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賽有著獨特的勝負判別系統,由擂台內的意識進行判定。
認輸是特殊情況,一般情況下另一方傷勢超過一定限度或是失去行動能力便算是失敗。
重傷飛出的朱渙卻沒有收到比賽結束的通告,整個人重重撞擊在擂台邊緣無形結界上而嗆出含著骨髓質的白色血液,隨後身體從空中掉落,砸在地面上生死不知。
身軀正面受到張陳尾部的重擊而骨質完全碎裂,同時全身輸送通道截斷,加上如此傷勢如果得不到修復,恐怕很快將會失去行動能力。
一時間場內沒有回應,而張陳也並沒有下一部行動,只是等待著系統的判定。
「咔嗒!」重重摔在地上的朱渙手指輕微彈動了一下。
這一個彈動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僅僅是生機尚在,在醫院中進行搶救或許能夠保全性命。但是朱渙手指的彈動代表著一切都將歸於初態。
朱渙雙手撐地慢慢從地上站起身,身體正面的傷勢已經完全修復,體內由張陳所吞食截斷節點完全修復如初。
「謝謝張陳兄弟在剛才這段時間不動手而讓我完全失去行動能力。另外,對於我尚未全力以赴而表示十分真摯的歉意。」
朱渙盯著相距自己千米外的張陳深表歉意。
「請稍等我一時片刻。」朱渙來到自己先前放在擂台邊上的大木箱,左右兩隻手指尖端形成兩柄骨質鑰匙而分別插入面前的大木箱兩孔。
張陳將注意力集中在木箱上,鎖口打開的瞬間內部的透明液體傾流而出。
液滴在接觸擂台的時候立即發出『嘶嘶嘶!』蒸騰的聲音,迅速蒸發成氣體消失不見。
「嗖!」
一柄漆黑色的大太刀直接被朱渙用雙手正背相握。橫著懸浮於空中。黑色刀身在從木箱中離開的時候,所經過的軌跡中,空間竟然隱隱被撕裂開的跡象。
「佑生前輩的黑月?」骨醫在看見這柄刀的時候,竟然激動地從自己位置上站起。
「不對,不是原刀。黑月當時在零間已經是支離破算。這柄刀的純度不及曾經的黑月,當原材料絕對是黑月岩不錯。這種黑月岩據我所知,似乎近百年,各國都不曾有過任何消息。」
「比賽後找這小子好好聊一聊即可。」神候眼神極其銳利地看著朱渙手中的黑刀。
而身在比賽中的張陳何嘗不知道這柄刀的威能有多大,而且在刀身上還有這一種吞噬毀滅的能量存在,即便是自己可以無限修復的血肉身軀。也絕對不管硬接對方上這一刀。
「這柄刀是我最大的底牌,而我身上的另外兩個能力也都是圍繞著此刀而成。」
說著,朱渙從雙手持刀變為單手,右手掌握住的骨質劍柄,手掌與刀柄漸漸融合為一體。黑刀與朱渙的身體建立聯繫。刀意傳達。
緊跟著朱渙的雙手開始出現十分明顯的質變,手臂內的骨密質開始高速凝聚,密度大概為身體其它部位的五倍。而且張陳能夠看出,即便手臂重量增加五倍,但是兩隻手臂的大小未變,而且變得更為勻稱,確切的說應該是更為適合於持刀。
「一種能力用來與此刀相結合,另一種能力用於極大程度增加手臂力量。以能夠發揮出此刀的全部實力嗎?」張陳嘀咕著。
而面前的朱渙依然從原地消失不見,身形出現在張陳頭顱正上空,黑色近一米長的刀身正對著張陳的頭顱斬下。
「當!」
張陳趕在毫釐之間跨越空間通道逃離。不過自己明顯感覺到剛才高等空間遭到切割的感覺。而且在朱渙所下斬的地面上,擂台上居然出現一道肉眼可見的小型開口並迅速癒合。
「張陳兄弟,第二個猜測有些錯誤。強化手臂的強度並非是為了有足夠的力氣而揮動這把刀。而是儘可能的增加雙手負荷程度的最大值,否則以我原來的手臂只要揮動不下三刀,兩隻手都會斷掉的。」
說完,朱渙將黑刀懸在腰間正面向著張陳而來。
而在張陳眼裡。這一次對方的攻擊恐怕自己遁入高階空間都將會被斬殺。
張陳深呼吸一口氣,自己身體皮膚迅速被白色所占據。完全初解。在朱渙即將抵達自己面前的時候,右手環烙印的嘴口開始蠕動起來。將張陳的前臂吞食。
「嗡!」
一陣連續震盪的波紋以兩人為中心而擴散開來,這一次竟然有小部分波及到了場外。
兩人因為撞擊而同時向後倒飛一段距離,而且兩人的狀態都不怎麼好。
張陳的身子被上下截成兩段,切口處光滑平整想要修復顯得有些困難。而另一方的朱渙上個身體加上腦袋通通消失不見,而傷口處卻是一種明顯的口齒狀。
同一時間,張陳上半身與下半身開始伸出血肉條互相接壤在一起,而朱渙被『啃』掉的身軀由液態骨髓質開始自我構造,甚至大腦的損傷都能夠以較快的速度修復。
「呼……」
場外的部分觀眾從未見過這種級別的挑戰賽,全都瞪大了眼睛,私底下開始對兩人的實力進行激烈討論。
朱渙從地上站立而起,骨瞳注視著張陳右手所變化的,由108顆牙齒所構成的齒刀。
「自身主魂能力所形成的武器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的硬度……不對,這些牙齒裡面還蘊含著其它的東西。」
骨瞳之下,牙齒為主要結構由血肉所連接而成齒刀內部,游弋著上千縷與眾不同的殘魂。如果是普通魂魄還好說,喰界的殘魄,意味著什麼朱渙很清楚。
張陳身體癒合後依舊是對於剛才的交手心有餘悸,看似兩人平分秋色,實際上卻是自己偏居下風,若非自身完全喰化且將巨尾放入身後而穩固重心。
剛才兩柄武器撞擊在一起,自己便不是這麼簡單的被切成兩半,而是有可能被切成一塊塊的碎肉。
張陳看著自己手中的齒刀——白牙,其中的一粒組成刀刃的門牙上面看出現了一道深約0.5m的切痕。
「再來!」朱渙竟然在受到重創後死氣大震。
張陳眉頭一皺,朱渙竟然絲毫不因為剛才的傷勢而忌諱,提著黑刀繼續正面而來。
兩個人的交手相比之前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刀刃相撞都將會有波動蔓延至場外,甚至神候為了避免意外發生,形成一道精神力結界包裹於場景四周。
每一次刀刃的碰撞,都將導致兩人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
朱渙的刀法在於精妙,刺,切,斬等。
而張陳的刀法,便更像是屠夫殺生,唯有一種方式,剁。
朱渙一擊刺擊遭到格擋後,隨後緊跟著一個極快的收手斬擊動作。在張陳格擋時,刀鋒將其頭顱切下。
張陳的頭顱飛躍在空中,而剩下的身體既然絲毫不受任何影響而揮擊著手中的齒刀,向著朱渙的身體跺去。黑刀架著白牙,試圖使其攻擊偏向,最終卻使得朱渙左半邊身體全全被咀嚼得一乾二淨。
「這樣下去,對於即將到來的最終決賽恐怕會有或多或少的影響。」
張陳感覺自己體內的血能竟然快要被對方如此凌厲的攻擊之下快要消耗一空,而朱渙的處境何嘗不是一樣,體內的骨髓質亦即是快要燈盡油枯。
「易……」
一個奇怪的字詞從朱渙口中吐出,而整個人持刀的方式發生變化,同時雙腿下壓將整個人的重心向下偏移近半米,整個人快要貼近於地面。
「最後一招嗎?」
注意到對方的氣勢凝聚黑刀頂端的一點,張陳整個人頓時集中全身注意力將血域與喰域開至最大限度,而左手慢慢垂下。
接下來兩人的這一次交手,將會決出今日最後一場挑戰賽的勝者。
兩人在結界內的氣勢竟然壓制的整個分會場鴉雀無聲,連同排名前二十的四位獄司都將注意力集中在這最終的交手上。
「……斬」
第二個字說出的瞬間,張陳不由一愣,因為自己周圍的空間竟然全部轉化為黑色。
「意境實體化!」
張陳毫不猶豫將左手掌上與眾不同的嘴巴張開,邪口老的本源噐魔力量。
一道黑光閃過,籠罩張陳的黑色空間也是隨之而從中部切斷開。
張陳的位置沒有任何變化,而朱渙卻是從張陳的正面抵達了其後方十米處的距離。
「啪!」
張陳的左手掌,嘴巴正好被切成兩半而在地面掙扎蠕動不已,最終化為一灘血水。同時右臂的齒刀已經有數十顆牙齒布滿裂痕,若非血肉連接,恐怕已經支離破碎。
「我認輸……」朱渙將自己右手舉起。
而張陳看著自己被切開的左手掌,心中難以壓抑的震驚。
「張陳獄司挑戰原百人榜獄司成功,獲得臨時百人榜排名no.22。」一道老人的聲音傳達至張陳的耳中,朱渙自然接到了失敗的信息的提示。
「好久沒有機會進行如此激烈的比賽,謝謝。」
朱渙走上前來張開雙臂與張陳十分真誠的相擁在一起。
「張陳兄弟,你在當前形態下應該是使出了全力。不過,真正的實力應該還不止如此吧?」
「恩……」
張陳也不隱瞞對方而輕輕點了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