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4章 糾結
從忍者學校畢業，再到如今成為十尾人柱力，已經將近二十年了。
這些日子以來，宇智波帶土的經歷，著實讓常人想像不到。
默默地承受了許多年的煎熬，終於到了可以達成心愿的一天。
創造擁有野原琳的美好世界，是宇智波帶土一直以來的心愿，當然了，還有另一個附帶的目的，那就是向旗木卡卡西問一句，當年答應了要保護野原琳，為什麼最後沒有做到。
歸根結底，這個許多年來，在忍界煽風點火，引發了無數紛爭的傢伙，只是個心智不成熟的可憐人，思考問題只是一根筋，完全容不下太多雜念。
「如果這就是所謂的宇智波家族需要的資質，那寫輪眼這種血繼限界，還真是有些不合時宜……」
默默看著宇智波帶土耀武揚威的大丸，嘆息著搖頭。
毋庸置疑，在紛爭不斷的戰國時代，寫輪眼這種越挫越勇，化悲痛與憤恨為力量的血繼限界，當真是無往而不利，一代代篩選下來，基本上都是相對比較感性的傢伙，在面對比較麻煩的困境時，容易感情用事。
「你覺得他很笨？」
手臂和臉頰都沾染了些許鮮血的旗木卡卡西，掏出手絹查了查，略有些奇怪地問道，
「我倒是覺得，他只是受了蠱惑……」
「能被蠱惑，倒也難說太蠢，畢竟，人不能高估自己的智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騙子專門針對人性的弱點下手，本來成功率就不算低，不過……」
大丸撇了撇嘴，
「明知道被騙了，還執迷不悟，就不是聰明人所為了……」
當年野原琳被霧忍抓走，封印三尾在其體內，意圖遣送回木葉村，解放後大肆破壞的前因後果，又不是多難查，自己還「代理」過一段時間的水影，霧隱村是沒有什麼秘密可以瞞過他的。
即便如此，他還是順從了宇智波斑和絕的安排，將自己的無能狂怒發泄到木葉村的無辜村民身上。
只想著復活野原琳，完成自己的夢想，遷怒於他人，卻沒考慮過自己的責任。
「帶土不是個聰明的傢伙，但是並不笨，而且，他很善良……」
『只是，陰差陽錯，走上了歧路啊！』
事到如今，後半句話的感慨，也沒法說出口了。
「所以，漩渦鳴人其實很難得的，宇智波佐助，也還馬馬虎虎！」
歷盡千帆，不墜青雲！
比較時尚的說法，就是不忘初心。
即便大丸口口聲聲說他們傻氣，所謂的志向更是小家子氣，完全沒有什麼大格局，枉費了命運眷顧的好時光，也不得不承認，很多時候，這是優點，是大丸也沒有把握做到的美德。
一念至此，大丸不由得艷羨地看向了那個金色霓裳飛揚的傢伙，還有正在狂奔而來，即將靠近的宇智波佐助。
「你……居然會稱讚他們？」
旗木卡卡西驚訝地看了大丸幾眼，
「我還以為你這種人，會看不上同齡的那些小孩子……」
「這點器量，我還是有的！伱們木葉村的少年忍者身上，那股傻裡傻氣的少年意氣，我沒有過，不如說，砂忍極少有過這麼奢侈的饋贈，都被窘迫的生活壓彎了腰，變得現實了許多……」
說得好聽一點叫做早熟，其實也就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世故。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真以為是他們願意的？
誰家少年不羨慕那年少飛揚的日子？
旗木卡卡西聽罷，沉默了片刻之後，瓮聲瓮氣地說道：
「砂隱村有你，想不變強都難！」
「你高看我了！」
大丸十分謙遜地擺擺手，
「我愛羅也是個不錯的少年，並不是因為我的支持而成為風影五代目，而是他有這個本事！」
「都是一時之選！」
「拷貝忍者」認同地點點頭，
「我們村的小子，也不錯！」
「你不去幫忙？如今有能耐加入戰局的高手不多了……」
「再等等！」
「木葉技師」望向了南面，那裡，熟悉的宇智波佐助的查克拉，正在飛速靠近。
一個還沒有經過考驗的叛忍，是敵是友，還需要甄別，這個時候，如果沒有旗木卡卡西這個老師代為引薦，恐怕會被當做宇智波帶土的餘黨而清剿。
心領神會的大丸放肆地大笑：
「一個是得意的學生，一個是恩怨難消的前隊友，你身上的擔子很重啊，卡卡西前輩……」
宇智波佐助的事情倒是好說，刺殺火影嘛，又不是什麼新鮮事，忍界的大名和影，哪個沒被刺殺個十回八回的？
只是成功的不多，火影本來就是高危職業，志村團藏的結局，更像是求錘得錘，私怨疊加公憤，並非是沒有緣由，也不是臨時起意，見利忘義，這比大蛇丸的惡行還要輕一點，畢竟，宇智波佐助只是威脅火影六代目·志村團藏一個人，大蛇丸拿同胞做活體實驗，傷害的範圍大多了。
忍界沒有血親復仇，春秋決獄的說法，但是滅族毀親之仇，這條脈絡還是清晰的。
相比之下，宇智波帶土就麻煩多了。
「帶土，已經沒法回頭了……」
「不愧是曾經的隊友，倒是心有靈犀……」
大丸嘿嘿一笑，
「宇智波帶土這個人，要說他壞，那肯定是不冤枉，罪有應得，死有餘辜。他實際上有過好幾次機會，可以贖罪的……」
復活野原琳，哪裡需要用到什麼無限月讀，創造一個擁有野原琳的幻境世界？
既然連已經死了好多年的宇智波斑都在謀劃復活，野原琳為什麼不行？
哪怕找不到野原琳完整的屍體了，用穢土轉生將她的靈魂從淨土通靈出來，製作成穢土體，再用輪迴眼施展輪迴天生之術，將其復活，不比九死一生的施展十尾柩印成為十尾人柱力要容易多了？
捕捉尾獸，多麻煩，還要消耗大量時間和精力封印，冒險壓制十尾的反抗。
如果說以前還不知道好歹，現在已經控制了藥師兜，知曉了禁術·穢土轉生的奧秘，還有什麼必要頭鐵地挑戰整個忍界的秩序？
找個工具人移植輪迴眼，控制著施展外道·輪迴天生之術，說難也難，因為能承受移植輪迴眼而不被反噬的素體很難找。但是，也沒真得到無法可想的地步，忍界的漩渦族人雖然凋零了，想找也還是有的，總有過得不好的願意以自己的性命換取諸如錢財、家人安康、子女前程之類的寶貴財富。
哪怕真的不行，自己一命換一命，不行麼？還是說，所謂對野原琳那懵懵懂懂的愛意，也就這種程度？
宇智波帶土自己都沒有用性命換取野原琳復活的覺悟，又怎麼能怪罪旗木卡卡西誤殺摯愛？
「已經不是野原琳的問題了……」
情知宇智波帶土心性的旗木卡卡西，臉上露出了悲戚之色，
「他估計是在找一個說服自己的藉口，或者能夠阻止自己的人吧！」
「也許吧！真是糾結的人生啊……」
大丸瞭然地點點頭。
所謂的幡然悔悟，並非無因，也不可能是突然的覺醒，而是早就意識到了，沒有辦法回頭的自己，想要見證自己現在是錯的，曾經的才是真實的自我。
「那個時候的帶土，和現在的鳴人很像，得了吊車尾的名號，還氣急敗壞地指著全班師生嚷嚷著將來要當火影……」
少年時候的他，大概沒有意識到，出生在宇智波家族，想要成為火影的難度，到底有多大吧！
現在，正是因為在漩渦鳴人身上，看到了曾經的影子，所以，才想著在他身上找到說服自己的閃光點。
人性這種東西，實在太過複雜，沒有人能夠看透所有，即便大丸，也不覺得自己真有窺破所有人想法的本事。
最接近這一巔峰的是鞍馬八雲，但那也只是記憶和情緒的完美操縱者，很多時候，人是一種連自己都要欺騙的彆扭生物。
現在，其它戰場趨於平靜，也就連綿不絕的白絕軍團，還需要一點時間徹底清理乾淨，大部分忍軍的重心，開始轉移到幾個人柱力這邊了。
這其中，擔心漩渦鳴人安危的日向雛田和護衛日向寧次所在的近戰聯合軍分隊是靠得最近的。
正在觀察的時候，旗木卡卡西打了個招呼之後告辭離開，準備去和宇智波佐助接洽。
另一邊，宇智波帶土微微皺著眉頭，看向了四赤陽陣，以及十分不好惹的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兄弟，還有猿飛日斬以及波風水門。
尤其是最後一個金髮的身影，著實讓人感慨萬分。
「帶土，再次見面，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溫潤儒雅的波風水門，語氣中透露著些許歉意：
「當初，我要是再快一點，也許就會不同了！」
神無毗橋之戰，就是波風水門的巔峰，幾乎以一己之力，擊敗了岩忍大軍，反敗為勝，為木葉村贏得第三次忍界大戰，奠定了堅實的基礎，「金色閃光」之名響徹忍界，連「三忍」都沒有他名氣大，年過四十的前輩，還各種「黑歷史」流傳，賭博、偷窺女澡堂等等，到底沒有「小太陽」一般的美男子受歡迎。
可惜，剛剛踏上忍界尋夢之旅的宇智波帶土，就此埋葬在的戰場上，連屍骨都沒有找到。
原本，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可現實，卻開了一個大玩笑。
宇智波帶土還沒有說話，黑絕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籠罩著綠色須佐能乎光暈的火焰九尾狐，不由得懊惱地抱怨。
「原來還有半邊九尾在四代目體內，早知道，要是封印到外道魔像里，可以省了很多事情，不用這樣冒險了……」
「九尾襲村」可是兩者都參與過的大事件，可惜，當時兩人戰敗，灰溜溜地離開了，沒有將後來的事情看到最後，真正的隱秘，隨著波風水門、漩渦玖辛奈以及猿飛日斬的死亡而不為人知。
沒想到，還真有人發覺了這個奧秘，將陰九尾給放出來了。
「那邊的……是宇智波止水的萬花筒寫輪眼，居然被人湊齊了，還能順利使用，所以……」
回想起幾個月前和宇智波佐助聯手刺殺火影六代目·志村團藏的點點滴滴，為沒有回收那一隻萬花筒寫輪眼而遺憾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就連那件事，也有人插了一手，但是，沒有阻止刺殺，只是偷走了萬花筒寫輪眼。』
單只宇智波止水的萬花筒寫輪眼，應該沒有什麼用處，尤其是已經使用了一次最強幻術·別天神的，更是雞肋。
難以承載，消耗大，還沒有特有瞳術支撐，哪怕是一對，也不好利用，非宇智波族人，想要使用須佐能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隻萬花筒寫輪眼使用瞳術的機會，被宇智波鼬用來約束親弟弟宇智波佐助，那麼，志村團藏身上的那一隻萬花筒寫輪眼施展別天神的機會，用在誰身上了？」
綱手、自來也、大丸、漩渦鳴人……
瞬間，一大批高手的名字浮上心頭，不過，在回味了身邊最有可能影響「曉」組織安穩的人之後，小南那個前同僚，頓時被鎖定。
是她嗎？
極有可能，雖然沒法完全確定，但是，很多跡象都在佐證這種可能性。
「無所謂了！」
宇智波帶土自嘲地一笑，隨手揮出幾枚由陰陽遁造就的釘子，射在四赤陽陣的壁障上，兩者融合到一起，然後由十尾伸出雙掌，握住堅韌的能量絲線，猛然用力一拉，四赤陽陣的壁障開始扭曲，並發出滋滋滋的能量衝突聲響，四位先代火影的穢土體，頓時感到壓力增大了許多。
不到半分鐘，兩方的角力就分出了勝負，以四赤陽陣的崩潰而結尾，四位先代火影的穢土體也頹然摔倒在地，被宇智波帶土射出一根根陰陽遁造就的黑棒釘在地面上，動彈不得。
「力量的差距如此之大！」
為了和擁有輪迴眼之力穢土體人柱力較量，已經耗盡了仙人模式時間，正在回口氣的自來也，心頭一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破封而出的宇智波帶土。
哪怕幾個先代火影的穢土體和生前實力有點差距，可這也敗得太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