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6章 切開
別天神這個被視為最強幻術的萬花筒寫輪眼瞳術，和其他包括同為萬花筒寫輪眼瞳術——月讀的幻術不同，並不是製造幻象、造成誤解以及由虛化實。
很明顯，它與鞍馬八雲的血繼限界也不是一回事，至於更加強大的無限月讀之類，那是屬於血繼網羅的秘術，是另外一個層面的力量了。
宇智波止水的生平經歷，大丸僅僅知道其名氣、戰績以及最後和家族、志村團藏的糾葛，可屬於他的「心靈寫照之眼」為什麼會出現這個十分怪異的幻術，誰也說不清具體緣由。
這個奇特的幻術，操縱他人行動只是其淺顯的用法，最核心的能力，其實是永久改變一個人的思想意志，也就是從根源上扭曲心性。
就算是擁有同樣基因的雙胞胎，人生履歷一模一樣，長成之後的性格也會有差異。
世界上就沒有完全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影分身都會在特殊的時刻，和本體產生衝突。
最強幻術——別天神的神奇之處，就在於完全不改變記憶、不製造幻象也不扭曲現實，直接從生命的核心層面，篡改對事物的看法，或者插入某種強加的意志、道德觀等等。
最讓大丸滿意的，就是施展的時候十分隱蔽，只要不主動暴露，也沒有如同白眼等這樣的強大感知血繼限界觀察，就難以察覺。
就比如現在，小南還是那個小南，但是其命運的軌跡，隨著心態的變化，而走上了岔路。
在親朋好友死光之後，無欲無求，僅僅想要守護長門最後的尊嚴的小南，小看了宇智波帶土的實力，自身難保的情況下，想要做點什麼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也不符合大丸的利益。
遠遠地看著的大丸，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
「別天神，當真是個不講道理的幻術！」
這個術的名字，是「天上人」意味最濃的一個萬花筒寫輪眼瞳術。「別天津神」是混沌初開之前就存在的未知神祇的稱呼，暗喻著寫輪眼力量的源頭，大名鼎鼎的輪迴眼秘術——天之御中和高皇產靈尊等，都是「別天津神」的一部分。
所以，大丸猜想，宇智波止水的這一對萬花筒寫輪眼，如果最終能達到輪迴眼的地步，很可能會獲得類似「創世」以及「開天闢地」的秘術，而不是宇智波斑的輪迴眼那個叫做「輪墓·邊獄」瞳術。
當然了，就算大丸將宇智波止水的萬花筒寫輪眼湊齊了一對，用陰陽遁催化完善，開啟輪迴眼，還不知道要多少年，要是如宇智波斑那樣，臨死之前才達成目標，那就沒什麼意義了。
考慮長遠當然不錯，但也要衡量時間和機會成本，現在的大丸，還是得立足當下。
「曉」組織的價值，並沒有隨著長門的死亡而完全消失，只要輪迴眼還握在手裡，就能讓宇智波帶土投鼠忌器，並以此為籌碼，和黑絕談判。
大筒木輝夜本人是好是壞，大丸並不在意，她想要復活，固然是一件麻煩事，可這是整個忍界的危機，不需要「赤之沙塵」大爺一個人來發愁。
只要能有應對其武力威懾的對等實力，但凡是智慧生命，都會權衡一下毫無退路的廝殺的後果。
過程是好是壞，影響不是很大，沒有超出預料，在可控的範圍內，一些變數，反而會留下讓人上下其手、撈好處的空間。
十幾秒鐘後，中了幻術——別天神的小南，拖著長長的白紙翅膀飛速後退，護衛在長門附近，揮灑出一片紙手裏劍，起爆符爆炸形成衝擊波，配合長門本體施展的神羅天征，將自來也逼退。
「長門，快要撐不住了，對手還有很多，我們卻沒有幫手……」
歸根結底，還是硬實力不夠，要麼發動忍界大戰，一舉擊潰五大忍村，要麼憑藉輪迴眼的超強力量強勢搶奪所有尾獸，威壓整個忍界。
可惜，雨忍村、「曉」組織和長門兩條都沒有做到。
「還沒有輸……」
骨瘦如柴的長門，如今連抬起雙手都難，完全靠外道魔像和助力機械維持生命活動。
衰落的紅髮男子咳嗽了十幾秒鐘後，猛然讓更多的黑棒刺入後輩，將自己的性命徹底置於外道魔像之下。
緊接著，拖住六個人柱力的查克拉鎖鏈猛然收縮，原本還有角力可能的他們，頓時失去了控制。
先是三個殘缺的三尾人柱力被拖入外道魔像的巨口，實力最弱，尾獸查克拉不全，甚至連意志都欠奉，僅僅憑藉本能怎麼可能抵抗外道魔像？
緊接著，四尾、六尾和七尾也岌岌可危。
吸收了三尾的力量，大補的外道魔像，反饋了大量的查克拉和生命力給長門，頓時讓已經堅持不住的長門精神為之一振，慘白的臉色都恢復了一絲紅潤，猶如迴光返照的最後生機。
有了這樣的變化，天道也加緊了對九尾人柱力漩渦鳴人的控壓制，甚至還有餘力襲擊自來也和志村團藏。
此消彼長，一隻尾獸的變化，讓已經有些明了的局面頓時生出了更多的變化。
「那個大傢伙，吸收的尾獸查克拉越多，實力就越強的麼？」
首次經歷這樣的變化，木葉忍者一方也有些著急，天上幾乎要脫困而出的九尾，散發出一條條赤紅色的查克拉手臂，將地爆天星形成的封印石球擋在核心之外。
好不容易脫離了人柱力的束縛，它可不願意再被另一種方式封印。
與此同時，岌岌可危的三個倖存的人柱力，也處在崩潰的邊緣，眼看就要被外道魔像吞掉，倒時候，恐怕長門會更加難以對付。
自來也和志村團藏連忙施展火遁和風遁忍術，攻擊那其貌不揚卻異常堅韌的鎖鏈，卻毫無效果。
於是，志村團藏做出了十分符合立場和身份的舉動，掏出鋒利的苦無，施展風遁——真空刃，將極致的風屬性查克拉灌注其上，形成威力十足的查克拉長劍，做勢就要將三個人柱力刺死。
對付不了外道魔像和輪迴眼的擁有者，還對付不了幾個動彈不得的人柱力？
直接將羽高、芙和老紫幹掉，附身人柱力的尾獸也勢必要牽連致死，復活肯定是兩三年之後的事情了，可現在顧不了那麼多，要是再讓長門舔一口「血包」，在場的人都要死。
「你幹什麼？」
拉了一把的自來也側身擋住志村團藏進攻的方向，
「眾目睽睽之下，對盟友下手，第四次忍界大戰就要爆發了……」
私底下耍小手段，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擺在檯面上的事實是不容抹殺的，就算雲忍和岩忍不想因此而開戰，也騎虎難下，只能被「民意」裹挾，拖入戰亂；瀧忍和霧忍實力不夠，恐怕無力做什麼，可盟友之間勢必會產生難以彌補的鴻溝。
力戰不敵，是實力問題，感覺支持不住，犧牲同伴也是無可奈何，可麻煩的是，人柱力和尾獸並不都屬於木葉村，以鄰為壑的事情一旦坐實，再想挽救受損的形象，恐怕得等這一代人死光了才行。
志村團藏不滿地反駁道：
「自來也，優柔寡斷可不是什麼好品格。當年三代就是心慈手軟，放走了大蛇丸，結果多年後自己被反噬；看來你們這一脈都被他誤導，繼承了這關鍵時刻靠不住的秉性……」
反手指了指後方狼藉的木葉村，「忍界之暗」厲聲喝問道，
「那麼多同胞的犧牲，你看不到嗎？幾個外村人柱力算什麼，有必要的話，你我也得在這裡成為祭品，如果不是你當年心慈手軟，留下了幾個禍端，村子也不會遭受這樣的損失……」
「長門不是禍端，只是被不懷好意的人蒙蔽了……」
自來也反駁著，語氣中卻有點底氣不足。
志村團藏擺擺手，不耐煩地說道：
「那是你的問題！三代清理門戶失敗，慘遭殺戮，你也要重蹈覆轍嗎？」
「如果我的死亡能夠挽回，自然不會吝嗇這一條性命，可是現在，不能屠戮無辜的人……」
「無可救藥……」
志村團藏一把推開自來也，就要強行擊殺即將被外道魔像吞掉的人柱力，就見揮舞著幽藍的風遁羽翼的大丸化作流光，再次出現在戰場上空。
「真是讓人看不下去的場面，明明局面好轉，也能被對方壓製成這個樣子……」
身為主力的自來也，到底不是漩渦家族的人，查克拉量並沒有多到可以隨意揮霍的地步，施展了仙人模式後，已經沒有多少餘力了。
兵糧丸並非無所不能，其輸出也是要看身體素質的，如果這種副作用極大的藥丸真的那麼神奇，那忍界戰爭也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輕聲譏諷的大丸，從忍具袋中，掏出限制好久的惡鬼面具，戴在臉上，簡單的儀式、自己查克拉灌注之後，一股讓生靈驚懼戰慄的涼意橫掃而過。
「那是什麼？」
自來也臉色微變，這一幕似曾相識，志村團藏則面沉如水地答道：
「應該是禁術·屍鬼封盡，和三代那個時候的感覺一模一樣，不過……」
禁忌封印術——屍鬼封儘是漩渦家族幾百年傳承的絕密，大丸只是一介砂忍，怎麼可能會這種目前只在火影一系中傳承的禁術？
連大蛇丸都沒見過這個術的原本，從封印之書流出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是那個面具嗎？」
自來也猜測著，無意中觸碰到了真相。
志村團藏也附和著點點頭：
「看來傳承已久的漩渦家族故地，還是有不少遺漏的好東西的，恐怕當年只身前來村子避難的漩渦玖辛奈都不知道有這麼一件寶物，沒想到被砂忍拿到了……」
接下來，強忍著一縷縷陰寒刺骨，直入靈魂的可怕壓迫，大丸右手微微抬起，猛然向下揮舞，肉眼凡胎不可見的虛空，光華一閃，四尾人柱力老紫、六尾人柱力羽高和七尾人柱力重明的完全尾獸化身軀被切開，一部分被鎖鏈拖入外道魔像，一部分縮回人柱力體內。
見機的自來也白色長髮一甩，將三個人捆住，拉回來後，飛速後退，離開外道魔像的鎖鏈攻擊範圍。
「為什麼不直接砍鎖鏈，而是切開尾獸？」
跟隨護佑的志村團藏小聲質疑著，自來也想了想之後，為大丸開脫道：
「可能尾獸更好對付，那幾條古怪的鎖鏈沒有把握，求穩妥吧！這樣的結果也不錯……」
將近一半的尾獸查克拉被敵人抽走，勢必會再次助長長門的力量，可到底留下了一半尾獸，人柱力也還活著，還有再次來過的希望。
天空中，揮出了無影無形卻威力絕倫的一刀後，再次朝著外道魔像砍去的大丸，就見那被巨大的鐵索束縛的雙臂猛然張開，老朽的鎖鏈應聲而斷，然後舉臂迎向了死神之刃。
無聲的靈魂震盪之力激發，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遠離中的志村團藏和自來也都心神恍惚了一下，才心有餘悸地看向了後方可怕的變化。
「那個傢伙——居然是活的……」
自來也瞪大了雙眼，
「果然是類似尾獸的東西……」
攻擊被擋住的大丸，眼睜睜看著瞳獸形態的十尾仰天長嘯，背後的十根突起的樁子，伸出了十條長長的尾巴，肆意揮舞著，只是其中四條比較凝實，三條略有些虛浮不定，剩下的三條乾脆就是若隱若現的影子。
『成了！』
八尾查克拉得自大蛇丸，九尾查克拉獲取的機會就更多了，難不住大丸，偷偷藏在三個殘缺人柱力體內，易如反掌。
看著已經初步具備十尾狀態的外道魔像，大丸飛速後退，利用體內陰陽遁的力量，強行剝下臉上的死神面具。
另一邊，同樣為外道魔像的狀態驚呆了的長門，昂頭看向了宣洩著力量的狂暴瞳獸，口中喃喃自語。
「居然是這樣樣子的麼……」
感受著體內一股股涌動的力量呼嘯而來，瀕死的身體壓榨著最後的生命力，同時也帶來的久違的活力。
「十尾，這就是你們說的……無可匹敵的力量……」
僅僅只是不完整的形態，就已經十分駭人了，讓幾近絕望的長門，又生出了一些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