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帆子是誰啊?」
吃著飯,趙君冷不丁問。
「啥?」
童建國還裝糊塗。
「昨晚你做夢的時候老念叨的……」
「啊,哈哈!是我們一個銷售學習機的一個小伙子,叫陳凡。哎呀,這小伙汁兒厲害啊!內外雙修,長得還帥氣……」
趙君皺起眉頭:「又想迎男而上……」
「哪有,咱從來不干那種男上加男的事……」
閒扯幾句,趙君說:「老大這幾天就要開學了,咱給他添置點啥?」
「書包啊,最高級那種掉到水裡能當救生圈。」
「少說那些不吉利的。」
「也沒啥好添置的啊,他也不缺啥。」
「那個……買兩條褲子吧。」
「上半年不才買嗎?跟新的一樣。」
「老大個子長得快不知道啊,都露腳脖了。」
「哎,露腳脖才時髦呢,現在流行這個。」
「去!」
安南開學這天,一年級新生的家長都到校了。
接受老師們的歡迎和檢閱。
從此以後就要開始小學生的生活了。
這跟幼兒園可不一樣。
這會兒的小學生是不興接送的,都得自己上下學。
童建國也不能給兒子搞特殊待遇。
「粑粑走了啊,等晚上回來告訴爸爸媽媽你認識了幾個小夥伴。」
「好的。」
看見這麼多大孩子,安南也挺興奮,蹦蹦跳跳地融入其中了。
金川公司這邊,張旋龍負責全公司銷售工作。
但他主要面向的是港台海外市場,國內的市場另有人負責。
跟大商談代理合作事宜,他還是親自來了。
還帶來幾位香港的外貿出口商。
這是幫老溫找來的。
益新集團成立了,老溫的罐頭廠也開始發展到瓶頸了。
最近這一兩年,人們生活水平越來越高。
加上冷藏、運輸水平的提高,罐頭產品的受眾開始減少了。
不像前些年,走親訪友、探望病人,手裡都拎著罐頭。
老溫就惦記著,能不能拓展海外市場。
其實,這也是受梅林罐頭啟發。
梅林罐頭是老品牌,前幾年就挺進海外了。
這會兒的企業都沒有進出口權,得通過外貿或者港台商人進軍海外。
老溫也跟幾個港台商人談過。
這幾個傢伙基本都想干貼牌。
就等於老溫得扔掉紅塔商標,他們把罐頭拿過去後貼上他們自己的商標。
這老溫哪能幹,咱紅塔罐頭又不是活不下去了。
直接沒給幾個王八蛋好臉子。
張旋龍幫著找來的幾位,應當就能好多了。
把商人介紹給老溫後,童建國就陪著張旋龍到旅大市內跟大商經理攀談代理的事。
張旋龍總體上是同意大商來做遼南地區總代理的。
旅大本身就是遼省最繁榮的城市,學習機這東西本身又是面向城市經濟條件好的家庭的。
只是具體的合作事宜需要協商一下。
童建國的年度大戲《知青》雖然剛開機,劇集和GG位的售賣已經有些眉目了。
因為這會兒是賣方市場,各個電視台都缺劇,再加上童建國這劇有長影支持,還有大作家操刀,著名演員也一大堆。
所以廠家根本不擔心宣傳效果。
「北大荒酒倒是願意跟咱們合作,可他們太窮了,問咱們出一半錢行不行?」
童建波帶回消息說。
「一半肯定是不行啦,跟別人也沒法交待……」
「他們的意思,另一半給咱們酒。」
「那多麻煩,咱能幫他賣酒啊?」
「是啊,可惜了……」
「你可以讓他們先給一半,剩下的分幾期給。反正GG上來了,他們的酒肯定好賣。」
「嗯,這也是個辦法。還有北冰洋汽水我也讓人聯絡了一下。」
「怎麼樣?」
童建波撇撇嘴:「他們沒那個意識。」
「哼,死狗扶不上牆。」
「可口可樂好像有點意思。」
「嗯,那就儘量把它爭取過來。」
「好,我們好好研究研究。」
崔新負責賣劇,開機後他也跟幾家電視台敲定了購劇意向。
「東三省不用說了,冀省、天京都是咱們的老朋友了。上塰台昨天也拿下了。」
「幹得好!」
「齊魯台正談著。不過,還有個麻煩事兒。」
「啥事兒?」
「央視當然也想收,可它要收了,其他省台GG就不好整了。」
「這是個問題。」
童建國要光靠給各個省台賣劇,回本兒都困難。
只能想辦法在每集電視劇前後貼GG。
要想讓各個電視台有積極性,就得有錢大家一起賺。
眼下各家各戶的電視一般只能收到三個台,中央台、省台、市台。
中央台要是跟地方台一起播放電視連續劇的話,地方台損失就大了,GG收益也會大打折扣。
「這個,你跟老紀商量商量。他是副台長,專管經營,咱們跟他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讓他們比地方台晚一個月播放應該問題不大。」
「嗯,要真那樣倒也行。」
聊了會兒,崔新訕訕地又說起他的小朋友了。
上一次,童建國給崔新面子,讓他的小朋友當導演,導了一把張明敏的GG,把人張明敏給折騰的苦不堪言。
童建國這個外行人都看不下去了,隨便指點幾下,就把GG拍完了。
這次之後,這位小朋友有些慚愧,就好久沒惦記這事兒了。
這會兒電視劇已經開機了,他不知怎麼又想起來了,想進劇組。
「人丁導和他師弟一塊兒執導,你小朋友恐怕沒法安排了。」
「沒事兒,沒事兒,他就想跟著劇組打個雜,順便學點東西。」
「那倒沒問題,你不是公司的經理嗎?你直接安排好了。」
「我省思跟你打個招呼……」
「唉,你不是……」
童建國想說「舔狗」,但還是忍不住沒說不出口。
鈣分兩種,一種像崔新這樣,打通男女界限,既有男性的豁達,也有女性的善解人意。
還有一種就是崔新小朋友這樣,性情乖張、囂張,還蜜汁自信,覺得別人都是怪物。
童建國在外面忙碌著,回家已經很晚了,一進屋就看見趙君蹲在地上洗衣服。
原來在洗安南的褲子。
「這才上學三天就髒了?」
「可不嘛,就跟地上打滾兒似地。」
童建國看看褲子,再看大盆里的水,不由得皺起眉頭:「這哪是在地上打滾兒,這是掉進水溝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