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用心之險惡

  「把舉報信稍微加工一下,匿名送給朱淑蘭,朱淑蘭肯定樂意傳播。只要朱淑蘭將舉報信的內容傳播給了劉臭嘴和大喇叭,就等於把舉報信傳播給了全村。」秦玉明道,「劉臭嘴對秦大年老夫妻和秦衛東也有意見,她的傳播只會是添油加醋。

  劉臭嘴和大喇叭小道消息的傳播範圍,平時不限於秦家村,還有周邊的幾個村子,要是秦衛東一家人的事情在村里傳遍了,用不了幾天,也會在周邊村子傳遍。

  到那時候,秦衛東不但在圖門鎮再也抬不起頭來,就算在秦家村和周四圍莊,甚至在整個紅崖鎮,名聲也都臭了。

  到時候,我看你秦衛東還有什麼顏面人五人六的,冒充大尾巴狼!

  我看你還有什麼本事跟我叫板!

  我看你還有什麼本事,擋我們鵬程珠寶公司的財路。」

  「你小子年紀輕輕的,哪來這麼多的花花腸子?秦衛東攤上你這麼一個堂弟,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陸文琪搖搖頭道。

  「嘿,看你說的,我這是為了誰啊?」秦玉明委屈而埋怨地看著陸文琪,「我這還不是為了我們鵬程珠寶公司?」

  「好好好,就算你一半是為了報私仇,一半是為了鵬程珠寶公司好了。」沈志鵬道。

  「我還沒說完呢,這場大戲的角色,還差幾個。」秦玉明道,「還有三個重要角色,讓他們也出場,就天衣無縫了。」

  「哪裡的三個角色?說說看?」沈志鵬問。

  「就是我們村的三個二流子,賴強、許二牛和秦廣慶。」秦玉明道,「他們三個以前不參加勞動,不掙工分,三天兩頭偷生產隊莊稼地里快要豐收的糧食,好幾次被秦大年罰修水利,經常被民兵拳打腳踢,還多次被綁在生產隊大院裡的樹上,他們都恨透了秦大年。

  要是再讓他們起起鬨,就更熱鬧了。」

  「說明白點,你想怎麼做?」沈志鵬問。

  「我們就這麼做……」秦玉明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你小子,年紀輕輕的,就具有了做陰謀家的潛質,真不知道,是你的福,還是你的禍啊。」陸文琪表情古怪地看著秦玉明。

  「陸經理,幹嘛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嘛,這叫智謀,好吧?」秦玉明道,「我秦玉明是恩怨分明的人,對我好的人,我可以成為他最忠實的朋友和軍師;看不起我,對我居心不良的人,我會讓他腸子都悔青掉。」

  「你這是在說給我聽嗎?」陸文琪帶點嘲諷地看著秦玉明。

  「陸經理怎麼這麼說啊,大家都是自己人,二位都是我的貴人呢,我崇拜和尊敬都來不及呢。」秦玉明可憐巴巴地看著沈志鵬和陸文琪。

  「我現在還不需要你表忠心,我現在注重的,只有結果。」沈志鵬道,「你只要把秦衛東搞得在圖門鎮待不下去了,就算你立功了。而且是大功一件!

  這件事情要是干好了,等你出徒以後,我直接提拔你當我們藍寶石加工廠的副科長。」

  「沈總,您說的是真的?」秦玉明驚喜地看著沈志鵬。

  「當然是真的。」沈志鵬道,「我說話向來算話。可話又說回來,你要是失敗了,我只能把你踢出鵬程。」

  「只要沈總大力支持我,肯定不會失敗的。」秦玉明信心滿滿地說道,「我有充足的信心。」

  「那就好。」沈志鵬點點頭。

  第三天上午10點鐘,當秦衛東從藍寶石市場回到藍寶石加工廠的時候,秦玉峰竟然來了,說他的一個同學打聽到了有關舉報信的消息。

  秦玉峰稱,是他的高中同學劉豐,從他的一個親戚那裡了解到一個情況,他的親戚親眼看到過貼舉報信的人是個高個子,卷頭髮,穿喇叭褲和皮鞋。

  原來,劉豐的親戚名叫劉大順,今年35歲,在給一家名叫啟明的藍寶石加工廠當門衛。據劉大順講,昨天晚上10點來鍾,他看到一個穿花襯衫和牛仔褲的青年男子在他們加工廠門口附近鬼鬼祟祟的,就走過去看看什麼情況,正好看到那個男青年將一張紙貼到他們門口的牆上。

  見劉大順走過去,那名男青年便跑了。

  見男青年跑了,劉大順也沒去追。結果,那男青年跑出十幾米後,就停下了,在一根路燈杆子下轉過身,竟然挑釁般扭動著身子,跳起了舞。

  劉大順作勢跑了幾步,去追他,他就又跑了,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了。

  由於劉大順認不到幾個字,便也沒有去計較他貼的什麼東西。

  「我們在查案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秦衛江問秦玉峰。

  「舉報信的事情,現在整個圖門鎮都傳遍了,我還能不知道?」秦玉峰道,「玉平的同學和朋友到處在打聽貼舉報信的人,很多人也都知道了。」

  「青年人、捲髮、花襯衫、喇叭褲、皮鞋?」秦衛東問,「這麼說,不是本地人?」

  「這樣打扮的年輕人,咱鎮上現在百八十個都不止。」高玉平道,「光憑這打扮,還真不能確定,他是南方人,還是本地人。」

  「那個劉大順,有沒有看清楚那人的長相?」秦衛東問秦玉峰。

  「應該沒怎麼看清楚。」秦玉峰道,「雖然有路燈,但光線不是很亮,距離也有點遠。」

  「那人還有什麼突出特徵?」秦衛東問。

  「對了,劉大順說,那男青年走路踢踢踏踏的,也像是跳舞。」秦玉峰道。

  「還有嗎?」

  「劉大順說,雖然沒怎麼看清楚他的長相,但要是再見到那個人,他能認出來。」秦玉峰道,「那人的背影有些特別,但說不出什麼名堂。」

  「那個劉大順,他還發現了什麼?。」秦衛東問,「貼舉報信的,只有那一個花襯衫青年嗎?」

  「臨時只發現了他一個。」秦玉峰道,「那麼多的舉報信,不可能是他一個人貼的。那封舉報信,我也已經看過了,信里對你和你家的情況十分了解,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你的意思是,寫舉報信的人對我和我家的情況特別了解,很可能是我的同學、朋友,戰友,或者是我們村的人?」秦衛東問。

  「最起碼是對你和你家的情況特別了解的人,向寫舉報信的人提供了你和你家的情況。」秦玉峰道。

  「這就奇怪了,會是誰呢?」秦衛東道。

  「肯定是你得罪過的,跟你關係不好的人唄。」李新春道。

  「二叔剛退伍也沒幾個月,他能得罪誰呢?」秦海明嘟囔道。

  「衛東得罪了誰,你能不知道?」秦衛江審視地看著秦海明。

  「你,你幹嘛這麼看著我?」秦海明有點緊張地看著秦衛江,「絕對不是我乾的,在小寧這件事情上,二叔沒有怪罪我,還給我介紹來廠里學徒,我對他感激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害他?」

  「你不會害他,可有的人,就難說了。」秦衛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