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麼修煉的?我可是龍族,天生一副好筋骨,怎麼會你比我強呢?」
回到魏家灣,小白龍還是不解,完全不合常理,一個平平無奇的書生,最多就是結實了一些,怎麼會斬妖除魔跟砍瓜切菜一樣輕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
魏昊老老實實地回答白辰的提問,絲毫沒有隱瞞。
「胡扯!大巢州多的是勤修苦練的好漢,哪個有你這般厲害的?」
「或許我膽子更大一些吧。」
魏昊又道。
「唔……這個倒是。」
摩挲著下巴,白辰尋思著魏昊的魄力確實驚人,很不一般,「照理說我有祖傳法寶,對付區區鬼魅應該不在話下,可偏偏就是被咬得遍體鱗傷……」
「因為你膽怯了,想要逃。」
魏昊很是直接地說道,「我從小就聽諸多妖怪鬼神的故事,但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凡遇鬼魅,你自己氣壯,鬼魅就氣弱。你強它則弱,你進它則退,你殺它則死。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妖怪,白魚塢的烏魚怪,是我第一次接觸到的野怪。」
「田螺精呢?」
「她又不是野怪。」
「唔……」
最喜歡學道理的小白龍,開始琢磨其中的不同之處。
他覺得自己想要變強,應該就是要從魏昊這裡學一學。
而這光景,狗子又去城西忙著派發任務,諸多貓貓狗狗都是忙活起來,專門盯著三家舉人的一舉一動。
亂葬崗亡者託夢的緣故,許多人家特意前來魏家灣向魏昊道謝。
本就不算多麼寬敞的小院兒,此時擺滿了別人的謝禮。
葡萄樹下,小白龍抓起一隻香瓜就啃,一邊啃一邊心中嘀咕著:妹夫是個書生不假,但武藝高強,比我高那麼一丁點兒,可為什么妹夫殺鬼如殺雞,我卻屢屢被打成瘟雞?
咔嚓咔嚓,三下五除二,一隻香瓜吃完之後,他忽然見院門外來了一群皂吏,都是點頭哈腰小心翼翼,不敢隨隨便便跨過門檻,只是在籬笆外探頭探腦打著招呼。
哼,一群小人!
又待吃個瓜,白辰猛然一驚:「啊呀!!是這麼個道理!!」
「你又鬼叫什麼?」
魏昊收拾著東西,回頭看著白辰問道。
「啊呀啊呀,我懂了,我懂了……」
只見白辰手握啃了一半的香瓜,整個人喜氣洋洋,「妹夫,這鬼魅跟小人,其實是一樣的。你以前是沒有見過妖怪,也的確不曾斬妖除魔。可是你在這五峯縣內,那是小人見了紛紛繞道,唯恐被你撞上。妹夫,你遇小人從不氣餒,那遇鬼魅妖魔,自然也是一樣的。」
「還能這樣解釋?」
「哈哈,你之前不是說我欠缺磨礪麼?我看,這就是區別啊。我在大巢州,吃喝玩樂不知道多開心,根本沒有小人作祟……袁君平除外,那老小子我一定要揍他個半死!」
咬著牙的白辰心中想著把算命錢給討要回來,嘴上道,「你一直在磨礪,所以越戰越勇;我一直人間快活,自然是差了不少。這就好比家花雖美,不如野花堅強。是這個道理吧?」
「……」
魏昊目瞪口呆,上下打量著白辰,半晌感慨道,「還別說,你這一套歪理,還真是像模像樣。」
「這是我自己悟出來的道理,以後要作為白氏祖訓傳下去。」
得意洋洋的白辰心想著國運化身都沒弄死他,這生死大劫指定是揭過去了,往後他重開家業,怎麼地也算是後世子孫的再造祖宗吧?
自己可真是太行了!
魏昊仔細琢磨著白辰的話,是真的挺有道理。
他殺烏魚怪,就是堅信烏魚怪也會死,如果烏魚怪被刀砍斧剁火燒都不死,那它怎麼會是小小的野生精怪?早就占山為王,學「黃將軍」那樣圈養人類為牲畜。
可這世道,是人族昌盛,那就說明精怪的力量,一定有其極限。
被殺也會死,那就沒什麼好怕的!
拼的就是一口氣,一顆膽。
只要自己悍不畏死,怕死的就是對面!
兩強相逢,勇者勝!
「亂葬崗這麼多大鬼,煉製起來絕對不輕鬆,現在一併除了,那刺蝟精一定會曝露行蹤。只要被我找到,便是它的死期。」
「這精怪是知道你我厲害的,肯定小心行事,派了手下附體女子,藏頭露尾一時也尋它不得。」
我跟妹夫一起守的五潮縣,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小白龍恨不得雙手叉腰、眼高於頂,這樣才能讓往日裡看他笑話的知道,他可不是沒能耐的。
「汪!」
一聲狗叫,卻見狗子躥回了家,到屋中吐著舌頭緩了一會兒,狗子才道:「君子,可算是找著蹤跡了。」
「怎麼說?」
「我托城西花大哥幫忙,它叫了幾十個老弟兄,一個盯一個,只要是從三個舉人家出去的人,全都暗中盯梢。那三個舉人家的家奴,都有一處地方派了人,便是江畔枯骨山。」
狗子興奮地說道,「那地方很是偏僻,聽捕鼠除害夜裡飛行的幾位壯士所言,以前只是僻靜通幽,如今卻是烏煙瘴氣,只要飛入,一時半會兒睜不得眼。」
「可是那幾個貓頭鷹?」
「正是。」
「等下回喊它們來家裡就是,肉乾總歸是不缺的,也能捉幾個田雞備著。」
「好嘞。」
汪摘星抬腿撓著耳朵,然後接著道,「君子,你道為何那地方睜不開眼?只因江畔的枯骨山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座『白仙廟』,香火很是旺盛,多有周圍人家前去叩拜。」
「定是那刺蝟精!!」
十分篤定的魏昊說道,「本地香火旺盛的地界,我就沒聽說有個叫白仙廟的!這定然是淫祀,誆騙鄉民的!」
「聽幾位夜裡飛行的壯士說,這『白仙廟』日間有一二千香燭要點,夜裡有七八百蒲團要鋪,很是熱鬧。」
「這麼大的動靜,怎麼縣衙一點反應都沒有?」
魏昊皺著眉頭,很是不爽,「想來枯骨山那種窮地方沒什麼油水,縣衙上下都沒心思剷除。」
「君子要怎麼做?」
跟魏昊並肩大戰了一場,狗子現在也是躍躍欲試。
「怎麼做?新帳舊帳一起算!跟巫三太子結下的仇,還沒了呢!」
魏昊起身正色道,「我們這就動身,捉了刺蝟拷問巫三太子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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