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茉情緒稍微緩和了些,但語氣依舊哽咽著,「你怎麼來了?」
「明天不是還有比賽嗎?」
「沒事。」池硯抬手擦去她臉上的淚,語氣輕輕的開口。
「怎麼就你自己在這?」池硯見江來沒在開口道。
「哥哥和爸爸去處理身後事了。」
「江來我讓他先回去,他也一晚上沒睡了。」溫茉道。
池硯輕輕捏了捏她的臉,哄道,「還知道替別人考慮,自己在這不害怕?」
溫茉搖頭,淚又流了下來,「我不怕。」
池硯雙手捧著她的小臉,「不哭了,哭的臉都紅腫了,眼是不是都睜不開了?」
溫茉耷拉著嘴角不說話。
她知道奶奶不能陪她一輩子,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她還是難以接受。
「先回家吧。」溫禮和溫父走了過來。
見池硯也在,兩人都是一愣,轉瞬自然的開口,「一起回去吧。」溫父道。
「叔叔,哥。」池硯的視線掃過他們二人。
溫茉看著家裡的陳設,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是屬於奶奶的,這個房子裡滿是奶奶的痕跡。
溫茉又忍不住紅了眼,池硯捏了捏她的手。
池硯也在自責,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沒能陪在她的身邊。
葬禮上來了許多人,奶奶生前很熱心腸,她幫助過許多人。
這些人也來葬禮上悼念她的死亡。
天空忽的下起大雨,池硯手持一把黑傘站在溫茉的身後替她撐傘。
溫茉身著一身黑色大衣,胸前憋著一朵白色的花,手裡抱著一束菊花。
她蹲在墓碑前伸手去摸墓碑上的照片。
那是她最愛的奶奶,也是最愛她的奶奶。
江來在不遠處站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葬禮上的人都走光了,江來又等了許久,才見溫茉和池硯緩緩過來。
「節哀。」江來道,他想不出還能說什麼。
溫茉艱難的扯出一抹笑。
回家的路上,池硯只是專心開車,並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半晌,溫茉沙啞著嗓音道,「比賽怎麼樣了?」
「挺好的,估計這兩天就回來了。」
溫茉點頭,「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你一直都不是麻煩。」
溫茉側眸看了眼他,垂下眸子。
她有點累了。
池硯側眸看了眼,溫茉已經睡了過去,不禁鬆了口氣。
她已經一連幾天都沒有合眼了。
池硯動作輕輕的將她抱在懷中,生怕驚醒了她。
許是太累了,溫茉的睡眠比往常都沉了許多。
池硯將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福來在他腳邊蹭來蹭去。
池硯將它抱起來,躡手躡腳的出了門,期間還不忘捂住福來的嘴不讓它出聲。
池硯在客廳給隊員們開視頻會議,聲音卻很小,關著門一點也聽不到。
「老大,這麼多天你去哪了?」小羊開口問。
「對啊,我們比賽這麼重要你都不在。」大刀也進入畫面搶著開口。
池硯輕聲道,「家裡有事,你們比賽不是挺順利的嗎。」
「是啊,不過你沒親眼看到真的很遺憾!」
「好了,說正事。」蘇清清在一旁開口。
池硯嗯了聲。
「蘇清清,這段時間你多看著他們,十月份的決賽讓他們好好準備。」
蘇清清開口,「好。」
「你家裡的事處理的怎麼樣了?」
「沒什麼事了。」
話落,開門聲響起,池硯側眸看了過去。
溫茉光著腳站在臥室門口,臉上掛著淚珠。
整個人像易碎的藝術品。
還沒等池硯反應,溫茉猛的撲了過來。
溫茉出現在鏡頭裡,鏡頭另一邊明顯一驚,池硯隨手合上電腦。
「怎麼了?」池硯將她抱到沙發上,「怎麼不穿鞋?」
溫茉死死抱著他的脖子不撒手,池硯無奈的笑了聲,「溫茉,你要勒死我了。」
溫茉趴在他的肩上,帶著哭腔開口,「我夢到你又走了,你們都離開我了。」
「你們都不要我……」
池硯神情一頓,他眸色溫柔極了,他抬手輕輕安撫著,「我不會走的。」
溫茉這才從他身上褪去,他的聲音響起,「我還怕你不想要我了呢。」池硯眸子望著她,「哭什麼?」他動作輕柔的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溫茉癟著嘴看他,池硯好笑的開口,「溫茉,你還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溫茉眸子裡還帶著水汽,她一時慌了神,「要。」
池硯彎唇淺笑著,抬手將她凌亂的髮絲往耳後別,「笨蛋。」
池硯將她的手握在手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盒子,取出了那枚五年前沒能送出去的戒指,緩緩套在她左手的中指上。
池硯垂頭,在她的手背上印上虔誠的一吻。
「安安,我給你一個家,一個只屬於你和我的家。」
溫茉的淚珠再次滑落,她一把扯過池硯吻了上去。
她雙手環過池硯的脖子,輕輕喘息,池硯仰著頭任由溫茉吻他。
他們彼此的身體貼緊,緋紅爬上臉頰,直到溫茉有些喘不過氣才停下。
池硯緩緩睜開眼睛,他抬眸仰望著她,溫茉輕喘著,他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兩個人眼神迷離,氣氛曖昧。
池硯輕鬆攬過她的腰肢,溫茉結結實實的坐在他的身上。
他抬手輕輕摩挲著她細膩的小臉。
「我能跟你一起睡嗎?」溫茉嬌嗔著開口。
池硯眉梢微挑,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安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只見溫茉重重地點頭,「我知道。」
池硯氣笑道,「你是不是真把你對象當死的?」
「一個人睡,我害怕。」溫茉弱弱的開口道。
池硯認命的開口,「行。」
溫茉從他身上下來,拉著他的手,「現在就陪我睡覺。」
徬晚天色昏暗,池硯從沙發上起身,溫茉拉著他走。
池硯稍稍用力,溫茉被拉了回來,他像抱小孩似的輕鬆把她抱在懷裡。
溫茉順勢雙腿環住他強勁的腰肢。
溫茉忍不住趴在他肩上,親了親他的脖子。
池硯身子不動聲色的一僵,表面穩如老狗,內心心潮澎湃,脖子更是燒的緋紅。
池硯從背後抱著她,溫茉下一秒沉沉的睡去。
池硯卻怎麼也睡不著,她枕著他的胳膊,他想換個姿勢卻怎麼也動彈不得。
溫茉身上惹人的香氣竄進鼻息,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他閉了閉眼,池硯你挺沒出息啊,聞到味道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