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洞庭湖之前,一眾水族精靈都是紛紛現身,除了要拜見一下新任的「巢湖龍神」之外,更是久不見魏昊,心中也是沒底得很。【Google搜索】
有魏昊在人間,多少就有底氣。
也都是知道魏昊並非天下無敵,多的是神仙大能法力無邊,可對水族精靈們而言,這世上的大能再多,能力再強,哪怕是有時空倒轉的偉力,不站在它們這一邊,也是白搭。
「赤俠公」不是最強,可自從有了「赤俠公」,這惡行惡相的妖魔,也不敢再放肆得大快朵頤,拿小妖當零嘴,拿小怪當乾糧。
開慧一生,如今總算是過上了幾天太平日子,誰也不想提心弔膽,誰也不想回到過去。
也正是有了這等樸素的想法,哪怕知道魏昊去洞庭湖,不過是去去就回,還是讓諸多水族精靈,紛紛出來送別,道一聲保重。
「我的妹夫,這不對吧,我才是『巢湖龍神』,怎地都給你歌功頌德?那我這龍神,豈不是個光杆大神?」
「白兄,你好大的口氣,你也配自稱大神?」
「……」
白辰一時無語,魏昊卻是踏上「指南車」,然後道,「白兄,你現在只得巢湖神權三分之一,切勿驕狂。如今王朝末年,你也是心中有數的。如今巢湖周遭五百里之內,多有動盪,造反的人馬,多如牛毛。你真想要提升實力,穩住神位,不如想想辦法,如何聚流散、安老弱。」
見魏昊這般說,白辰若有所思,問魏昊:「聽說你跟汪縣令,搞了個學堂?」
「確有此事,不過眼下你這裡還用不上。」
「怎地用不上?我這百二十里水泊,還有幾十萬勤懇百姓,怎地還不能出幾個忠義之士?數百萬水族精靈,尋幾個有緣的,也不算什麼大事兒吧?」
「話是沒錯,可時候不對。」
魏昊也不多做解釋,白辰也不再執拗,但還是道,「若有增補,須舉賢不避親吶,妹夫!」
咬著牙在說話,語氣著重在了「妹夫」二字上,魏昊也是無語,懶得廢話,摸了一枚特殊的魚鱗出來,那魚鱗一出現,白辰頓時大喜,搓著手笑著道:「嘿呀,好妹夫,這、這怎麼好意思,我……嗯?」
卻見魚鱗飛過自己,落到了後頭靜靜不說話的白星手裡。
「白妹妹,此乃上古大神所贈的鱗甲,便是地仙也休想輕易破開。你收好,抓緊煉製一番。」
「上古大神?!」
白辰大驚,連忙跳起來喊道,「你這妹夫好生不上路,光顧著討好未過門的老婆,卻忘了撮合的大舅哥!與我一片,與我一片!」
「你不合適。」
魏昊放下這句話,直接駕車走了。
「什麼我不合適!入娘的賊漢子,你看著一身腱子肉,心眼兒卻小。龍族乃是鱗蟲之長,我怎地不合適這鱗片?!都是姓白,都是龍族,怎地不合適?!」
罵罵咧咧嘰嘰喳喳,白辰上躥下跳,想要追上去攔車討要,可惜「指南車」飆得飛快,他哪裡追得上,到了巢湖口,直接停了下來。
沒辦法,職責所在,這該死的責任感,讓白辰不敢擅離職守。
守護巢湖,是他現在內心極為重要的一件事情。
回到白星身旁,白辰眼睛放著光,討好說道:「星娘,這祖傳的龍膽槍,跟你換,如何?」
「哥哥的書信,寫好了?」
「這就發出去,『龍淵』那裡少不得有三五封,老早就寫過的,只是後頭不是睡死了過去麼,想來是有『龍鱗婚書』寄來,也收不著。」
嘿嘿一笑,白辰盯著那魚鱗,眼睛瞪圓了,嘴裡讚嘆道:「這鱗甲好生了得,天生有幾百里水量,誰要是不開眼殺來,這一片鱗甲,反過來都能把來犯之敵震死。」
「呵。」
白星難得翻了個白眼,鄙夷地看著兄長,「哥哥這等眼力,還是好好修行吧。幾百里水量,虧你說得出來……」
「蛤?幾百里水量還不夠?!」
眨了眨眼,白辰龍軀一震,勐地一個激靈,「我的娘,莫不是千里水量?!」
「你這等眼界,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當初外出遊歷的。」
「嘿……當初國運尚在,我堂堂白氏子孫,正經龍族,如何不能外出?也就是現在國運衰退,諸多地方沒了限制,這才妖魔並起。此一時彼一時,星娘你可不能胡亂誹謗那。」
白妹妹懶得理他,摩挲著這片魚鱗,霞飛雙頰地柔聲道:「昊哥哥給的這片鱗甲,你龍氣孱弱,察覺不到規模,才會有此淺薄之語。這一片鱗甲,就是一片海。」
「……」
一哆嗦,白辰閉了嘴。
如果真是一片海,他的確承受不起,會被壓死。
可不對啊,自己承受不起,妹妹就能承受?
白辰一臉疑惑,正待說話,卻見白妹妹直接解惑:「哥哥是不是想,這一片海的水量,我如何能承受得起?」
「……」
木訥地點點頭,白辰感覺自己的妹妹,好像越來越深不可測。
「只因我同昊哥哥並肩作戰多次,他乘龍之時,『烈士氣焰』也曾入體護我,再加上我的天賦神通,哥哥也是知道的,以我自身,難以全力以赴。但有了這鱗甲,卻是剛好可以兩相抵消。」
「妹夫騎了你幾次,就連『烈士氣焰』也入……」
砰!
白妹妹俏臉寒霜,直接把龍嘴吐不出狗牙的親哥拍在巢湖水面。
顫巍巍的白辰咕都咕都冒著泡,就這麼沉了下去。
到了水底,白辰頓時失了人形,而是龍首人身的模樣。
這模樣,也不是沒有說道的,只因曾經有個人皇,便是如此形態,故而後世敕封龍神,多是效彷人皇,以期人心所向、香火旺盛。
原本的大巢州州城,也就成了巢湖龍宮,白辰看著熟悉的屋舍,頗為有些感慨,於龍宮大殿剛剛坐下發個呆,就見諸多老鄉前來參拜。
青蛙、烏龜、老鱉、水蛇兒……
一個個都是曾經的舊時相識,這光景,卻是恭恭敬敬,讓白辰好不習慣。
這一刻,白辰才覺得自家妹夫與人交際時的彆扭感從何而來。
一眾井龍王倒是難得灑脫,幾個老漢拖家帶口,過來就先行了個禮,然後就大大咧咧道:「白哥兒,待辦過了宴席,給你祝賀過了,咱們就不能這般親近了啊。」
「這是甚麼話,我……」
「噯,哥兒莫要以為這是生分之言。私底下,咱們還是鄉里鄉親,可天下之大,若是半點神威敬畏都沒有,那些外來的妖魔,還能恭順恭敬?須知道,妖魔畏威而不懷德,龍神威儀,還是需要有的。」
老漢語重心長地說道,「人間的香火,我等管不上許多,可這水底非人的地界兒,若我等還是大大咧咧沒有分寸,多得是古靈精怪小覷了你。待人厚道是好事兒,但太過寬厚,便有孽障得寸進尺。」
一旁站著的老龍婆也是跟著說道:「哥兒可以學學你家賢妹夫『赤俠公』,他管得寬、管得多,也不失厚道,但卻從不失了威嚴。這巢湖幾百萬精靈,敬他得多,畏他的……更多啊。」
白辰一聽,想想也是,這些小精怪雖說一有為難之處,就盼著魏赤俠趕緊過來救場。
可真要說讓它們去魏昊那裡打秋風耍寶,卻是一個都不敢。
只因魏昊管得寬,卻也下手狠。
這江水兩岸的非人異類,被他修理過的,怕是不計其數。
「那是個怎地說法?」
白辰也是聽了進去,連忙問個章程。
「哥兒排場,總是要做起來的,往後衣食住行,關起門來想要節儉還是奢侈,都是哥兒自己的事情,但龍神在外,且不能寒酸小氣了去。否則,尋常百姓一看,這新來的龍神是個窮酸,誰還信哥兒有風調雨順的本事呢?」
「話是說的不錯,可怎地覺著有些彆扭……」
「人世間智者少,愚者多。只看表象外在的,才是眾生啊。」
幾條老龍王說著又道,「要想百姓代代認可,就要哥兒認真做事。龍神氣派維持一時,盡沒盡到龍神之責,才是長久的香火。」
粗白的道理很容易懂,白辰瞭然之後,也是聽了進去,拍著大腿道:「那就聽你們的,往熱鬧了弄。」
「是了麼,往後每年這個時候,人間自會熱鬧,祭祀哥兒登上神位。是保風調雨順還是國泰民安,就看哥兒自己的修行啦。」
「嘿嘿嘿嘿……」
白辰情不自禁笑得有些猥瑣,「到時候讓百姓送幾個美嬌娘來水裡,那豈不是美滋滋……」
「呔!
」
領頭的井龍王抄起扁擔,就給白辰一下子,「昏了你的頭!索要人口,你豈不是成了邪神?!」
「我他娘的就那麼一說,開個玩笑,誰要美嬌娘了,誰索要人口了!」
捂著滿頭包,白辰一臉委屈,心中暗罵:妹夫你最好有事,我這龍生幸福,算是折在你的手裡了,可嘆陳兄跟我的約定,想必他現在,也只能獨自快活……
暗自傷神間,卻聽外頭有夜遊神叫門,白辰尋思著自己已經半死不活過一次了,上次是「龍墓」收的,怎地,這次陰曹地府也要過一手?
「哪位老叔去招待招待?」
白辰看著幾個井龍王,眼巴巴地發問。
「害!自己人!」
叼著旱菸的老漢拍了一下大腿,跟白辰道:「哥……神君,這本地早先的夜遊神、城皇,也是多有香火斷絕的。如今往來巢湖的,多是附近的友朋。五銅縣、左陽府等等陰神,都願意來這湖底置辦陰宅,想來這是聽說了消息,特意過來祝賀的。」
「蛤?」
白辰愣了一下,「我這屁股都沒有焐熱,外間怎會知道?」
「神君!往後言談之間,可不能這般粗鄙,要有威儀。」
「……」
本想說粗鄙個雞兒,爺就是這麼拽,但心頭話說不出口,老老實實故作雅度,雙手垂拱,一身錦袍也是神光奕奕,乍一看,還真是有了三分大神模樣。
這神光乍現,使得白辰形象看上去很是高大,原本也就是比井龍王們高不了多少,此時看上去,一眾井龍王個頭,約莫就是他膝蓋那般高。
「諸君,既有遠客造訪,不知何人前往迎接?」
裝模作樣一番,找了找感覺,白辰感覺還不錯。
他這氣度,找補的是去青樓中玩花樣的感覺,有些燈紅酒綠之處,賣點極多,其中舊有角色扮演之類。
恩客肯使錢的,扮一回夜夜笙歌的昏君,那也是不打緊的。
只要嫖的不自首,賣的不舉報,橫豎也傳播不出去。
再說了,這玩花樣玩得最多的,還是衙門裡管事兒官爺們,哪有自己砸了自己樂子的?
「啟稟神君,屬下業已備下錦鯉豪車,這便去迎接造訪陰差。」
領了君命,駕著車輦,大鯉魚好似駿馬,直奔湖面而去。
外間夜遊神也是老實,見了出水的井龍王,直接喊道:「老龍王,秦廣城備了賀禮,少待便來,莫要怠慢了出使的判官老爺,他是秦廣大王的好大兒哩。」
「甚?我家龍神老爺,不曾跟秦廣大王有甚淵源啊。」
「害,前頭大王法旨,已經傳遍地府十國,這光景,判官老爺們都在籌備禮物呢。好些個鬼王,也在琢磨著如何過來。這一通熱鬧,怕是有些數量,也是擔心巢湖場地小,施展不開,所以我先過來知會一聲。」
「放屁!我巢湖百二十里水面,如何施展不開?!只管前來!」
「老龍王,自己人,可不興擺架子要面子啊。」
「今時不同往日,我家龍神老爺自有威儀,湖畔百姓,也多有祭祀,不缺香火招待。」
「那便好,那便好,我這就去回稟判官老爺,回頭陰間好些大神,興許都會過來恭賀。」
「……」
井龍王目送夜遊神離開,心中暗罵晦氣的同時,又趕緊趕著車輦回水底,到了巢湖龍宮,二話沒說,趕緊道:「神君,這下熱鬧了,陰間大神都要前來恭賀神君登位!神君這初登神位,就能在陰間揚名,真是洪福齊天啊。」
「蛤?」
一臉懵的白辰頓時無語,什麼鬼?!
陰間大神都要來?
他娘的他到時候拿啥招待?
這也不知道啊。
好在白辰雖說面帶豬像,可心中門清,趕緊道:「諸君少待,我去詢問一下智囊,再來商議。」
智囊是沒有的,但有妹妹。
「星娘!星娘!不好了不好了,要死要死要死,地府好些老鬼要上門,這鬼上門的事情,怎個處置啊!」
還在把玩鱗甲的白妹妹一看到哥哥就柳眉倒豎,滿頭桃花差點又炸開。
不耐煩地說道:「你是龍神我是龍神?走開,我要煉製寶物,不要來打擾。」
「賢妹,你那老公早晚是要回來的,少想片刻不打緊。你哥哥我要是丟了巢湖面子,將來鬼神嘲笑起來,可不止我一個啊。提到了你,那也是窮酸痴呆龍神的妹妹,這傳揚出去,不好聽啊。」
「……」
大事不湖塗!
關鍵時候,就是這麼機靈!
白妹妹一時無語,只得收好了鱗甲,然後想了想,道:「仔細些說來。」
「哎!」
新任「巢湖龍神」這光景乖巧得很,趕緊跟親妹妹說了前因後果。
片刻,白妹妹想起諸多事情,然後道:「若是秦廣城的判官,興許可以先行打個招呼,請他過來先見上一面,其中場面、儀仗之類,咱們家畢竟是敗落的,他來指點,還不是手到擒來?」
「他堂堂判官,陰間大神,豈能願意幫這個忙?非親非故的……」
「哥哥你真是空長了真龍皮囊,莫要忘了你這神位從何而來。」
瞪了一樣親哥,白妹妹想了想,直接向外走,然後道,「此事我去處理,你在這裡不要動,我很快回來。」
「哎!」
白辰樂得清閒,索性坐在屋子中吃起了零嘴兒。
一邊吃還一邊都囔:「難道咱家還跟判官沾親帶故?不可能啊。那怎會幫忙?賣這等面子。星娘也是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裡知道人情世故,這鬼門大開,那也是有錢沒錢兩種說法,少不得還得上供。」
猶自在那裡潑涼水,白妹妹卻是尋了冥氣方向,駕著雲霧而去,不多時,見那裡有幾個手持枷鎖的黑白勾司人,心中雖然害怕,但還是上前小聲道:「兩位鬼差好,我乃新任『巢湖龍神』之妹,不知秦廣城判官何在?有些事情商量……」
聽得是「巢湖龍神」的妹妹,兩位勾司人先是一愣,接著一驚,然後黑衣鬼差就要跪下磕頭,一旁白衣鬼差趕緊拉住:「你瘋啦,沒得惹惱了大王!」
「啊對對對……」
黑衣鬼差趕緊點頭哈腰,給白妹妹深深地作了個揖,然後哭喪臉擠出一個無比難看笑容:「娘娘吩咐,小的們一應照辦,哪裡敢讓娘娘親自前來。」
「……」
白衣鬼差趕緊拍拍手,招呼了兩位牛馬,變了個座位,讓白妹妹坐下。
然後乖巧和氣地說道:「娘娘少待,小的已經派了消息,盞茶功夫,蔣老爺知道了,定會前來。」
「不知蔣老爺是……」
「噢,便是第一國秦廣城的大判官,秦廣大王的好大兒,蔣公蔣老爺。」白衣鬼差把舌頭縮了縮,又掏了一把胭脂水粉往自己臉上湖了湖,橫豎看得頗為不像鬼神了,這才繼續諂媚說道,「說起來,娘娘是有所不知啊,我們蔣老爺,那是大王的心腹,去『龍墓』,也是帶上了我們蔣老爺吶!」
「……」
白妹妹一頭霧水,小聲道,「你們為何稱呼我為『娘娘』?」
「害,娘娘這話說的……」黑衣鬼差整個兒快要躬成個蝦子,他也是語氣狗腿,形象諂媚,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大王后宅裡頭誰是大拿……那陰曹地府只要是有頭有臉的,誰還沒有個『護官符』啊!」
「……」
見兩個勾司人如此卑微,白妹妹心中愈發忐忑,手指攥緊了,再次問道,「我聽說魏家哥哥在陰間做過幾天閻君……」
「甚麼幾天閻君!那都是外面亂說的!」
「對!那些不害臊的說大王就做幾天,那可不是幾天啊,那是長長久久年年歲歲的。我等地府十國兆億鬼神,都是盼著大王早點……」
「吭!」
「早……早……早點威震三界!」
兩個鬼神一激動,氣色也是變得不太好,嚇得有些紅潤,仿佛要詐屍。
「娘娘,大王現在是大王,以後也是大王,誰來了都不好使!」
這黑白兩個鬼差如此斬釘截鐵,反倒是把白星給嚇到了。
她只是知道魏昊去陰間做了幾天閻王,汪摘星那隻小黑狗,吹來吹去,也是著重吹自家君子如何如何橫推鬼神,在陰間無一合之敵。
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啊。
昊哥哥在陰間,到底幹了什麼?!
當初那隻惱人纏人又煩人的小燕子,也沒說個清楚,顯然是想把陰間一行的經歷,當作自個兒獨享的記憶。
細節有,但不多。
白妹妹正想著少待怎麼跟判官那等大神說話呢,忽地,看到雲霧之間,一道大門出現,黃泉一頭,一架棺材直接飛了出來,那棺材後頭,還跟著幾百個棺材。
打頭的棺材落地之後,直接豎了起來,把白星嚇得嬌軀一顫。
這場景,夜裡見面,著實讓她心頭髮毛。
「咣」的一聲,棺材打開,裡頭有個身穿紅色官袍的官員,腦門上貼著好幾張符籙,往外一跳,這冥界高官手持笏板,然後上身微微前傾,同時聲音洪亮卻不刺耳地說道:「臣秦廣城判官蔣,參見娘娘。」
「臣宋帝城判官……」
「臣楚江城判官……」
「臣午官城判官……」
……
一架架棺材打開,一個個判官跳了出來,剎那間,鬼氣森森,冥氣恐怖,嚇得白妹妹面無血色,渾身發抖,心中害怕的同時,只擔心怕是交待在這裡,要去陰曹地府走一遭。
然而下一刻,卻是讓她大受震撼。
只見蔣判官給自己又貼了一張符籙,然後語調非常客氣:「娘娘,有甚麼吩咐,只管跟微臣說,只要是微臣能辦到的,一定照辦!」
「我、我有點害怕……」
「害怕?」
蔣判官一愣,旋即看看周圍幾百架棺材,頓時勃然大怒:「放肆!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離職守、驚嚇娘娘鑾駕,還不滾回地府!」
「姓蔣的,要點臉吧,你以為我們不知道?」
「你們知道了什麼?」
「來的時候,獨角鬼王都跟我們說了,大娘娘仙籍巢湖,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只要從旁相助,那就是為王前驅之功,功德大大滴啊……」
「……」
「……」
蔣判官一時無語,暗罵獨角鬼王不靠譜的同時,又趕緊對白星道:「娘娘放心,這些孽障都是地府宵小,有微臣在,必能護住娘娘周全,使它們這等鬼魅蟲豸,不得戕害娘娘半分!」
「姓蔣的!你休要血口噴鬼!」
「娘娘,微臣對大王的忠心,天地可鑑啊!」
「娘娘,這姓蔣的乃是奸詐之徒,娘娘一定要小心啊。」
「放你娘的屁,老子在陰間做事的時候,還沒你們呢!」
「呸!
你不過是借了你老子的光,你神氣什麼?!世道變了!如今大王革新陰間氣象,慢說是你,你老子來了,莫非不知當初『朱厭』下場?!」
「混帳!當初痛擊『朱厭』,我何嘗不曾出力!」
「嘿嘿,誰知道你是不是潛伏在地府之中,想要監視大王?」
「他娘的,血口噴鬼是吧?!都不裝了是吧?今天只要有我蔣某人在,你們休想造次!」
「爺啐你一臉黑狗血,就憑你?孫子!要不是今天巢湖龍神登位,有你好果子吃!」
只一會兒,一眾陰間大神,竟然猶如坊市潑婦,全然沒有剛才駕臨的威風和儀表,這一幕,看得白星目瞪口呆,她被徹底驚到了。
昊哥哥,到底是什麼神仙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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