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5章 交易

  自日向雛田處得來的回覆，讓日向寧次略有些失望，雖然也沒有抱有太大希望，可真正被拒絕，還是有些遺憾。

  除了在中忍考試中的遭遇，日向寧次和鞍馬八雲的來往，只有公事，即便因為大丸而有過交集，兩人也沒有熟稔起來。

  認識但無感，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主要緣由，還是兩人的世界相差太遠了，一個身體孱弱的女忍者，和精通體術的天才，還都有家族牽絆，各忙各的事情，怎麼可能有交情？

  「寧次哥哥，不好意思……」

  日向雛田有些羞赧，堂兄第一次請求自己辦事就沒成功，著實有些不好意思。

  日向寧次冷靜地搖搖頭：

  「這不是你的問題，而是我跟她往來太少……」

  真實的原因，日向寧次也猜到了一些。

  不管怎麼看，身為日向分家的日向寧次，都不像是能夠拿出像樣的籌碼，打動鞍馬八雲的人。

  見堂兄滿臉愁容，日向雛田試探著建議道：

  「要不……我去跟父親大人說說，也許能行！」

  「不用了，大小姐，我另有想法！」

  有些事情，還是繞開宗家比較好。

  如果真有未知且難以抵禦的風險，還是不要把家族捲入其中比較好。

  有時候，選擇道路就是這麼困難，以前日向寧次知道得少，自覺孤陋寡聞，沒什麼影響力；結果現在自己實力強大了許多，也知曉了那麼多以往接觸不到的忍界奧秘，反而麻煩越來越多了，而且更加難以解決。

  既然鞍馬八雲說不動，又不想牽累家族，日向寧次不得不考慮其它幫手。

  帶隊老師邁特凱和隊友洛克李、天天實力還不錯，可都不像是能夠託付後路的人。

  木葉村中，最有能力的就是火影五代目綱手、自來也和漩渦鳴人了，但是，日向寧次肯定沒有辦法以還沒發生，也不知道緣由的危險向他們求助。

  至於外村忍者，能扯上關係的，也就大丸這個難以把握的砂忍了。

  既然無法可想，自然還是朝著唯一看得到希望的道路前進比較好。

  辭別日向雛田後，日向寧次向著砂隱村傀儡部隊的駐地前進。

  忍界聯軍集結也有一段時間了，整編速度比想像中的還要慢一點，一路上，此起彼伏的口令聲不絕於耳，讓日向寧次意識到，想要將差距甚大的各大國忍者捏合成一個戰力強大的整體，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緊不慢地邊走邊看，若有所思的日向寧次接近了獨立紮營的傀儡部隊，習慣性地打開白眼，想要看看大丸是否在這裡。

  很快，透過超強的感知，日向寧次就發現了一個十分強大的忍者隱匿在砂隱村傀儡部隊的營地中，帶來的威脅，讓人不寒而慄。

  一開始，日向寧次還以為找到了正主，稍後就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勁。

  經過仔細判斷之後，日向寧次意外地發現，那不是大丸的查克拉反應，也和風影五代目·我愛羅的感覺相差極遠，甚至和五大忍村中名聲在外的高手都不一樣。

  『另外的強者來訪？可是，大丸為什麼會允許這個未知強者進入砂忍的地盤？』

  幾分鐘後，順著感知的方位前進，沒有遇到任何攔截的日向寧次，徑直來到了一處獨立的小隔間，沒有窗戶，門口也沒人把手。

  日向寧次輕輕敲了敲門，就推開了虛掩著的門扉，向略顯陰暗的房間中看去。

  一頭亮眼白髮的儒雅男子，端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似乎早就意識到有訪客，微微抬起了頭。

  「大筒木……舍人？」

  「你的眼睛，也成長了許多……」

  說著的大筒木舍人張開雙眼，右眼一隻和白眼極為相似，但是底色幽藍，散發色奇怪的亮白色光暈的瞳孔；左眼則是「普普通通」的輪迴眼模樣，呈現出淡紫色，眼眶邊上的血管鼓脹，似乎壓力很大的樣子，

  「聽說，你在調查我！」

  「呃？」

  日向寧次一驚，旋即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家族命令罷了，因為你窺視宗家，被人注意到了！只是……沒想到你已經得到宗家白眼了……」

  「巧合罷了！」

  大筒木舍人輕笑道，

  「你永遠要相信，大丸那個傢伙，在有需要的時候，什麼仁義道德，名聲大大義，人情世故，都不會放在心上……」

  『所以，這是在暗示，這枚宗家白眼，是大丸幫忙搞到手的？可族長大人、雛田大小姐和花火二小姐都安然無恙，那麼……』

  瞬間，霧忍青那個古板的老者浮上心頭。

  「貌似，沒聽說有什麼特別的消息，他是怎麼做到的，還是說，被霧隱村隱瞞下來了？」

  「你雖然跟著大丸做了不少事，但是，還沒真正了解大丸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了將事情辦得妥協，他寧願私底下多做，也不會輕易落人口實！」

  說著的大筒木舍人輕笑道，

  「砂隱村頂尖的傀儡師，有接駁視神經，利用體外眼睛加強視力感知的秘術，廣泛運用在傀儡術中……」

  這一點，日向寧次也是心知肚明，在幾年前的中忍考試中，以及隨後的「木葉傀儡計劃」，我愛羅和大丸都露了一手，相當驚艷。

  「像日向宗家族長、還有你的兩個小堂妹，目標太大了，不好下手，但是那個將意外奪取的宗家白眼移植後，也不怎麼適應，平時要封印起來，需要的時候解開，一年到頭都用不了幾次……」

  「所以……被偷梁換柱了？」

  「這對大丸來說，不難！找個替代的眼珠移植過去，再封印起來，修改一下表層記憶，或者屏蔽部分精神本能，目標一時半會肯定發現不了，時間久了，就更加難以察覺了！」

  「這……也不對啊，要是霧忍青要使用白眼，豈不是露餡了？」

  大筒木舍人撇了撇嘴：

  「你知道麼，白眼的洞察力雖然很厲害，但有好幾種弱一些的秘術可以替代，不會差太多，唯有查克拉視覺不好模擬，於是……」

  白髮少年頓了頓之後，臉上也忍不住浮現出一絲笑意道：

  「那個傢伙，將霧忍青身上的『假白眼』的神經，遠程接駁了一個神奇的電子圖像處理設備，『假』白眼看到的黑白背景、經脈和查克拉流動，都是額外添加上去的……」

  說白了，就是霧忍青，如果不解開封印，平安無事；一旦如往常那樣使用「白眼」，右眼視覺信號會經過一次處理，添加點「私貨」，再通過視神經傳遞給大腦處理。

  即便這經過PS美顏過和「查克拉視覺」有誤差，青也難以將問題的關鍵歸結在自己右眼眶中的眼珠被替換的可能。

  忍界的秘術這麼多，能夠騙過白眼的也不是一個兩個；還有，一大把年紀了，自己老眼昏花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聽了大筒木舍人的話，日向寧次愣了半晌後，才嘟囔著說道；

  「他是從哪裡想出了這些損招的？超遠程神經接駁技術，可不簡單，同步傳輸也是問題，能夠投入實用，估計大丸也是綢繆了好久吧！」

  大筒木舍人點頭表示贊同。

  「也許，一開始的目標不是霧忍青，只是他比較倒霉，恰好撞在槍口上！而且，誰知道我身上有沒有這樣的陷阱，又或者說，身為日向家族天才的你，也保不齊被盯上……」

  這種從根本上改變五感之一的視覺的技術，和鞍馬家族的血繼限界秘術——魔幻五感一樣，讓人防不勝防，因為沒人會輕易懷疑自己看到了景物，聽到的聲音的真實性。

  「眼見為實，就是個笑話，在大丸和鞍馬八雲這種幾乎擁有欺騙整個世界能力的陰遁高手面前，還是不要相信自己的感知比較好！」

  大筒木舍人鄭重地強調，日向寧次也稍微有點認同，但是，對方間接引誘自己前來相談，估計也不是隨意為之。

  『要提高警惕，但是也不能完全相信這個一度試圖滅亡忍界的「月球人」。』

  在刺探人心的弱點，將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大丸確實讓人忌憚，可大筒木舍人也不是省油的燈。

  「所以，現在的你，擁有了可以毀天滅地的轉生眼，同時還有……輪迴眼，這是怎麼回事？」

  「目前『曉』組織前首領長門已經死了，輪迴眼掌握在誰的手裡，還不得經過一番爭奪？至於勝利者是誰，我也不知道詳情，但是，大丸那個小氣的傢伙，居然為我移植了一隻，就因為我答應了他的合作條件，是不是很意外？」

  連最頂尖的血繼限界——輪迴眼都毫不猶疑地送出去了，那麼大丸追求的好處，肯定遠超輪迴眼。

  聞言的日向寧次，再次慶幸，沒有將日向家族牽扯進來。

  這種層次的勢力交鋒，所謂的千年日向，連旁觀的資格都欠奉。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這樣還能過得舒心一點。

  場中沉寂了良久，日向寧次才問道：

  「你找我，是因為我的白眼進化了？」

  大筒木舍人神秘一笑：

  「你不是在找人幫你擋災？如果方便的話，我可以出手……」

  「我需要付出什麼，還有，這件事大丸知不知道？」

  「放心，我雖然沒跟大丸說過，但他應該是知道了，而且沒有過問，應該是默許了！」

  說著的大筒木舍人看向了有些意外的日向寧次，

  「不要覺得奇怪，大丸對你很欣賞，但是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給你任何承諾，未來的重要棋子，要是前面簡單的關卡都過不了，也就不用期待將來了！」

  「好吧！」

  日向寧次明白，大丸感興趣的是白眼，對日向寧次的價值，也有些感興趣，但是現在，分量還是太輕了。

  「你的條件？」

  「如果我死了，希望能藉助你的力量，幫我保留復活的希望！」

  「這個狀態的你，比我厲害太多了，我怎麼幫你？」

  日向寧次皺眉，這個要求太麻煩了。

  「沒有太多要做的，臨死之前，我肯定已經安排好了，你只要將我的身體保存好，別被損毀就行！」

  獲得轉生眼的力量後，大筒木舍人解封了體內天生的秘術，可以藉助「轉生之間」的力量，在死亡前的那一剎那，強行凍結時間，將生命狀態保存下來，等到合適的時機，解凍後復活。

  「為什麼是我？」

  日向寧次有些疑惑，自己如今雖然也不弱了，但是忍界比自己強大的也不是一個兩個，為什麼不找其他人？

  「因為你有所求，我恰好能滿足你，這是交易！大丸心機太深沉，天知道他會在我等待覆活的時間裡，對我做些什麼？至於其他人，我又不熟，不會將關鍵要害託付給別人……」

  遲疑了片刻，日向寧次還是答應了。

  「好吧！」

  如果只是這種程度，倒也能做。

  「明智的選擇！」

  「如果你死後屍體被損毀，或者沒能正常復生，那可不能賴我！」

  「這個當然！」

  大筒木舍人笑眯眯地回應道，

  「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只要盡心盡力就好，若是命運確實不眷顧於我，那也是無可奈何！」

  既然對面的白髮少年如此通情理，完全不像大丸一般難以捉摸，日向寧次提起的心也稍稍放下了。

  「那就這麼定了！」

  「你回去後就安心準備，對了……」

  說著的大筒木舍人站起身，一隻手指指向了日向寧次的額頭，那刻畫著咒印·籠中鳥符文的中心，

  「先給你點好處，免得說我不近人情！」

  話音剛落，一股紫黑色的奇怪能量，沒入日向寧次的腦海，讓似乎蒙上一層陰影的精神豁然開朗。

  雖然被咒印『籠中鳥』破壞的本源根基沒法修復，但是多年過度使用白眼的暗傷，被治癒了大半。

  「你現在的努力方向，幾乎是將白眼打碎了，再重新組合起來，以一個前所未有的方向努力，雖然和宗家白眼斬斷的聯繫，但本質上還是沒多大變化，命運感知是個不錯的能力……」

  也許多年之後，日向寧次和他的後代，真的能別開一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