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1章 薛丁格的半聖

  李善言知道自己這個好學生最近吃錯藥似的總想挑起爭端與人辯論,因此也不與他多計較,讓他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然後與薛閔兮說道:「此事老夫已經知曉,白鷺書院會與佛道兩門一起想辦法處理此事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薛閔兮與文餘墨聞言不約而同皺眉,李善言這態度很顯然是不打算請半聖出關了。

  「李山長,想必金佛寺在給您的信中也有說明請半聖出關相助之事,就眼下線索來看,忘憂草與行屍的背後乃是昂山半神,縱觀九州大地也只有白鷺書院的半聖能夠與之抗衡!還望李山長能以大局為重,請半聖出關相助!」薛閔兮直言相勸道。

  李善言撫須頷首道:「請新聖出關,此事非同小可,老夫需要與後山諸位先生再細談。」

  薛閔兮聽出他是在搪塞自己,可人家這麼說也不是沒道理,只能看向文餘墨求助。

  文餘墨這時候卻不與李善言頂撞了,附和道:「陛下放心,白鷺書院自有分寸。」

  他雖然想改變當今學風,但並不想損害白鷺書院的根本利益。

  天下人並不知道這位半聖是否還活著,實際上包括白鷺書院自己人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但這並不妨礙半聖成為白鷺書院的底牌和倚仗,只要他一直閉關不出,白鷺書院便永遠都有一位半聖坐鎮,所有想要招惹白鷺書院的勢力都要自己掂量三分!

  可一旦這張底牌掀開了……若半聖尚存白鷺書院的地位也不會再升到那兒去,可若半聖已經不在了,對於白鷺書院而言無疑是損失慘重。

  所以白鷺書院為什麼要去賭?

  薛閔兮也很快想通了這一點,臉色逐漸難看,卻也只能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勸說幾句。只要白鷺書院不願意,哪怕她下旨了,白鷺書院也會有各種正當理由婉拒。

  薛閔兮忽然又有點想念許新正了,如果許新正那個臭不要臉的東西在這裡,肯定會有各種奇奇怪怪的花招說服白鷺書院。

  ……

  ……

  慶園位於江南府府城東北隅,占地六十餘畝,乃是前朝某戶部侍郎私產,大淮攻占江南府後將其抄沒為官產,期間又幾次賞賜、抄沒,傳至今日依舊是大淮官產,但裡面的建築、藏品卻要比二百多年前豐富、華貴得多!

  現在,被徵用作欽差大臣的臨時駐所。

  許新正慵懶地躺在一張黃花梨躺椅上曬著太陽,身邊有侍女負責捶肩、捏手、揉腿、餵水果、彈琵琶、唱小曲兒,七八個人就伺候他一個。

  「啊~這萬惡的封建社會,居然用這種糖衣炮彈來侵蝕我純潔高尚的心靈!」許新正心中如是感慨道,然後張嘴再吃一口侍女遞來的橘子。

  真甜~

  張清風滿臉幽怨地抱著劍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許新正發誓不是沒讓他享受,是他自己拒絕的。

  「許師弟不是說要查辦江南貪官污吏嗎?」張清風沒好氣地問道。

  「嗯,我許新正這輩子最痛恨貪官了!查!」許新正舒服地眯著眼回答道。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

  「我現在……哎呀張師兄,凡事要有輕重緩急!現在是查辦貪官污吏的時候嗎?大廈將傾,九州危急,貪官污吏的事情可以緩一緩再辦嘛!先處理忘憂草和屍潮的事情!」

  「那你處理呀!」

  「這不是在處理了嗎?」許新正偏了偏頭,換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侍女懷裡,繼續揉肩。

  張清風不說話,就盯著他看。

  許新正挑眉看他一眼,無語道:「張師兄,你這般充滿惡意地盯著我做什麼?我難道沒處理嗎?我不是已經把該查的事情都查清楚了,不是已經給皇上寫了密折?你還要我怎樣?我又不是半聖……總之眼下呢,咱們就安安心心等待京師那邊的消息。莫著急,南山劍宗不也沒給你回信嗎?」

  「那你也不能如此墮落吧!」張清風斥責道。

  許新正一本正經地辯解道:「張師兄,你怎能如此污我清白?我許新正怎麼墮落了?我是欺男霸女還是殺人放火了?哎喲,我只是享受一下封建社會最後的溫柔而已嘛!現在不享受,以後可就沒有咯……」

  張清風聽不懂他又在扯些什麼,繼續聊道:「若是白鷺書院不肯請半聖出關呢?或者是半聖已經不在世了呢?難道我們不提前想好對策嗎?」

  「想呀,想,當然要想對策。那張師兄有何高見嗎?」

  「我……」張清風撇撇嘴,無話可說。

  許新正慵懶地繼續說道:「三大宗門與大淮朝廷現在都已經知曉此事的利害,他們會有辦法拯救世界的。你說咱倆一個小道士,一個小武夫擱這兒著什麼急?對吧?皇帝不急太監急,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吶,吃橘子,好甜噠!我就吃兩個,剩下的都給你。」

  侍女便端著橘子送到張清風面前,張清風擺擺手無心吃橘子,接著問他:「若三大宗門與朝廷都沒有辦法呢?」

  「那……我好歹享受過了,不虛此行了。」許新正砸吧砸吧嘴,繼續躺著,讓侍女把橘子端回來。

  張清風無語地看著他,心說自己之前怎麼會覺得他是高義之士,覺得他是拯救九州的大英雄呢?

  二人說話間,小太監魏升屁顛屁顛地帶著人跑過來了,叫一聲「許大人吉祥!」

  這小太監也是老熟人了,此前西北鐵騎逼宮時就是他帶許新正與三位哥哥去洗澡的,算起來應該是魏謙的干孫子。

  這趟南下就是他負責帶領欽差儀仗給許新正打掩護的,期間打著欽差大臣的幌子各種收受賄賂,若非看在他沒有耽誤正事兒的份上,許新正肯定第一個就砍了他!

  「許大人,人給您帶來了。」魏升一臉狗腿子地匯報導,說著便要上來幫許新正捏肩,讓許新正瞪了一眼才縮著脖子退到張清風身邊去站好。

  後面一隊侍衛也押著葉清蓮與馬供奉過來了。

  葉清蓮看見許新正先罵他一句,然後便羞答答地看向張清風,問他近來可安好。

  張清風抱著劍不說話,只留給他一個冰冷俊俏的側顏。

  「咳咳咳!葉清蓮,本官今日再給你一個機會,你要老實交代!」許新正輕咳兩聲,將他的注意力強行拉回來。

  葉清蓮罵道:「你個狗官!我都說了,我葉家並未勾結昂山人,只是正常生意來往而已!」

  張清風也疑惑道:「許師弟還審這個做什麼?」

  葉清蓮聞言兩眼繁花:他心裡有我!

  許新正解釋道:「我又沒說要接著審問四海商會與昂山人勾結之事,我今日想問的是,他四海商會可有往海外轉移資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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