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又是洪澇
南鑼鼓巷95號院，前院。
「爸，你猜我今天看見誰了？」閻解娣興沖沖跑進西廂房。
閻埠貴坐在飯桌旁，剛拿起筷子就見嫁出去四女兒踩著飯點來了，不由冷哼道：「甭管你看見了誰，這裡都沒你的飯，回你自個家裡吃去。」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閻解娣氣呼呼的說道：「當初，要不是你貪那點吃的，張家會跟我們斷絕往來嗎？」
瘦高的閻解娣說完氣話，就摔門走了，剛才想說什麼都忘了。
直到晚上七點過，大家都在院裡納涼，見到前院東廂房周老二的媽和三妹提著幾個大飯盒進來，眾人聞著香味湊了過去，才知道張和平帶著老婆、孩子回來了！
並且，在今天傍晚，張和平還請了陳立琴和她的大兒、大兒媳等人在首都飯店吃晚飯；那幾個飯盒裡裝的，就是沒吃完的剩菜。
「周老二，張和平怎麼沒請你去首都飯店？」棒梗看著飯盒裡的肉菜，酸溜溜的說道：「是不是嫌你勞改過？」
周成武看向母親陳立琴，眼中藏著埋怨！
張家本來叫了周老二一家去吃飯的，但他母親陳立琴不同意他去，覺得周老二因為賭博那事，上不得台面。
「滾！」周老二想起這事就來氣，把看熱鬧的人都轟出了東廂房。
末了，還對著幹瘦的棒梗，反諷道：「我是因為管不住自己，被拉去勞改戒賭！」
「伱呢？你為什麼勞改？劉光福是不是被你害死的？」周成武瞥見後院二大爺劉海中走到了二門洞口，對著一下子啞巴了的棒梗，大聲說道：
「劉光福就是你害死的！不然，你當時為什麼要逃？跟你無關，怎麼會讓你去勞改？」
秦淮茹見她兒子棒梗慌神不敢反駁，急忙站出來呵斥道：「周成武，你不要血口噴人！你當時又不在現場，你……你要是再亂說，我就告你誹謗、造謠！」
「張和平之前說過，如果不是你秦淮茹和傻柱他們先找到棒梗，棒梗鐵定被拉去吃花生米！」周成武今晚沒被請去吃飯，心中本就憋了一口氣，棒梗居然敢來他家裡挑釁他，找死！
他不敢拿張和平怎麼樣，卻能把張和平私下說的事添油加醋抖出來，算是小小報復張和平一把。
只見周成武站在東廂房門前的台階上，居高臨下看著被「張和平之前說過」這句話搞懵了的秦淮茹、棒梗、小當、槐花等人，冷笑道：
「秦淮茹，你那點小伎倆，院裡人都清楚！衣服一脫……」
「哥！」周家三妹周陳成在門口喊了一聲，打斷了周成武還沒編完的八卦，「你要是敢亂編排和平哥，不用他動手，跟著他回來的那些保鏢，就能把你揍成豬頭！」
周成武被叫了回去，院裡大部分人都覺得這場戲不過癮，卻只能散開納涼去，湊一起太熱了。
只是，當眾人看到堵在二門洞那裡的劉海中時，都下意識看了一眼前院東廂房門外的棒梗和秦淮茹。
「老劉，別聽周老二瞎說！」易中海走過去，對劉海中說道：「公安當時去過現場，他們最終認定那是一場意外，還出了文書；上面寫清楚了，棒梗是因為偷公家炸藥，才被判去勞改的。」
劉海中原本死死盯著棒梗，在努力回想當年，他去南臘鎮的見聞。
此時被易中海一打岔，劉海中立馬想到，當年他都因為軋鋼廠里的工作，不得不提前回首都，可易中海作為8級工，卻依舊陪秦淮茹留在南臘鎮……
「還有傻柱！」劉海中看向一旁裝傻充愣的何雨柱，不由深思周老二剛才說的那句話，「如果不是秦淮茹他們先找到棒梗，棒梗鐵定吃花生米！」
自從二兒子劉光天結婚搬出去後，劉海中手下無人可打，他就時常懷念以前的日子。
這想著想著，劉海中總覺得對不起三兒子，認為是他以前打輕了。
但凡他當年下手再重點，讓三兒子劉光福規規矩矩做人，不與偷雞摸狗的棒梗為伍，也不至於被炸死在河裡。
劉海中陷在回憶里的時候，賈家幾人已經遠遠繞開他，小跑進了二門洞。
……
張和平被黑色紅旗轎車送到首都飯店時，已經是晚上23點過。
然後，他頗為意外的被劉海中攔在了飯店門口。
「張副廠長，要不要我們處理？」紅旗轎車副駕駛上的隨行警衛見張和平被攔住，急忙打開門，準備過去看看。
「沒事！我認識這人。」張和平擺手，「你們先回去休息。」
「張，張副廠長！」已經退休七、八年的劉海中，在聽到車上那個軍裝年輕人對張和平的稱呼後，本就佝僂的胖軀，又矮了三分。
「有什麼事？」張和平看著劉海中，隨意問了一聲，然後看了一下左手腕上的手錶，差5分到晚上十一點半。
他今晚跟那位新領導談得還行，美中不足的是，對方竟然也想讓他出錢在國內投資。
張和平本想拿婁半城的例子反駁，但最終還是用了比較柔和的說法，把這事暫時糊弄過去。
他不是不想在國內投資，而是不想搞合資公司，覺得裡面的產權界定不清，太容易受限，還不如搞三來一補廠。
「和平，我想問問十年前，光福與棒梗那件事……」
聽到劉海中攔路的緣由後，張和平的眉頭就不由一皺，太多回憶在腦海中閃過。
「老劉！」張和平拍了拍躬身等著回話的劉海中的肩膀，淡淡說道：「你當年若是沒有急著回去，而是要堅持查出劉光福的死因，我會告訴你一些我的猜測。」
「可是，你回首都了啊！」張和平背著雙手，從劉海中身邊繞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的那些猜測已經得不到證實，說出來徒增煩惱。」
「和平，我就想知道，那是場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的。」
「我在那邊沒聽說劉光福與誰鬧過矛盾，多半是意外。」
當年，棒梗偷炸藥，拉著劉光福去炸魚，初心是帶著劉光福一起吃魚，這齣發點是好的。
至於在炸魚的過程中，是棒梗按下的引爆裝置，還是劉光福帶著引爆裝置下河，撈起炸彈，然後自己按下引爆裝置測試炸彈為何不炸……
因為沒找到引爆裝置，無法通過引爆裝置是否完好來確定當時是誰按的引爆裝置。
就張和平個人主觀認為，掌控引爆裝置的，應該是棒梗！
小鞭炮放多了小屁孩，誰不想炸個更響的炸彈？
所以，當年的真相應該是，炸彈綁了石頭丟水裡後，劉光福在下游等著撿魚，棒梗則在岸邊按引爆裝置。
結果，炸彈沒響！
接著，棒梗讓劉光福去查看水下的炸彈，他則在按上繼續按他的引爆裝置，想探究為何不響。
然後，嘣……
響了！
劉光福被炸死了，棒梗帶著引爆裝置逃了！
當然，這些都是張和平的猜測，沒有證據的事，只是覺得棒梗幹得出那種連續按引爆裝置的傻事。
正如張和平剛才說的，如果劉海中當時沒有急著離開，他或許會說出這些猜測。
但劉光福的親爸都走了，劉海中自個都不關心他兒子的死因，張和平為什麼要去關心？
他們的鄰里關係可不好！
張和平回到樓上客房時，爸媽、兩個姐、兩個姐夫，還有6個外甥都在屋裡。
「和平，這是常雯、常青在港島過年拿的紅包，還你！」大姐張招娣將一沓港元紙幣，塞到了張和平手裡。
緊接著，二姐張盼娣也塞了一沓錢過來，「錢太多了，拿著不踏實。」
「你們給我幹嘛？」張和平略顯無語地說道：「我只給他們每人發了一個壓歲錢紅包，其他紅包都是別人發給他們三個的。」
「要退你們自己去退，我若退回去，別人就該擔心我對他們有意見了！你們也是當領導的，自己想想其中的道理。」
張和平說著，將兩沓錢分別給了外甥女常雯、張婷，讓她們自己去分。
大老婆唐欣在一旁，對兩個姐笑道：「我說和平不會收吧！那是給常雯他們的壓歲錢，你們要是覺得錢放家裡不方便，就幫他們存銀行。」
「別出餿主意！」張和平打開行李箱，一邊找換洗衣服，一邊說道：「你都在港島炒了兩波房地產行情了，難道沒看出首都的房價都是地板價嗎？」
隨著張和平進浴室洗澡，唐欣和陳淑婷又跟眾人聊了一會，最後約了第二天去逛街，順便了解一下首都近期的購房政策。
……
之後兩天，張和平一大早就被一輛紅旗轎車接走，開會到深夜，才被放回首都飯店。
說是讓他去介紹國外的經濟形勢，但張和平陪著聽了兩天會，直到6號晚上會議結束，張和平才被主持會議的老者叫去小房間，單獨問了一下港島、台島的情況。
7月7號，報紙刊載《關於城鎮非農業個體經濟若干政策性規定》，指出個體經濟是國營經濟和集體經濟的必要補充時，張和平帶著老婆、孩子，還有8個保鏢，回了港島。
倒是丈母娘許潔鳳留了下來，說是要陪老伴唐明。
張和平這麼急著回港島，主要是為了避免新領導再開口跟他要投資！
只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筆投資沒逃掉，他還因此搭進去不少時間。
7月8號開始，長江上游開始下起了暴雨。
第二天的報紙新聞上，以一則開往昆都的列車衝下斷裂大橋的慘烈事故，拉開了這場洪澇災害的序幕。
接連幾天，張和平都在關注和平審計查出來的各種問題，根本沒意識到，西部這幾天的暴雨，不比去年夏天的暴雨弱。
13號！
蜀都被洪水淹了大半！
與此同時，建在山城的幾家新廠，遭遇了山體滑坡、泥石流等災害，工人和設備沒來得及轉移……
7月14號，當深城的沙廠長跟張和平提及蜀都這場洪水的時候，張和平起初還不信！
在張和平前世的記憶里，家裡長輩都沒提過今年有洪水災害。
然而，報紙上一筆帶過的蜀都洪水消息，又做不得假。
張和平拿著報紙，皺眉對話筒說道：「山城那邊損失有多大？」
「還不清楚！」沙致祥在電話另一頭回答道：「那邊只說了中轉設備的那片廠房被泥石流埋了，還有一些工廠因道路被沖毀，暫時沒聯繫上。」
「怎麼會聯繫不上？」張和平很是氣憤的質問道：「我不是說了，讓他們選山城南岸那邊的平緩坡地，他們……」
「他們是不是又把工廠修到山咔咔裡面去了？」張和平的聲音陡然拔高，「是不是？」
「上個月初，我一直催你過來，就是準備說這事，但你一直沒空！」沙致祥的聲音顯得很是無奈，「那些軍工廠不歸我們部門管，而且張口閉口就是保密原則，我也沒辦法。
這次若不是他們損失太大，需要暫緩婷美貿易的訂單，還想讓我們追加資金……喂，你在聽嗎？」
又是來要錢的！
張和平對此很是無語！
雖然這一次是天災，但那些軍工廠的廠址選擇不當是主要原因。
當初，他在畫工廠施工圖的時候，特別備註了選址的注意事項。
至於沙廠長剛才反饋的保密原則，這本就是軍工廠的標配，裡面很多人終其一生，都不能向外人透露他們所從事的工作。
倒是張和平之前誤以為，沙廠長找他是為了中信科技的事，還好沒跟任何人說，不然就鬧笑話了。
「追加資金可以，前提是按照我的要求建好廠房後，才會追加。並且，這錢是以貨款的方式預支給他們的。」張和平嚴肅說道：
「你告訴他們，如果哪個廠修得不規範，我會在深城投資建廠取代他們。」
就是最後這句話，讓張和平之後不僅出了錢，還費了不少力！
……
7月31號，張和平再次接到沙致祥的電話後，傻眼了。
有幾個軍工廠劃到了他們秘密部門，歸王主任統一管理。
關鍵是，這些軍工廠要來珠三角選址建廠，然後為婷美貿易公司當三來一補廠。
其中，就有資金需求最多的789廠和879廠！
張和平說的需求，不是現在的一、兩億的投入，而是以後的疊代升級。
他覺得，自己被新領導算計了，但他拿不出證據！
而事實上，張和平確實被算計了。
那批被泥石流、山體滑坡吞沒的設備，已經分散到了西南的深山中，用於支持真正的軍工去了。
至於張和平這邊的民用產品，還得他自掏腰包建廠，以後慢慢抵扣代加工費。
就在張和平忙著選址建廠，爭取早點造出個人電腦，搭建網際網路的時候，黃河上游陰雲密布，水位持續上升，又一場洪水被提前預報了出來。
無論是長江上游的洪水，還是黃河上游的洪水，只是讓張和平與一眾港商捐了點錢。
但是8月26號的一則消息，卻讓港島華商圈一下子鬧騰起來，難以置信那是真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