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張陳會不會動用體內的另外一股力量?這個女人很強,先試試看吧。」
天藍心頗有興趣地看著比賽場內部的張陳,對於張陳體內鬼物一事,甚至多次問著自己一直不願說話的父親天井。
「父親所說,張陳體內的鬼物並非是一外物而是張陳自己本身,不知父親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
「你身體的血液恢復能力,我記得三年前還沒有這麼強吧?」
陸遲有些驚異張陳恢復如初的身體。
「前輩不是說,現在正在比賽中嗎?」
張陳的聲音前半段還在原來的位置,而後一段已經來到陸遲的身後。面對距離前十實力只有一步之遙的陸遲,張陳一來便是全力。
「噠噠!」
血胎心臟跳動,大量的血能涌至右手。在邪口老醒來之前,齒刀無法修復,然而血胎的存在將殘缺齒刀加以連接並在表面覆上一層血膜。
「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將這個東西給張陳……」古晨看見張陳體內的變化不由一驚。
而陸遲的後方,一柄血紅的屠刀引動著陸遲全身血液脈動,呼嘯而至。並在其刀身內部有著牙齒摩擦聲音,一旦切割進入陸遲的身體,內部的血肉將隨即而撕裂並咀嚼殆盡。
「叮!」
尖銳的聲音在屠刀切割至陸遲後脖頸的時候發出,冰晶薄層的硬度超過張陳的想像,如果是原來的齒刀倒是有可能破開冰層。隨即兩顆白冰色的蛇頭由後背長出,咬在張陳的身上。如同晶片一般的毒液滲人張陳體內。
「異變主魂石,冰晶皇蛇。這個女人為了得到力量可謂是願意捨棄一切,一顆普普通通的自然系主魂石竟然演化出動物的主魂,而且蛇帝身上的蛇皇本源近乎要被此女子給抽乾。」
神候的信息收集很寬泛,而對於陸遲這個女人可謂是將其劃分為危險人物名單中。
而此時的張陳全身麻痹。身體內部的每個細胞膜表面開始張陳一根根細小的冰刺,並且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至全身。
「白喰形態!」
張陳嗅到從對方體內傳來的危險感,這個女人比自己想像中的危險數倍。即便在這萬眾矚目且有明確規定的比賽中,一旦自己稍有不注意,很有可能被對方給殺死。
「吞!」
張陳反向一口將自己的身體給吞掉並消失不見。
陸遲轉過頭對於這一幕倒是不怎麼驚訝,嘴裡嘀咕著。「高階空間嗎?」
陸遲將自己纖細手掌懸於嘴口前端而輕聲呼氣,巨大的比賽場景內立即滿滿覆蓋上一層白霧冰霜,而內部的溫度驟降至零下五十攝氏度左右,之前從張陳身上散落的血液通通結成冰晶。
一道高階空間從距離陸遲千米遠的位置出現,張陳完全初解的形態展現而出。
「喰?」
場外不少在零間征戰過的獄使很快認出了這種駭人的生物。如果一個低級,甚至中級小隊在零間獨自遇上在外游弋捕食的喰界生物,面臨的結果將是隊伍全滅。
只不過張陳所化的白喰卻是筆直站立且在身後多出一條尾巴,全身人型輪廓格外明顯。
「前二十的實力果真與眾不同,看來得拿出些真本事,再深層次一些喰化,喚醒一些原始**來刺激身體。」
張陳將右手臂的血染屠刀收回為原來的手環形狀,在左右雙手形成兩張原生的喰界嘴口。兩隻嘴巴慢慢從手掌心中伸出,磨動著牙齒開始吞食著張陳的身體。
與同之前的吞食不相同,之前是將全身吞入喰腹中消化吸收而進行身體重組。完全是一種防禦機制。
而現在,是真正將自己全身齒構化血肉組織一點點撕咬嚼碎通過食道而吃入體內予以消化。
「他在幹什麼!?自己吃自己?」
陸遲面對任何人都不會有所滯待,右手揮動,空氣中的水蒸氣立即凝聚成一個個細小的冰刺向著張陳所在的位置以超過普通子彈五倍的速度射去。
同時,盤踞在陸遲白皙冰艷右手臂上的冰蛇一躍而下,鑽入地面向著張陳所在方向游弋而去。
「張陳……已經參悟到這一步了嗎?」
在觀眾席上。參與東瀛行動的華夏國小組成員都坐在一起,當羅大口看到張陳這般表現的時候。便已經知道張陳此人已經在喰鬼一道上的感悟超過自己。
大量的冰晶十分準確地刺入張陳身體內部,有著明顯的肉體刺入感。
「不對勁……」
陸遲的確感覺到每一顆冰刺都準確刺入張陳體內。而面前已經因為冰刺的撞擊而產生白色霧氣,霧氣之後,陸遲極為靈敏的第六感似乎感覺到一種致命的危險氣息。
「初解!」
陸遲身體的每一塊皮膚都規則而整齊地劃分為微型六棱形,既類似於蛇鱗,又類似於冰片。
陸遲的下體雙腿漸漸攏而幻化成冰晶透明的蛇尾,靈活性極強。兩隻玉手變得較以前修長,並且十指頂端都變成吐著寒氣的蛇頭。
「嘶嘶嘶!」
蛇的聲音出現,但源頭並非來源於陸遲而是來源於面前的白霧之中。
隨後只剩下半截的冰晶蛇頭從白霧中飛出掉落在地面上,毒牙中不斷溢流著冰晶毒液。正是之前由陸遲隨著冰刺一併放出的冰蛇。
「感覺消失了?在我的冰晶領域中,為什麼會這樣。」
正當陸遲有些疑慮於張陳氣息的完全消亡時,一道漆黑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陸遲身後。
「嗒噠嗒噠!」
大量的唾液滴落聲音從陸遲的身後傳來,而本是已經完全掌控場景的陸遲卻是感覺自己此時正站在一張巨獸的嘴口內部。
來不及轉過身,陸遲對於身後的東西持有巨大的危險感而擺動著下身,迅速遠離對方。
然而穿行在霧氣中陸遲卻是對這一片地域漸漸感覺陌生,甚至感覺不停移動地自己正在向著一條不歸路而前進著。
因為冰晶與環境溫度的問題,使得白霧越加濃厚。
原本這種寒冷環境應該是極為適合陸遲的軀體。但是此時此刻的這種可見度較低的環境卻是讓陸遲因為可見度低而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可惡,這小子到底做了什麼?」
無奈之下,陸遲開始收回角斗場中的寒氣以及冰晶,使得溫度回升至正常狀態。
而等到白霧皆盡散去之時,化為半冰蛇身軀的陸遲全神貫注,整個比賽場地除了自己之外,並沒有任何人的蹤跡。
「去哪了,再次通過高階空間躲起來了嗎?不對,剛那種感覺……明明身在我周圍。」
忽然間陸遲屏住呼吸,一股威脅到自己生命的危險感從後背傳來。
「轟!」
場景中灰塵彌散,而陸遲捂著缺失的左手臂缺口從灰塵中迅速傳出。而原來所在的位置上,一口數十米深的牙印烙印在比賽場地上。
而這一次,陸遲終於清楚看見,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哈拉……」
煙塵中一個四肢匍匐在地面上『怪物』從內部爬出,頭部的巨大嘴口內不斷向外溢流著唾液。怪物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長著參差不齊的嘴口。
「恩……噐魔?」
坐在候場區內穿著草鞋十分驚奇地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綸巾包裹的臉龐內,雙眼盯著比賽場內的怪物。
之所以行者如此驚訝倒不是因為張陳的形態變化有多麼的厲害,而是因為在數年前,自己在零間遊蕩行走時,碰巧遇見過這種十分稀有,甚至資料記載甚少的喰界原生生物。
當時的情況十分奇怪,行者遇見噐魔的時候,對方可以說是身負重傷而同樣遊蕩在零間較為僻靜的地域。花費行者不少功夫,才得以將噐魔徹底殺死,並將殘缺的嘴口予以保留。
最終在確定嘴口對自己無用後,行者將殘缺的嘴口交予零間拍賣會並隨意定下一個價格。
而噐魔兩字對於現場所有人都是十分較為陌生的詞語。
「你是什麼東西?」
陸遲已經開始懷疑張陳到底是不是獄使,初解為何會有如此誇張的變化,甚至連同氣息與本性都與之前不同,給陸遲一種吞食世間一切的感覺。最重要的是,對方身上的氣息似乎都被自己給吃光了。
「嗖!」一陣風聲波動,陸遲面前的怪物再次消失不見。
「別小看我……」陸遲感覺自己完全陷入被動而格外惱怒,隨後在其冰晶的皮膚下開始蠕動,一顆顆冰晶掉落在地並化為一隻只長達一米的冰晶蛇,一旦有外物接近將會立即被察覺。
「給噐魔提供食物嗎?沒有實戰經驗真是可惜了。」行者的視線失蹤鎖定在一個位置上。
剎那間讓全場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張陳四肢匍匐的身軀出現在冰晶蛇群的最外圍。
感應到外物的蛇群即可噴吐寒氣,毒牙外溢著毒液咬合而上,而一旦靠近張陳的蛇群將會被長在全身的嘴口給直接吞入口中。
「這些小蛇本來既是用來偵查你的,現在你可以死了!」、
陸遲看著穿越在蛇群中的張陳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整個人漸漸變化為完全的冰封之軀。
「禁解,零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