。」

  雲景也表示贊同,「娘子,我也喜歡這裡。」

  「好啊,景兒喜歡,那以後我們常來,」蘇南衣眼睛笑得彎彎,「下雨的時候可以聽雨,下雪的時候可以賞雪。」

  「好啊好啊,我還想和娘子堆雪人,打雪仗呢。」

  夏染無聲翻了個白眼,心裡酸溜溜的,忍不住打斷兩人道:「哎,我說,叫我來什麼事兒?」

  蘇南衣給雲景倒了盞茶,問道:「周恆去和你說什麼了?」

  「周恆?你認識那個傢伙?」夏染一怔,沒想到還是熟人。

  「嗯,很早認識的,不知什麼時候調到巡防營了,」蘇南衣也有些拿不準?。

  畢竟人心會變,以前真心相付的人都如此,何況是周恆。

  「他說什麼宮中失竊,還說盜賊專偷什麼珠寶和錦緞,還說城中所有的店鋪都登記了名貴的錦緞,如果有人來銷贓,讓我記得報官。」

  夏染連譏諷的話都懶得說,「你說這種屁話誰會信?還弄個冊子裝腔作勢,我掃了一眼,上面還真記了不少,不過,我看他就是沖我來的。」

  「還有沒有說別的,宮中失竊?他有沒有說丟了什麼?」

  「沒說,我問了,他說讓我別瞎打聽,」夏染哧笑,「你還真信他的鬼話?」

  蘇南衣若有所思,她當時雖然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但從周恆的表現上來看,並不像是假的,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沒有針對夏染的意思。

  她收回思緒,問道:「那你的店裡,有沒有什麼異樣,知道是誰偷了那塊緞子嗎?」

  夏染神秘一笑,「很快,不出意外的話,就在今晚。」

  雲景湊過來,「今晚要去玩嗎?我也去。」

  「你……」夏染還沒說完,蘇南衣爽快答應,「好啊,好玩的事當然少不了景兒。」

  夏染眼皮翻上天也無濟於事。

  他們三個在白老先生這裡蹭了頓午餐,又在小院子裡愜意的休息了一下午,渾身都透著舒坦。

  蘇南衣看著天邊的雲,感受著林間的風,暗自感嘆生命的神奇,要不是這次重生,她還只會悶頭不管不顧的像個傻子一樣,一心只為顧西宸?謀劃,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竟然如此美好。

  「娘子,你怎麼了?」雲景忽然問。

  蘇南衣抹了抹臉,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流了淚,她胡亂擦乾了淚,對上雲景擔憂的眼神,「沒事,風迷了眼睛。」

  雲景手撫上她的眼皮,「那我給娘子吹吹,吹走就不迷眼了。」

  「好,」蘇南衣順從的點頭。

  雲景一連吹了好幾口氣,「好點了嗎?」

  夏染在一旁哼笑了一聲,剛想開口,蘇南衣一個眼風過去,他只好又閉上了嘴。

  「好多了,」蘇南衣揉了揉眼睛,「沒事了。」

  「那娘子不要哭了,景兒會陪著你的,」雲景動作輕柔的為她抹著眼淚的濕痕,雖然笨拙,但眼神清亮,一片赤誠。

  「好,景兒真好,」蘇南衣輕聲道。

  夏染別過頭去,眉頭微不可察的一蹙,不知道在想什麼。

  夕陽西下,三個人和白老先生告了別,蘇南衣在小湖邊又和雲景抓了會兒魚,這才提著魚往回走。

  夏染和他們約了晚上見面的時間地點,分開走了兩路。

  「娘子,我們回王府嗎?」

  蘇南衣想了想,「嗯,先回去看看情況,把魚也放回去,讓太妃高興高興。」

  「好,母妃一定會開心。」

  其實蘇南衣關心的是,今天太妃帶著楊田宏進宮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