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她像一個犯了癮的癮者,她滿腦子都是池硯歪頭勾唇笑著說她不乖的樣子。
他好聽的嗓音就在溫茉的耳邊迴蕩,仿佛他整個人就在她的面前,讓她輾轉反側。
翌日
溫茉頂著大大的黑眼圈。
溫茉走在路上看著來來往往背著書包趕去上學的人,她覺得自己另類極了。
「這也太尷尬了。」溫茉低著頭,邊走邊自言自語道。
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隻小熊貓要去哪啊?」池硯開口道。
溫茉的腳步一頓,池硯的聲音從自己的右後方傳來,溫茉向後退了兩步,果然看到了池硯的身影。
他兩個肩膀上都掛著書包,一個是他自己的,另一個溫茉再清楚不過了,是她的。
該說不說,池硯這個樣子還真的有些滑稽。
溫茉抬眸看著池硯,「你來了。」聲音里沒精打采的。
池硯緩緩點了點頭,「來拯救你。」
溫茉微微怔住,這麼中二的話從他口裡說出來,還有些撩人是怎麼回事?
溫茉沒說話,接過池硯遞過來的書包,背在自己的肩上,抬腳往學校里走。
池硯多邁了一步,跟上溫茉,兩人並肩在校園裡走著。
這不過是學校里最大的八卦。
一時之間,整個學校都在傳,「浪子池硯瞄上了超級學霸溫茉」。
溫茉走進班級的一瞬間,教室里某個小團體的視線立馬黏在了溫茉的身上。
這種視線讓溫茉很不舒服,看向那一堆人開口道,「有事嗎?」
平日裡有盛開,她的暴脾氣在班裡是出了名的,阮欣妍自然不敢造次。
可現在不同,她轉去了五班,溫茉平日裡又不愛講話。
阮欣妍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笑著看向她的那些小姐妹,「沒想到啊,向來自視清高的學霸溫茉,也能和池硯那種人混到一起。」
周圍尖銳的鬨笑聲一片,溫茉視線睨著她,微微蹙眉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語氣也冷的可怕,「哪種人?」
「阮欣妍,他是哪種人?你又是哪種人?」溫茉淡淡開口道。
「你難道不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很可笑嗎?明明前幾天自己還往他身上貼,巴不得讓所有人都覺得你們的關係不一般。」溫茉眨著眼睛與平日裡一樣的乖乖女模樣,現在看來卻有些毛骨悚然。
一句話,引得阮欣妍身旁的人都有些不悅,她們起身像是準備上前教訓溫茉。
溫茉依舊站在原地。
「怎麼了?我不在就敢欺負我的人了?」盛開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溫茉低眸勾了勾唇角,轉瞬變了聽一種面目,笑著開口道,「你怎麼來了?」
盛開緩緩搖了搖頭,一字一頓道,「是,我,們。」
池硯和江來出現在盛開的身後,「又見面了,溫老師。」池硯含笑的看著溫茉。
阮欣妍見狀咬緊了後槽牙。
「我們不來,還不知道又有狗仗人勢的東西欺負我們家阿茉呢。」盛開冷冷開口,抬腳走進班級。
池硯的視線落在阮欣妍身上,他吊兒郎當的站在那,「你叫什麼?」
阮欣妍的眼睛仿佛都亮了許多,微低著頭,嬌羞的開口,「池硯,我叫阮欣妍。」她抿唇笑著開口回答。
池硯點了點頭,漫不經心的開口。「我確實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我們小溫茉可是個乖孩子。」
「我又是個愛管閒事的,特別是關於我們小溫茉的,我就更愛管了。」說著池硯臉上的笑容漸漸收了起來。
阮欣妍沒想到池硯聽到了,她後背一僵,喉嚨像被什麼卡住了似的,什麼也說不出。
溫茉看著池硯,讓她心頭一緊。
他的內心遠比那表面要更加脆弱。
他那麼好,所有人都誤解他,他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解釋,他才是世界上最最好的人。
場面僵持不下,溫茉開口道,「我們出去說。」
盛開狠狠瞪了她們一眼才離開。
「請你們喝飲料。」溫茉笑著開口。
一路上盛開和江來兩個人打打鬧鬧,他們則是在後面安靜的走著。
「你覺得我是哪種人?」池硯淡淡開口道。
他的眼睛直視著前方,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
「你是很好很好的人。」
聽後池硯卻笑出了聲,他側眸看著她。
溫茉鼓起勇氣直視他的眼睛,重複道,「你是很好很好的人。」
池硯有些愣住,她是第一個說他是很好的人。
池硯從來不在意別人怎麼看她,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很想知道溫茉怎麼看他。
池硯自嘲的笑了笑,側眸玩味的看向她,「哪裡好?」
溫茉沒有立刻回答,「說不出了吧。」池硯的聲音傳了過來,她能聽出來他語氣里的期待變成了失望。
溫茉認真的看著他,緩緩搖了搖頭,「你會給路邊的貓包紮傷口,你會給它買很多好吃的。」
「你會給它搭小房子,但卻不會私自把它帶回家禁錮它的自由。」
「你還幫過我。」很多次。後面那幾個字她沒有說。
池硯自嘲的搖了搖頭,含笑開口,「不把它帶回家是因為我覺得養貓太麻煩。」
「那次幫你,只是單純看不慣那幾個小混混。」
溫茉彎了彎唇,沒開口戳穿他。
溫茉低著頭慢慢的走。
池硯你不記得了,但我記得,我會永遠記得。
那天放學她準備去書店買書,騎著自行車在路上走著,忽然衝出來一隻黑色的大型犬,意料之中的她摔倒了,膝蓋直直地跪在地上,瞬間腫了起來。
擦傷的地方還不停的往外淌著血,褲子也透出點點血跡,狗似乎也沒有主人但好在它對溫茉並沒有敵意。
溫茉掏出手機給溫父打電話,她只好在路邊邊哭邊等。
「能站起來嗎?」一個溫柔又好聽的聲音響起。
溫茉含淚的眸子聞聲抬起,映入眼帘的是池硯那張帥到慘絕人寰的臉。
溫茉連忙埋下頭,「能。」她渴求他趕緊走。
她不想在自己這麼狼狽的時候,碰到喜歡的人。
池硯含笑出聲,「能站起來為什麼還坐在這裡哭?」
「我……」溫茉一時語塞,不知怎麼回答。
池硯將胳膊伸了過來,「扶著我站起來。」
溫茉猶豫了幾秒,緩緩抬起手輕輕的放在池硯的手臂上,雖然隔著衣服的布料,但還是止不住的心跳加速。
好在車還能騎,池硯載著溫茉去了醫院,剛到醫院溫父也趕了過來。
池硯見狀頭也不回的走了。
溫茉想要叫住他答謝都沒來得及。
也是從那之後,她沒再騎過自行車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