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酌從未央宮出來,走至官道上,突然聽見背後有人叫自己。👽♛ ➅❾Ŝ𝐡ù𝐗.ᑕ๏m 🐸♡
「燕世子——」
聲音不小,燕酌停下腳步,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不遠處站著一位相貌姣好的小姐,那位小姐身後還站著一位侍女,看打扮明顯不是宮裡的人。
燕酌的記憶力向來雙標,對自己不在乎的人幾瞬便忘了,尤其是女子。
若是手底下的兵或者將士,或許還有幾分記憶。
對著這位小姐,他幾乎篤定自己並不認識對方。
那對方叫住自己做什麼?
「你是何人?」燕酌這人的性子直,對除了顧萱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假辭色,有什麼便直接問什麼。
從來不知緩和為何物。
那小姐像是沒想到他這麼直白,本來期期艾艾的目光閃爍一瞬。
這位小姐不是旁人,自然是跟著楊夫人進宮的楊淑華。
燕酌顯然已經忘記了當日和楊淑華的碰面以及對話,看著她的目光全然陌生。
與之相反的是楊淑華。
自從那日看見燕酌的風姿後,楊淑華空暇時間都會不自覺想起燕酌。
之前她還對自己姑母的提議嗤之以鼻,並且覺得端妃和楊夫人都是在害自己。
不過她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這樣的想法,因為自己的一顆心已經丟到了燕酌身上。
就比如現在。
時時刻刻關注著宮中風向的她當然知道了漢憲宗已經給兩人賜婚的消息。
但是看著燕酌從自己面前走過,她幾乎是不受控制一般叫住了對方。
「上次的事情多謝您提醒我。」好在楊淑華的腦子比較靈光,短短几瞬便為自己想好了一個絕妙的理由。
提醒?
燕酌仔細想了想,這下可算是有了印象——好像此女曾經在阿萱乾清宮的偏房外逗留。
「談不上提醒。」燕酌實話實說,說完不等楊淑華再說些什麼,直接轉身離開了。
他那日叫住楊淑華,僅僅是因為不悅對方在門口似乎想探測的目光。
心思全部都是為了顧萱,自然談不上受住對方的道謝。
不過這話他不想浪費時間在這裡和楊淑華解釋。
看著燕酌的背影,後面的楊淑華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小姐,咱們已經出來有一會兒了,」楊淑華身邊的侍女小聲提醒:
「出來之前娘娘說過的,要咱們早點回去呢。「
端妃知道漢憲宗為顧萱和燕酌賜婚之後,一大早的好心情直接被浪費了個乾淨。
以前她都極力支持楊淑華在外面多逛逛,今日破例讓她早點回去。
可見端妃已經打算放棄了,覺得有了賜婚聖旨便萬事大吉。
但是之前愛答不理的楊淑華此時徹底被勾起了情絲,眼底帶著點點不甘:
「之前我不願意的時候,逼著我。如今我願意了,又……」
她的聲音不大,侍女根本沒聽清楚自家小姐說了什麼:
「小姐,您說什麼?」
說罷還特意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聽得更清楚。
反應過來的楊淑華頓時噤聲:「沒什麼,既然姑母都這麼說了,咱們就快回去吧。」
說著不等侍女回復,自己先走到了前面。
侍女連忙跟上……
不過楊淑華顯然也不是等閒之輩,一旦她下定決心要做什麼,心思的縝密程度不容小覷。
兩天後,楊夫人入宮陪伴的時間已到,縱使端妃百般不舍,也只能送走了母親與侄女。
楊淑華出宮後,她的母親也著實想念她得很:「華兒入宮在端妃娘娘膝下待了一段時日,母親掛念無比,但是想著你在宮裡,日後也算是得了好名聲。」
能在宮裡住上一段時日的小姐,身份在外人看來自然不一般。
尤其是端妃已有一子一女,能讓她的母親將楊淑華帶進去,足以證明端妃對這個侄女的疼愛。
要是將來給楊淑華議親,絕對是一個大優點!
所以楊母才忍住思念,全當是為了女兒著想了。
「哪裡是我的福?」楊淑華垂淚:「在宮裡待的這段時日好生無趣,也實在是想娘了。」
這話簡直讓楊母心疼壞了:「娘的好女兒。」
楊母想,女兒肯定是在宮裡悶著了,索性找個機會在周圍出去轉轉,也當是幫女兒解解悶。
想到這些,楊母仔細思索了一瞬,提議道:
「華兒,不如明日咱們一起去靈霞寺轉轉,這幾日那裡的香客正是去上香的時候,出去轉轉,也當是給你解解悶。」
楊母這話的確是自己心中所想,當然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
靈霞寺除了香客多,風景好,可以解悶之外,更重要的是可以求姻緣。
她女兒已經到了合適的年紀,現在端妃娘娘也有意抬舉,想找個好點的夫家並不難。
楊母已經琢磨著要給女兒選擇好的夫婿了。
聽說靈霞寺求姻緣非常靈。
楊淑華自然同意。
她不喜歡悶在家裡,母親都說了帶她出去,自然最好。
而且……說不定還有更多碰見那人的機會。
不得不說,這世界上巧合的事情總是如此之多。
鎮北侯府的老夫人是個很信佛的人,陛下給孫子賜婚之前,她曾經來過靈霞寺一次。
當時就是為了自己的孫兒來求好姻緣。
誰知道回去沒多久就有了這麼好的親事,老夫人異常開心,非要來靈霞寺還願。
同樣開心的還有田如霜,總之,一方面是為了來幫兒子還願,一方面是為了體現自己做兒媳的孝心,鎮北侯府的兩代女主人都在今天來了靈霞寺。
燕酌今日去軍營的時辰還早,便被田如霜拉來送她們。
靈霞寺如今正是香火旺的時候,縱使他們到的時候挺早,寺廟也有了不少人。
且不少人都是母親帶著兒女,或者老夫人帶著孫女孫子。
畢竟靈霞寺就是來求好姻緣的。
「燕酌,你別忙著回去,靈霞寺保佑了你,你也跟著一起去進一炷香。」老夫人讓孫子別忙著走,帶著他朝著禪房去。
燕酌安靜跟在母親和祖母的身後,完全沒注意到一位戴著白色面紗的少女目光已經黏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