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心如刀割

  汪沅神態悠閒的說出這句話後,眼睛便緊緊的盯著老頭,觀察著他的反應

  汪沅想知道....

  這輩子的老頭還是和上輩子一樣嗎?

  還是那個一直在尋找失蹤女兒的父親嗎?

  老頭的臉色從原本的警惕、冷淡...到滿滿的疑惑....

  最終定格在呆滯狀態....

  是的

  老傑克已經呆住了

  他感覺自己的腦子肯定是被攪拌機攪拌過了,所有的腦漿都糊在了一起,根本反應不過來

  老頭在努力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可是?

  坐在他面前的這個女孩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老頭的呼吸一點點急促了起來

  是他老年痴呆了嗎?

  為什麼他感覺自己好像根本沒聽懂..

  「I knows a lot of things」

  (我知道很多事!)

  「I knows a lot of things」.....

  ......

  老傑克呆呆的看著女孩淺笑吟吟的俏臉

  嘴裡卻不由自主,機械式的默默的重複了一遍又一遍女孩的這句話

  可為什麼....

  老傑克的心臟不受控制的...的跳動的很厲害

  咚、咚、咚.....

  咚、咚、咚.....

  那一聲聲的跳動聲,如捶重鼓.....

  震得老頭心慌不已....

  感覺下一秒就要蹦出胸口了

  老頭把兩隻手,用力的按在了胸膛上,試圖想要壓住那不受控制的跳動!

  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女孩

  【這個女孩,她是誰?】

  【她為什麼要說這句話?】

  【她知道很多事?】

  【很多什麼事?】

  【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對我說這句話?】

  【我....我...】

  老傑克心顫抖的厲害

  【...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難道....她知道我的小莉莉在哪裡嗎?】

  老傑克不敢相信,自己日思夜想的事情會在今天突然從天而降這樣一個驚喜...

  是他日夜祈禱起了作用嗎?

  急促的大喘氣、渾身哆嗦著....

  老傑克抬腿想要走向汪沅,

  不料兩腿軟如爛泥,根本無法抬動...

  用力全身的力氣

  終於...

  老頭向著汪沅的方向跨出了一步

  他嘴唇顫抖著想要問些什麼,卻抖得如風中枯葉,嘴都張不開.....

  汪沅和老頭的眼神交匯

  面對老頭無比渴求,又帶著卑微乞求的眼神

  汪沅的表情不再輕鬆,一點點嚴肅起來

  想到前世里這個老頭子為了找尋女兒吃過的苦頭、受過的罪,她實在不忍心再拿這件事情來吊他的心了

  汪沅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從沙發里坐直了身體,

  認認真真的看著老頭,

  表情端正的說道,

  「Yes, it means exactly what you think it means!」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啊——」

  老頭呆住了

  他只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停滯了,手腳發軟..

  他聽到了什麼....

  【這個女孩說....就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我想什麼?】

  【聖母瑪利亞呀!】

  【我日夜所求,惟一所求,就是想讓我那可愛的小莉莉能回到我的身邊...】

  「Never mind how I know」

  (你不要管我是怎麼知道的)

  「You just need to know that I mean no harm」

  (你只需知道我沒有惡意)

  「because」

  「We were even friends」

  (因為,我們曾經是朋友啊!)

  汪沅不想老頭誤會自己是來藉此事趁火打劫的,

  她想表明立場,自己不是他的敵人!

  但最後這句話,只在汪沅心裡轉了個圈,沒有說出口

  因為就算說了,難道還指望老傑克會相信嗎?

  相信汪沅是他前世的朋友,這一世是來幫助他的?

  Shift

  童話故事都不敢這麼編!

  No, no, no

  說了的結果,只會適得其反,

  老頭會把自己當成騙子,

  甚至不相信自己說的話,錯過去營救女兒的最後機會!

  有些秘密......

  只適合深深的埋藏在心裡、爛在骨子裡,永遠都不要說出來!

  哪怕是至親至愛....

  You have to believe me

  (你必須相信我)

  Please

  (拜託)

  汪沅言詞懇切,眼神清澈,真摯無比!

  她希望老傑克能夠相信她

  .......

  「I believe you」

  (我相信你)

  沒有讓汪沅等待很久,老傑克很快就給了她答覆

  老頭到底曾是鐵血軍人,雷厲風行的作風沒有丟,

  老頭垂著頭耷拉個腦袋坐在地上,高胖的身軀縮成了一小團

  「I have Nothing can be lost」

  (我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失去了)

  老頭眼神落寞,自嘲道

  女兒失蹤、妻子離開,他的家庭早就散了!

  【從小莉莉三歲時失蹤到今天,我已經找了她快五年了】

  【她是我活著的唯一目標】

  【所以,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都要去看一看】

  【我是她的父親,我此生一定要找到她】

  「Why Do You Trust Me?」

  (你為什麼相信我?)

  汪沅有點好奇,

  老頭不是那種會輕易相信別人的人呀?

  怎麼會相信自己這樣一個和他突然登門的陌生人說的話?

  「I don't know」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老頭搖搖頭,說了一句

  「But」

  「God told me I Should Trust you1」

  【但是,上帝告訴我,我應該相信你!】

  老頭一臉虔誠的將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I believe it was my piety that moved God」

  「God sent you to tell me where Little Lili is」

  【我相信是我的虔誠感動了上帝,上帝才派你來告訴我小莉莉的下落!】

  一雙深邃的藍色眼眸里溢滿滄桑的淚光

  老傑克含淚望向汪沅

  滿眼都是真摯

  汪沅笑了

  笑容在臉上露了出來

  被人信任的感覺....確實不錯

  她相信老傑克說的話

  這個虔誠的教徒……..

  「You made the right decision」

  【你做了個最正確的決定】

  汪沅餘光瞄到桌子上的紙和筆,

  長臂一伸,拿過來寫下了一個地址

  剛要遞出去

  老頭急不可待的一把就搶了過去

  只看了一眼,立時色變

  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

  【小日子?】

  【我可愛的小莉莉竟然在小日子?】

  【難怪我一直都沒找到她】

  【原來是找的方向錯了】

  老頭抓著紙條的手不自覺的劇烈顫抖著....

  【你不用擔心,她目前還沒有正式出道】

  但這樣的安慰顯然並沒有安慰到老頭,反而加劇了他的憤怒和擔憂

  老頭面色猙獰,就往房間裡沖....

  自己的小莉莉竟然在小日子的歌舞團里,

  竟還是小日子裡非常出名、規模檔次較高的一個歌舞團!

  他不敢想像,自己的女兒在這幾年裡遭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別以他不知道,什麼狗屁藝女支,什麼賣藝不賣身,全是屁話!

  小日子最里所謂的舞女支、藝女支是指從事唱歌、跳舞、三味線等技藝,為宴席助興為工作的女性.

  在小日子,不論是舞女支、藝女支還是歌舞伎,都不是可以隨意對待的「陪酒女」.這裡的「女支」指的是女性藝術表演者,而「伎」指的是男性藝術表演者,在行業中也有不少受人尊崇的大師.

  舞女支、藝女支起源於江戶時代,京都八坂神社附近的茶水屋最開始出現舞女支、藝女支.

  因為小日子神社所在位置較為偏遠,人們參拜之後,習慣到茶水屋裡休息.為了招攬顧客,茶水店在菜品上有很大的改進.一開始只是提供茶水和丸子,後來逐漸加入酒、小菜、家常菜等.

  隨著茶水屋競爭力越來越大,開始有店長讓端菜的女性為顧客表演,模仿歌舞伎的三味線和舞蹈,就這樣,藝女支和舞女支的雛形誕生.如今的舞女支、藝女支也是主要集中在京都的花街中,遵守著嚴格的工作慣例.

  要把女生培養成藝女支,需要經過漫長的時間進行訓練.一般15歲左右,女生被送到置屋,跟著置屋的前輩們一起生活,學習舞蹈、禮儀、和服的穿法等等,大約1年後可以作為舞女支出道.

  作為舞女支的修行結束後,會舉行一個「換領子」的儀式,正式成為藝女支.換領子之前,舞女支的著裝較為華麗,換領子之後,藝女支的服裝則是傾向簡單樸素.因為藝女支是以「藝」立身的女性,不依靠外表來吸引、討好顧客.舞蹈、唱歌等技藝自不用說,對待客人的方式、話題豐富、展現作為女性的魅力也必須不斷磨練.

  從小日子的官方說法來看,舞女支、藝女支是表演藝術,不是賣弄色情,更不賣身.行業規定,藝女支在從業期內不得結婚,否則,必須先引退.

  但作為對這些黑暗內幕了解頗深的秘密部隊裡出來的人,

  老頭只想怒罵一句,

  讓那些混蛋去死吧!

  這些所謂「賣藝不賣身」的藝女支,只不過是明面上的說法而已,而實際上,這些個藝女支私底下全都是交際花,全部都是被各個歌舞團精心培養出來搖錢樹.....

  只不過價有高低而已....

  那些小日子的一些高級餐廳中才會存在的「女體宴」是假的嗎?

  都是些畜生!

  自己的女兒作為異國人,若是被培養成藝女支,必然是會被高價哄搶的那個....

  就小日子那個變態的種族.....

  小莉莉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

  老傑克不敢想像自己的女兒會遭受到什麼樣的折磨,自己的小莉莉從小就是個不服輸、不肯屈服的性格...

  這樣的脾氣在那樣吃人的地方想要生存下去....

  可想而知了!

  老頭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