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心照不宣,溫茉也默默走在後面,他們的距離離得近了一點。
池硯沒什麼情緒的接通電話,「餵?」
「好,我現在過去。」
「嗯。」
池硯掛斷電話後,下意識掃了眼溫茉,「江來,我有事先走了。」
溫茉這才敢抬眸看他,池硯頭都沒回的走了。
「哎呀,你們都走在一起了怎麼還沒和好?」盛側頭看向溫茉,她的視線就差黏池硯身上了。
「都走遠了。」盛開忍不住吐槽。
溫茉這才回神,唇角揚起一個尷尬的弧度,「走吧。」
盛開和江來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無聲的嘆了口氣。
兩個悶葫蘆怎麼走到一起。
「醫生。」池硯走進醫院,正好碰到福來的主治醫生。
醫生對他微微頷首,「它傷口好的差不多了,但還是要注意一點,定期來做檢查。」
「我再給你開一些給它塗抹的藥,一天塗兩次。」
池硯點頭。
醫生看向池硯,打量了一番,笑著,「什麼都沒帶?」
「帶什麼?」
「它現在的情況可能不太適合抱回去。」
池硯眉毛微動,「醫生,附近有寵物店嗎?」
「出門左拐走到頭,過一個斑馬線就能看到。」
池硯頷首,出了門。
不一會,他風塵僕僕的回來,手裡拎滿了大包小包的東西,有營養膏,有益生菌粉還有許多貓咪愛吃的小零食。
醫生見狀瞳孔微怔,只覺得好笑,買了這麼多。
醫生小心翼翼的將福來放進航空箱裡,福來卻意料之外的乖極了,它好像知道自己要回家了。
航空箱很大,它整個躺下都還有餘,「謝謝醫生。」
池硯一手拎著航空箱一手拎著買的雜七雜八,他右手很穩,似是很怕晃到福來。
終於到家,池硯將福來放下,並將箱門打開,方便它出來走動。
池硯忽然想起什麼,拿起手機。
不一會,門衛大爺打來電話,說有外賣。
池硯走之前,看了眼福來,它依舊乖乖的躺在航空箱裡。
「謝謝。」池硯接過幾個很大的袋子,隨口道。
「買這麼多啊?」想到剛剛他進小區是就拎了許多,門衛大爺接話道。
池硯點頭,「是啊大爺,受人所託,得照顧好。」
池硯快步回了家,他將買來的貓窩放好,一一在窩的旁邊放好了貓糧和水。
池硯蹲著,垂眸看它,福來投過來一個眼神,池硯指了指一旁的貓窩。
福來理都不理,池硯嘆了口氣,無奈笑道,「你怎麼也有脾氣了?」
池硯伸手去摸它,卻不成想它的反應極大,身上的毛都豎起來了。
它伸手狠狠的抓了池硯一把,池硯嘶了一聲,收回手。
池硯眉毛皺到了一起,低眸看著被抓傷的手,轉眼看向福來,「好啊你,替溫茉出氣呢?」
池硯只好起身,去醫院。
「傷的這麼厲害。」醫生見狀道。
池硯嘆氣,「是啊。」語氣卻漫不經心極了。
「先去做個身體檢查。」醫生講單子遞給他。
一系列的檢查做完後,「你先坐這等著吧。」醫生道。
池硯點頭,江來的電話不合時宜的打來,池硯掛斷後依舊鍥而不捨。
「有事?」池硯接起。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有點疼,忍著點。」醫生拿著針管提醒道。
池硯點頭示意,雖然做好了準備,但在針頭扎進皮膚的瞬間他還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江來隱約聽到,疑惑得開口問,「你在哪呢?」
「醫院。」池硯如實回答。
「你怎麼了?」
「被貓抓了。」
「我去找你。」
「不用。」
「哪個醫院?」
「不用。」池硯重複道。
「地址。」江來執拗道。
池硯無奈的閉了閉眼,「仁心醫院。」
不一會,江來就出現在了醫院,「我看看我看看。」江來幾乎是跑到他面前的。
江來的視線在他全身掃射,生怕漏了一點,池硯被江來轉的頭暈。
「手手手。」池硯看白痴的模樣看他。
江來拿起他的手端詳,「怎麼弄的?」
不知不覺間,許多年輕護士的視線都看了過來。
池硯不自在的咳了咳,把手抽了回來,「你幹嘛?我看看。」江來依舊不依不饒。
池硯語氣有些不耐,「哎呦,我沒事。」
耳邊傳來微弱的笑聲,「你別搞的你跟喜歡我似的。」池硯癟了他一眼。
江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能不能別自戀了,我有我們家盛開我能看上你?」
「我是看你可憐,一個人在家,一個人來醫院。」
池硯睫毛輕顫,他掃了眼江來。
「打完疫苗了?」
「嗯。」
「那回家吧,我送你。」
池硯怎麼聽都有些不對勁,他撇了他一眼,「神經病。」
池硯像躲瘟神似的,快步離開,江來後面追了上去,「你才神經病。」
出了醫院,外面刮著涼風,已然是深秋,涼意盡顯。
「你怎麼會被貓抓?」
「關你什麼事?」
江來嘖了一聲,「你這個人就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不對,你身上有貓毛。」江來從他衣服上捏下來幾根。
池硯垂眸看著他手裡捏著的貓毛,「所以呢?」
「你背著我養貓!」
「我養什麼管你屁事。」池硯悠悠開口。
「我倒要看看你養的是什麼樣的貓。」
江來靈光乍現,語氣激動極了,「我也給我們家盛開買一個。」
池硯沒好氣的罵道,「滾。」
江來一臉期待,理都不理他,他就想快點見到池硯的貓。
「不過你這貓也是,什麼品種啊?我避個雷可別給盛開抓了。」
他自顧自的說,池硯懶得理。
到了家,江來話都不會說了,這貓也太慘了。
江來暴跳如雷,「我靠,這是哪個孫子乾的!我都是在網上看到虐貓的,現實中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他下意識想伸手去順順它的毛,「哎,」池硯抬手攔住了,「教訓。」他將自己受傷的手朝江來遞了遞。
江來連忙收回手,還不忘用另一隻手安撫安撫。
「畢竟受傷了,情緒激動點正常,你受點委屈。」江來安慰池硯道。
池硯嗤笑一聲,「你什麼時候見我受過委屈?」
「那你要打它?」江來後退了半步,抬眸看禽獸的眼神睨著他。
「我得向它主人討回來。」池硯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漫不經心道。
「它不是你的?」
「受人所託。」
「誰啊?」
「少管。」
池硯轉身走向沙發,「沒事了趕緊走。」
江來站在原地,猶豫片刻才抬腳坐到他旁邊。
「今天來找你的,你打算怎麼解決?」
池硯這才抬起眼,「你覺得我怎麼解決?」
「依你的性子,你應該會直接殺去家裡,然後去給他們所有人添堵。」江來手舞足蹈的說著。
池硯垂下眸子,這次他不會了。
他會乖乖的,考個好大學,和溫茉一起。
許頃顏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著,聽到開門聲,視線看了過去,「老公,你回來啦。」
池毅舟滿身疲憊,「嗯。」
「我今天去找阿硯了。」許頃顏抬腳走過去,接過池毅舟脫下來的西裝。
「你去找他做什麼?」池毅舟微微蹙眉。
「他沒對你怎麼樣吧?」池毅舟的視線掃過。
許頃顏嬌嗔的笑著,「怎麼會。」
「我這不是看你每天為他們兄弟倆的事煩憂嗎,我想著勸勸他們回來。」
池毅舟眉頭舒展,垂眸帶笑的望著她,「你呀不用管這些事,你就在家享福就夠了。」
池瑤想起媽媽先前囑咐她的,跑了過來,「爸爸,哥哥可凶可凶了。」
「阿瑤。」許頃顏開口打斷,語氣還帶著責備。
池毅舟臉色冷了下來,許頃顏見狀開口,「沒事的,當時他旁邊有個小姑娘,他沒說什麼過分的話。」
池毅舟目光更冷了,「阿瑤,你去一邊玩,媽媽跟爸爸有事要說。」
許頃顏雙手附上他的肩膀,輕輕揉捏著,「別生氣啦,我給你放鬆放鬆。」
池毅舟沉默半刻,抬手輕輕拍了拍許頃顏的手,「你放心,我過幾天去找他。」
許頃顏嘴角若有似無的勾起。
池硯,怎麼說你也才是個小孩子,怎麼會斗得過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