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俞夏看著司以寒實在不忍心啟動第二套方案,但他就不撒手, 俞夏深吸氣猛地推開他, 「我就是不想跟你在一起。Google搜索」

  這話說出來好假, 假的俞夏有點心虛。

  一瞬間司以寒臉色就變了,特別難看,他那雙眼沉到了極致, 暗的發狠。他看了俞夏大約有一分鐘, 開口, 嗓音沙啞, 「什麼?」

  這回真的不是開玩笑了, 車邊站著的幾個人都看了過來。

  司以寒平時看上去冷,但真正發脾氣並不多, 他就是不愛搭理人。但現在司以寒很可怕,那種氣場蔓延到車外。

  劉昕開口, 「寒哥?」

  「滾。」

  司以寒抬手拉上車門, 抽出後腰的接收器關掉, 指了指俞夏,「關掉, 聊聊。」

  話越少事兒越大。

  俞夏仰起頭, 「不。」

  本來他們的二套計劃是俞夏跟司以寒吵起來, 鬧彆扭冷戰。可現在的局面,司以寒是要冷戰的意思嗎?

  司以寒關掉車內全部監控攝影機,伸手到俞夏腰後撈到接收器,俞夏費力掙扎, 司以寒一手按著她一手摘掉扔到一邊,說道,「我需要跟你好好聊聊,俞夏,坐好。」

  俞夏是找個爹做老公。

  兩人對峙片刻,司以寒先示弱,「我哪裡有問題?你能先跟我溝通嗎?為什麼就不想跟我在一起?」

  俞夏從司以寒的眼裡看到了恐慌,一晃而過,很短暫。俞夏心臟疼了下,這輩子可能真的沒辦法和司以寒吵架了,看著心疼。在他說出下一句話之前上前抱住,貼著司以寒的耳朵,「生日快樂,哥哥。」

  司以寒有種身在潮濕陰暗的地底深處,陡然天光大亮,陽光普照大地,萬物復甦,潔淨明亮。

  「哥哥,你這輩子都得不到驚喜的。」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五分鐘後,司以寒一整衣服從車裡出來,滿面春風的把接收器麥夾遞給劉昕,「給我戴上。」

  劉昕:「……」

  俞夏先走了,司以寒回酒店。

  「剛剛寒哥好嚇人。」小亞撫著胸口,第一次見司以寒這樣。

  「他太在乎了。」俞夏垂下眼,嘆口氣,「是我錯了,不該撒謊欺騙他。」

  小亞:「……」

  「我跟他吵不起來架,誰捨得看到那張臉難過?」

  周邊一圈工作人員認真點頭,所言極是,非常認可。

  俞夏之前無聊學過珠寶設計,她的愛好頗廣。但這邊的設備差距很大,非常原始的製作方式,俞夏拿到雛形真是眼前一黑,粗獷的做工讓她頭暈。

  她跟銀匠師傅溝通了半天,最後親自上手。十一點半,最後一道做舊工藝完成。俞夏拿到成品出門上車直奔酒店,攝影機對著俞夏。

  「你覺得寒哥會滿意嗎?」

  「不知道。」俞夏在車上用細砂紙磨著手鐲邊緣,漂亮的古老花紋中間鑲嵌著綠翡翠,花紋是她畫的。翡翠是她拆了一對翡翠耳釘,時間太短,差強人意。

  「你原本打算送什麼?」

  「領帶夾,錄節目太匆忙,忘記帶了。這段別播,回頭掐了,不然寒哥要生氣。」

  十一點五十五,節目組和俞夏一起推著蛋糕進門,司以寒有俞夏提前給打預防針,已經知道這個結果。

  但老戲骨還是裝了下驚喜,司以寒看了眼人群里的俞夏,雙手合十許願吹蠟燭。

  二十八歲結束了,進入了他的二十九歲。

  蛋糕分給節目組,俞夏把裝著禮物的盒子遞給司以寒,看著他的眼,「生日快樂。」

  司以寒打開盒子看到手鐲,揚了下眉,他只戴手錶。

  「你戴下,我想看效果。」

  司以寒摘掉手錶放置一邊,戴上手鐲,他已經換回自己的衣服。白色毛衣,清雋眉眼乾淨透徹,做舊的手鐲貼著他肅白肌膚。

  「你扣一下。」俞夏說。

  司以寒這才看清環扣處一邊是S一邊是W,因為用的是古拉丁文字母,字體被拉長乍一看像是兩道花紋,俞夏和司以寒的英文名開頭字母。

  男人的腕骨寬一些,中間留著縫隙。

  司以寒看了俞夏一眼,把兩個字母捏到一起,抬起下顎,「漂亮。」

  「生日快樂。」俞夏說。

  「我很快樂。」

  俞夏伸出手,「我剛剛被劃了一下,你心疼嗎?」

  俞夏細嫩的手指上真有一道刮痕,不過這傷口,再拿出來晚一會兒就癒合了。司以寒接過俞夏的手,放到唇邊。

  「心疼。」

  拍攝結束,俞夏和司以寒原本是分居兩個房間。送完禮物後,司以寒就讓劉昕把他的行李拿過來。

  俞夏洗完澡出來看到司以寒靠在床頭玩手機,俞夏找到吹風機吹頭髮,司以寒放下手機踩著拖鞋過來接過吹風機。

  修長手指划過俞夏的肌膚,她從鏡子裡看到司以寒皓白手腕上戴著顏色偏沉的銀飾,粗獷線條落到他的皮膚上,有種異樣的美感。

  不是首飾的功勞,是這個男人戴什麼都好看。

  他的手太漂亮了。

  俞夏收回視線拿起桌子上的手機,微博特別提醒, winter-司剛剛發布新的微博。俞夏點進去,司以寒發了一張照片。

  俞夏心臟猛地跳了下,司以寒披著絳色衣袍。俊美深邃的五官隱在左手的陰影里,對,這位哥用左手擋了下臉。

  非常裝逼的自拍,是這幾年司以寒拍的最硬的照片。他已經好幾年沒有拍過雜誌硬照,這張自拍很靈性。

  鮮艷的紅色和冷肅的白色碰撞,極致的冷也極致的艷,手腕上做舊的銀色勾勒出濃重的一筆,三色融合。

  紅的類似僧袍,又佛又欲。

  莊嚴的另一面是極端的墮落。

  矛盾的衝撞,刺激的香|艷。

  俞夏仰起頭對上司以寒的眼,他現在穿的一身白色浴袍,絳色哪裡來的?誰拍的照片?她就洗個澡的時間,司以寒已經騷完了一套。

  俞夏翻評論,粉絲已經瘋了。

  「寒哥!!!!!當場死亡!」

  「自拍比某些人雜誌照還大片!」

  「救命!寒哥半夜發自拍,還讓不讓人睡了!」

  「月色與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只有我注意到寒哥的手鐲嗎?哪家新品?沒見過。」

  司以寒帶貨主播石錘了,俞夏繼續往下翻,好幾個人提到司以寒的手鐲。他們猜了幾個大品牌,全沒有找到同款。

  耳朵忽然一熱,俞夏偏頭沒躲開,吹風筒停了下來,司以寒從後面抱住俞夏,「好看嗎?」

  「誰給你拍的?」

  「小看你男人的自拍技術。」司以寒低頭親到俞夏的脖子上,嗓音沙啞。

  「你的粉絲說你自拍災難,顏值的頭號黑粉。」

  「那是他拍。」司以寒輕哼,「我懶的營業,我的很多社交軟體都是周挺在打理,他的拍照技術爛的令人窒息。」

  俞夏被他親的癢,躲閃著,還翻著司以寒的微博,已經十萬條評論了,「你什麼時候演那種高冷禁慾的妖僧角色,一定很絕色。」

  「要拍一套情侶封面嗎?」

  「拍什麼?」

  「妖僧與妖。」司以寒打橫抱起俞夏,轉身大步把俞夏放到床上,抬腿壓上去,骨節分明的手指纏著俞夏浴袍的邊緣,「蛇妖狐妖貓妖都挺適合你,你想演什麼?」

  他一抬眼,瀲灩水光含著濃稠的霧,空氣都潮濕起來。

  「我評論還沒刷完。」

  司以寒沿著俞夏的肩膀一路親下去,到她的手腕,咬著手機扔到一邊,回頭貼著俞夏的下巴,也不跟她接吻。

  要騷不騷的,嗓音啞然,「評論有我好看?」

  這倒是沒有,就是你一大老爺們天天爭什麼芳斗什麼艷?

  潮濕溫熱的吻緩緩向下,俞夏本來不太想做,在法國被司以寒做多了,那天一睜開眼看到鏡子裡的自己,仿佛被妖精吸乾的腎虛男人。嚇一跳,男女腎虛都影響美貌。

  她要禁慾一段時間,垂眼,司以寒咬著她的浴袍帶子緩緩拉開。他漫不經心的抬眼,唇色驚艷,黑眸暗潮洶湧,勾魂攝魄。

  俞夏的大腦轟的一聲。

  大不了明天就開始保溫杯里泡枸杞。

  跟司以寒放縱的結果就是床震半宿,腰腹全廢了。之前傳聞司以寒腰不好,這些傳聞真挺扯,俞夏就沒見過比司以寒腰更好的人。

  她在極致的瘋狂中想:人生得意須盡歡,司以寒這得意不得意不知道,就是每一天都在想辦法盡歡。

  腎疼。

  第二天俞夏在小亞的電話聲中醒來,俞夏摸到手機接通。

  「十點要拍攝,不要遲到。」

  「知道了。」

  俞夏翻身碰到身邊的人,她在司以寒的懷裡找了個位置繼續睡,手機又響了一聲,俞夏拿起來看到微信新消息提醒。

  早上八點,窗簾沒打開,房間一片漆黑。司以寒在睡,呼吸平緩。

  俞夏打開微信有新的好友提醒,點進去看到蔣榮的頭像。

  蔣榮?俞夏瞬間清醒,蔣榮找她幹什麼?

  俞夏轉頭看司以寒,司以寒翻身把手臂搭到俞夏的腰上,額頭抵著她的背,沒有醒的意思。

  她沒找蔣榮,蔣榮自己找上門?

  這人想幹什麼?

  俞夏點擊通過,那邊遲遲沒有發消息過來。倒是蘇洺發了幾條消息,問她禮物還買不買,又誇了司以寒的自拍。

  俞夏回完信息也沒了睡意,打開微博熱搜,果不其然,司以寒已經衝到第二了,後面跟著一個鮮紅的爆。

  司以寒的流量太可怕了,他放一張自拍轉發五十萬,評論八十萬。

  俞夏刷新了一下,熱搜榜第四一條#俞夏背景#。

  俞夏背景怎麼了?她被扒過多少遍家世了?

  熱門第一條:「還有人記得俞豐集團自殺的董事長俞仲海嗎?司以寒可是這位花大價錢一手捧出來的。summer本名叫俞夏和司以寒青梅竹馬,大家可以發散思維,大膽猜想summer和俞仲海的關係,俞仲海和司以寒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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