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實在是幸運,顧萱從半山腰的河流衝到山下,恰好被一佃農發現。§.•´¨'°÷•..× ❻➈𝕊ᕼ𝓊𝔁.ςⓄᵐ ×,.•´¨'°÷•..§
國安寺附近便有田莊,佃農發現有一位錦衣華服的小姐暈倒在河邊,頓時慌亂無比,回田莊報告了自己的主子。
此處田莊乃是鎮北侯夫人田如霜的私產,因為公主在國安寺祈福一直沒回宮的原因,燕酌便來了這座田莊上暫住。
在顧萱啟程去國安寺的前幾天,燕酌因為出門辦事受了點小傷,此次待在這裡,一來是為了養傷,還有就是和顧萱的距離離得近一些,也是心底的安慰。
昨日是燕酌的生辰,田如霜特地趕來給兒子慶祝,要不是如此,只怕昨日燕酌就去了國安寺。
田如霜今日還沒啟程回府,在京城待久了,偶爾在近郊處歇歇也是人生快事,她也樂得清靜。
佃農在河邊發現了位身份不俗的小姐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田如霜的耳朵里。
她忙讓自己的貼身心腹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嘴裡喃喃道:
「那條河和山上相接,該不會是山上什麼人吧?」
佃農沒什麼眼光,便是宮女們穿的衣服對他們來說也是好布料,保不齊是什麼人。
田如霜似是想到什麼,還多嘴問了一句:「那佃農可有說還有氣麼?」
若是還有氣息,自然要救。
「夫人,佃農說還有救,就是暈了。」
田如霜頷首,她的心腹是識貨的人,一切要等她看了回來通報才成,要是身份確實尊貴,她自然親自找人來照料。
要是個小宮女,就讓底下的人負責,畢竟她是侯夫人,每日料理宅子上的事已經是勞心費力。
要是個人都要她親自過問,分成三個都不夠。
孰知心腹很快急急忙忙跑了回來,瞧著上氣不接下氣,像是一路不歇腳回來的:
「夫人,快些找大夫來,那位,那位……」
話還沒說完就捂著胸口大聲喘氣,看起來氣喘如牛。
田如霜已是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雖然心腹的話沒有說明白,她還是先命令另外的人趕快去將這次帶來的大夫請來。
侍女剛出門,心腹沒有喘勻的氣可算緩了一些:「夫人,那是襄嘉長公主!」
砰!
這話一出,田如霜手裡拿著的茶杯霎時間摔碎在地。
她瞪大眼睛,深呼吸幾口氣,片刻後迅速反應過來,快步朝著外面走:
「快些多請幾個大夫來!快些!」
她就燕酌這麼一個兒子,燕酌之前就喜愛襄嘉長公主,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自己兒子喜愛的小姑娘,身份又尊貴,要是救了肯定對她家有所裨益。
不管是為了丈夫還是兒子,都值得田如霜如此著急。
她迅速讓人將顧萱抬到自己住的院子,一起來的大夫來看了之後,皺眉道:
「這位小姐嗆了水,好在被衝到石灘上的時候擠壓吐了出來,最嚴重的還是她的手臂,像是手臂折了。」
「可有什麼好的法子?快速接上,不要有任何後遺症。」
田如霜著急的就像自己的女兒似的。
大夫順了順鬍子:「當然有法子,所幸小姐被發現的及時,現在接上,短時間內不要挪動,應當不會有什麼大礙。」
「如此甚好,那就麻煩石大夫了。」這位大夫是鎮北候的府醫,曾和鎮北候走南闖北,醫術高明。
有他的話在,天如霜心裡總算安定了一些。
院外。
燕酌看著下人們急匆匆進出母親的院子,皺眉攔住一個下人詢問情況。
被攔住的恰好是侯夫人身邊伺候的侍女,今天的事情她也聽了一嘴,見自家世子問,並沒有隱瞞:
「世子,是襄嘉長公主掉進河裡,然後衝到了沙灘上,手受傷了,現在石大夫還在裡面為公主接骨呢……」
話還沒說完,當聽見「襄嘉長公主」幾個字的時候,燕酌腦子裡就「嗡」的一聲。
手摺了?
燕酌拔腿朝著院子裡走,心疼的不行。
顧萱那麼高貴嬌氣的小姑娘,平時一點傷都沒受過,這次居然手摺了?
燕酌此刻什麼都不想,只想去看著顧萱,確認她沒其他事。
從山上的河裡衝到山下……濃濃的後怕將他攫取,如果不是阿萱福大命大……
燕酌幾步走到門口,田如霜恰好從門口走出來,看著燕酌想進門,伸手將兒子攔著:
「燕酌,你站住。」
「母親,公主沒事吧?」燕酌忙問。
「大夫還在處理呢,你要進去做什麼?我請的女大夫,你是要毀了公主的清譽麼?」
田如霜一個眼刀甩過來,成功將燕酌定在了原地。
似乎是看出兒子的糾結,田如霜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行了,公主沒什麼事,你快些上山去告訴一聲。」
聽說皇后和德妃還在國安寺沒回去,襄嘉長公主出了這樣的事,她們肯定急壞了。
為了防止山上亂成一團,田如霜特意讓兒子去山上稟報。
同為人母,田如霜能看出皇后娘娘從未將兒子看作是未來女婿,根本沒這方面的心意。
作為母親,她當然也要為自己兒子考慮,這次要不是燕酌一直在這裡守著,公主說不定還不能這麼早這麼及時得到救治。
再怎麼也要在皇后娘娘面前刷一刷好感。
燕酌垂在身側的拳頭微微握緊,看了看門口,轉身出去。
結果才走出院門,就看見一隊人站在田莊門口,為首的人似乎在盤問守門的人。
燕酌一眼就看出這是宮裡的侍衛。
看來是山上的人找下來了。
他上前幾步,果不其然看見了一披著披風的美婦人正站在院門口,看見燕酌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她眼神里閃過驚訝。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謝姿月。
京城近國安寺這一片山腳土地相對肥沃,周圍聚集著不少田莊。
謝姿月帶著人一路找,總算在河流處發現死了的馬和摔得七零八亂的車廂。
看見那一幕的時候,謝姿月哭的眼睛都腫了。
好在車廂里並沒發現阿萱,一行人料定公主是從車廂里出來了,應當是被河流沖走了。
於是兵分幾路,到處走。
或許是母女之間冥冥之中的心靈感應,那麼多隊,偏偏是謝姿月這一行人找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