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看,蔣昌盛還真是擺了一場鴻門宴!
「李總,來來來,趕緊入席,今天你可是主客。閱讀」
「我先來介紹一下。」
蔣昌盛一番寒暄之後,就開始介紹包間的人。
有跑鐵路貨運的,有挖砂石生意的,還有鑫鑫家具廠的老闆牛福堂。
到了最後兩個時,「這位是木材廠的沈老闆,相信李總應該很熟悉了,就不多介紹。」
「那當然熟得很,李總啊,我早就想跟你坐下來喝一杯了,今天借蔣老闆的酒,敬你!」
沈友亮笑起來的時候,臉上的肥肉都跟著抖動。
李秀成前半生也算是酒罈子裡泡出來的人,當即來者不拒:「沈廠長客氣了,敬你。」
見兩人喝完,蔣昌盛笑盈盈的指向葉青龍:「這是我青龍兄弟,知道李總最近在咱們興蓉市生意搞得有聲有色,今天也是特地要來陪你喝幾杯。」
隨即,葉青龍端起一杯白酒:「李總,今兒算是見過面了。」
說完就咕嚕嚕的倒進了嘴裡。
「好說!」
李秀成淡淡一笑,緊跟著也一杯下了肚。
「李總真是好酒量!」
蔣昌盛帶頭鼓起了掌。
其餘的人,也跟著附和起來。
這場鴻門宴,李秀成算是看出來了,蔣昌盛就是在秀肌肉,擺氣勢。
如果真要對他怎麼樣,直接請葉青龍來就夠了,不會把這麼多生意人也牽扯進來。
而對方的目的也顯而易見。
最近幾天,且不說撞球中心開業之後,肖大光的日進斗金。
就連他這邊的撞球桌,也是發了一百多張!這就是好幾萬純利潤的入帳!
蔣昌盛不眼紅是不可能的。
果然。
酒過三巡。
蔣昌盛也終於開始進入正題。
「李總,我蔣昌盛這輩子佩服的人不多。」
「肖大光當年帶我出人頭地,我服了他五年!但後來這老頭跟不上時代,我只能帶著自己兄弟奔別的活路。」
「這第二個佩服的人,就是你李總!」
「上海健牌集團…要不是沈老闆給我聊起你這號人物,我還不知道咱們興蓉市土生土長了一個人才。」
「一招空手套白狼,不僅把肖大光給套住了,還把上面的人也給糊弄了,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說到這裡,蔣昌盛端起酒杯直接敬了李秀成一杯。
「蔣老闆這話言重了,肖大光現在每天日進斗金,他該謝我。」
「至於是上海健牌還是興蓉健康牌,這重要嗎?」
李秀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但能夠得到蔣老闆的佩服,是我李秀成的榮幸,這杯我幹了!」
他聽得明白對方的意思。
這看似誇獎,實際上是威脅。
但他毫不在意。
要說一開始把肖大光給套了,是真的。
但以肖大光的精明,現在這麼長時間,他能一點都沒看出自己的底細?
說穿了,一切都是為了利益。
肖大光一面能壓制蔣昌盛這個「逆徒」,報了往日恩怨。
一面又能日進斗金,讓鴻運飯店起死回生。
那麼李秀成是誰,撞球桌叫什麼名字,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李總說得好。」
蔣昌盛眉頭一揚,接著說道:「我在這興蓉市也算混了些年頭,你如今這生意搞得不錯,我看得上,不如我們做筆買賣。」
「什麼買賣?」
李秀成露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
「我聽沈老闆說了,你那個廠子的事情。兩三台機器,七八個人。我出50萬,買下來怎麼樣?」
蔣昌盛伸出了一個巴掌,言語之間帶著一股子的豪氣。
撞球桌廠現在值錢的也就三台車床,其他還有一萬多的木材,總共零碎加起來覺不超過六七萬資產。
蔣昌盛開口50萬。
李秀成也不墨跡,淡淡一笑:「這事我看行,蔣老闆今晚給錢,明兒一早,碼頭的廠子就改姓蔣。」
「哈哈哈哈哈…你們看看,我說對吧,李總就是個爽快人!」
蔣昌盛前仰後合的大笑起來。
旁邊的葉青龍也跟著笑了笑,
接著一杯酒「啪!」的一聲,剁在了李秀成面前:「蔣哥的錢都借給我了,這50萬記在我頭上,廠子你給蔣哥,錢明兒一早來找我葉青龍拿!」
隨著葉青龍這話一出。
包間裡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包括沈友亮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李秀成。
每個人心裡都明白,以蔣昌盛如今的實力,拿出個50萬來沒什麼問題。
可要說讓李秀成去找葉青龍拿錢,那就是鏡中花水中月的事情了。
蔣昌盛就是明擺著要硬吃下李秀成這個雛兒!
一時間。
酒桌上的氣氛變得格外凝重。
沈友亮埋著頭,時不時用眼角餘光,在蔣昌盛、葉青龍、李秀成三人身上掃來掃去。
今天這頓飯不簡單。
以蔣昌盛的勢力,聯合鑫鑫家具廠再搞一家撞球桌廠並不難,可以輕而易舉的超過李秀成的規模。
但他為什麼不這樣做?
一方面是李秀成搞的撞球大賽有聲有色,藉助這個更容易打開銷路。
蔣昌盛想來個殺雞取卵,摘了李秀成的桃子。
第二方面,就更簡單了。
蔣昌盛何許人也?
當年肖大光可是帶他領路的師傅,最後開飯店卻直挺挺開在了鴻運飯店門對門!直接把鴻運飯店搞死搞殘!
這麼狠的人,恰飯就要恰大份的!
怎麼可能允許興蓉市會有第二家撞球廠跟自己競爭?
他就是要逼李秀成乖乖退出這個恰飯的舞台。
但巧的是,
李秀成的心,絲毫不比蔣昌盛軟,甚至要更狠得多!更大得多!
面對葉青龍赤裸裸的威脅,依舊滿臉風平浪靜。
「親兄弟還明算帳,蔣老闆這麼玩不地道,這買賣也做不成。」
李秀成淡淡一笑,端起葉青龍剁在他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蔣昌盛很好奇,自己居然沒唬住李秀成,當即說道:「年輕人做事要有分寸,懂的拿捏進退,真要撕破臉對誰都不好。」
「哈哈,好一個分寸好一個進退,蔣老闆明的暗的隨便來,有一個算一個,我李秀成接了。」
李秀成一拍桌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