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心底都是一沉。☺🐯 ➅9ร𝐇𝕌𝕩.C𝓸м 💲🐉
尤其是顧萱,她強壓著怒氣,儘量不將自己的怒意牽扯到大夫身上:
「大夫,『醉朧』是什麼毒?我母后中毒嚴重麼?」
「醉朧中毒之後會不斷昏睡,到了後期,人是清醒的,但卻無法從睡夢中醒來,最後會悄無聲息在夢中喪命。」
羅大夫解釋,見幾人的臉色難看無比,又安慰她們:
「各位主子放心,按照目前娘娘的脈象來看,發現的還早,中毒並不深。」
「羅大夫,你可有法子醫治?」德妃總算回過神來,神色凝重。
雖然她之前就有所猜測,但當自己的猜測成真時,還是忍不住心下一驚。
「自然有辦法。」羅大夫胸有成竹,「娘娘中毒並不深,仔細調養一段時日便好了。」
聽到這話,顧萱緊繃的神情總算鬆懈了不少,被母后攥著的手也鬆了下來。
謝姿月拍了拍女兒的手,示意她不要緊張,問羅大夫道:
「羅大夫,這毒能通過屋子裡的擺件釋放麼?」
「回娘娘,方才草民還疑惑,若是下在飯菜之中,應當您早就陷入了沉睡。但如果是屋子裡的擺件,您日積月累的聞著也確實會受影響,但不會那麼嚴重。」
羅大夫的意思很明顯,謝姿月不適的日子那麼久,若是真有人在飯菜之中下毒,絕對會比現在更嚴重。
甚至有可能就和毒藥『醉朧』的名字一樣,短時間內就陷入沉睡,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
但謝姿月現在雖然受了影響,卻沒到昏迷不醒的嚴重程度。
很有可能就是屋子裡的擺件出了問題。
羅大夫又說了一些,才退下去準備開藥,屋子裡就剩下了幾個人。
幾乎是羅大夫一走,顧萱就急道:
「母后,你屋子裡好端端怎麼會混進有毒的東西?等祈福結束後你先別回去,等阿萱回去將屋子裡的東西都換一遍。」
「這孩子,又在說胡話了。」謝姿月無奈:「你尚且擔心母后,母后知道屋子裡的東西不好,又怎麼忍心讓你進去?」
「羅大夫是我爹曾經認識的江湖游醫,診斷病情可能沒有宮裡的太醫厲害,但若是誰中了毒,他一把脈便知道。」
德妃說到這裡,疑惑更甚:「不過姐姐,之前我們都經常來看你,阿萱更是經常在你身邊,怎的咱們大家都沒什麼事?」
要是一群來看了謝姿月的人都出了什麼問題,那怕是早就聯想到了中毒上面。
「每天早上奴婢都會在那花瓶里換水插上花,想著娘娘醒了看見心情會好些 ,都是奴婢的錯!」
桃香滿臉羞愧,跪倒在地。
公主和其他人雖然時常陪伴在娘娘身邊,但是大清早的時候很少有人在。
如果真是那花瓶有什麼問題,那肯定就是自己大清早換水插花的原因。
剛才他們還問了一下羅大夫,這醉朧無色無味,但是有水會大大激發毒性。
當時桃香便一直沉思,然後越想越覺得就是那個花瓶,就是自己好心辦壞事。
「花瓶,什麼花瓶?」顧萱看著桃香:「是花瓶有問題?」
德妃也緊跟著看向桃香,等著她回答。
「你們也是一片好心,誰知道旁人的心思?」謝姿月見大家都擔憂看著自己,便將昨晚和桃香說的事情徐徐說了一遍。
「是給阿萱的生辰禮?」德妃大驚:「那豈不是要陷害的是阿萱?」
「很難說,」顧萱皺著眉,「我不喜歡這樣顏色艷麗的東西,但是母后當時表現的非常喜歡,她主要是衝著母后來的。」
她對父皇的嬪妃們一向沒什麼感覺,反正這些嬪妃們從來不會招惹她。
但是此時真切對薛妃感到了恨意。
此時的顧萱心裡被濃濃的後怕攫取,她無法想像要是母后出了什麼事,自己應該怎麼辦。
「我現在就去告訴父皇!」漢憲宗這些天的焦慮顧萱看在眼裡,父皇比她還慌!
要是這事告訴父皇,薛妃絕對沒什麼好下場。
但她氣沖衝起身,卻被母后拉住:
「你先別慌,薛妃那邊可沒那麼簡單。」謝姿月又好氣又好笑:
「這衝動的脾氣是學了誰?」
且不提花瓶的事情還沒有板上釘釘,就算板上釘釘,薛妃應該已經懷孕了。
她肚子裡有一個免死金牌,且因為陛下對三皇子的愧疚,大概率不會賜死她。
謝姿月也相信薛妃送花瓶的目標是自己,這次桃香能把她沒換洗的事告訴自己,是因為她的身子在宮外後有所好轉。
明顯桃香在宮裡就發現了這事,就因為她的身子不行,所以一直沒告訴她。
薛妃大概也心虛熱孝期有孕,所以才打算讓謝姿月沒精力來看管自己這邊。
「母后,父皇肯定不會輕易饒過害你的人,你還在猶豫什麼?」
顧萱不懂,她心裡此時就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只要想到有人給母后下毒,就迫不及待想處置對方。
「阿萱,你先別著急,你母后應該是有其他考慮。」德妃察覺到什麼,勸道:
「你先出去轉轉,德娘娘和你母后商量一下,你還小呢,就別為這些事煩心了。」
說罷,給聽雨聽荷使了個眼色。
聽雨聽荷小心上前:「公主……。」
顧萱知道母后和德娘娘經常一起商議事情,體貼道:
「好。」
說完便帶著聽雨聽荷一起出去了。
顧萱心裡多少有些鬱悶,出去之後四處轉悠,國安寺邊上有個小湖,裡面沒種著什麼東西,卻有魚兒來回遊盪。
她正盯著裡面的魚發呆,突然身後傳來一道重重的踏聲,來人還湊在她身後大聲的「哈!」了一下。
正在沉思的顧萱被這一聲嚇得不輕,連連後退,差點便要踩進湖水裡。
也幸虧那罪魁禍首一把將顧萱拉回來,這才避免了她跌進湖裡的命運。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許久不見的顧城。
國安寺祈福,來的基本上都是皇家的人。
許久沒見顧城,他今日穿著一身月牙色的錦袍,瞧著倒像翩翩公子,卻總幹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
顧萱從他懷裡退出來,沒好氣道:「你嚇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