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撕不下來?」
酒吞童子看著自己之前握住盲目者的右手掌。抓住盲目者面龐的一瞬間,實際上發生了三個階段的事情,酒吞童子的目的只有一個,將對方的白色面具剝離而暴露出盲目者的要害核心部位,而後將其核心部位完全破壞。
當酒吞童子利用自己的『域』抵抗對方的『域』而來到盲目者面前時,首先用戴有黑色手套的右手抓住其面部,這個時候,黑色手套表面立即由高密度的恐懼力量向著白色面具的內部滲透。
不過恐懼之力立即被一股白色面具下的混沌力量粉碎,甚至反噬而上試圖入侵酒吞童子的身體。
在無法將其面具撕下的情況下,酒吞童子爆發全身的肉體力量將盲目者扔擲而下。造成的破壞程度足以讓整個海島為之顫抖,只不過對於盲目者愛說,是否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便不得而知了。
「混沌界,零間最初誕生的單獨界域,公認的零間最強。只是沒想到即便階位與能量相同的情況下,這混沌力量依然要壓制我一籌。」
酒吞童子看著自己右手的黑色手套,在五指尖端都因為剛才的一瞬間接觸而消磨殆盡。只不過這種黑色能量酒吞童子似乎用之不盡,嘴口再次吐露而出使得黑色手套完全修復。
正下方劇烈撞擊而形成的巨坑中心,待到木屑與煙塵漸漸消散而使得下方可見時,盲目者與先前的姿勢一樣,異長的手臂垂在膝間,豎立的站立著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只不過這一次慢慢仰著腦袋將白色的面具對朝著上空的酒吞童子。
「你至少給我稍稍受一些傷害啊。」酒吞有些無奈的聳聳肩。看似輕鬆的模樣,實際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於下方的盲目者。
忽然間酒吞童子感覺到一股足以威脅自己的死亡氣息從下方的盲目者身上傳來。
盲目者本是垂撘的右臂緩緩抬起並將手掌一面漸漸翻轉過來,其灰色的手心處有一個細小的凸起,凸起不是什麼異物而是在內部存在著一顆眼球。眼皮蠕動,內部的眼球即可顯現而出。
「只要看到你的眼睛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嗎?」
酒吞童子面部所戴的黑色面具上出現變化。本是暴露的眼瞳慢慢被黑色流質所覆蓋,面具將眼瞳全全覆蓋,而酒吞童子的觀察方式變化為由面具以毫秒級單位向外傳播信號,並將外界的情況通過成像的方式反映在酒吞童子的大腦中。
「看你還能怎麼樣,哈哈!」
酒吞身形一動,這次換作是左手抓住下方盲目者面龐。巨力使得周圍的空氣凝聚而成一道圓環並四散開來,將西蒙因此而壓倒在凹坑內無法動彈。酒吞童子按住其面部的左臂繼續發力而使得盲目者的整個頭顱都深陷土壤內。
同一時間,酒吞將右手放在自己的嘴口前。從口腔內噴吐而出黑色流質凝固而形成漆黑的木釘狀物體,總計十根,將木釘釘在西蒙的兩隻手臂上。釘穿手臂的木釘尖頭接觸土壤的時候在頂部衍生出無數觸鬚而紮根於地下。以至於西蒙的手臂根本無法動彈半分,更別說是想用手掌上的眼睛來接觸酒吞童子了。
「看來你也並沒有我想想的那麼厲害啊,這下讓我來慢慢撕開你臉上這一張醜陋至極的面具吧,嘿嘿。」
酒吞童子戴著黑色手套的雙手以十指扣住白色面具,指尖滲透而出的恐懼力量與面具下的混沌之力對抗著,對抗的時間內,十指發力。
「呯!」一道裂痕在右手大拇指按壓處出現。
「將你整個腦袋切開罷了。」黑色的十指尖頭已經因為混沌之力出現磨損,這時。左臂上的深紅色馬面猩紅色的光芒一閃,一併大關刀握在手中,刀刃上浮動著濃厚的恐懼氣息而向著西蒙面龐上出現裂口處的部位劈砍而去。
「哐啷!」隨著刀刃的破碎。下方盲目者堅不可摧的白色面具終於從中部斷開。碎片從面龐上散落而掉在一旁的土地上。
「這是!」酒吞童子腦袋中所投影的圖像所震驚而使得自己都因此而停下手上的動作。
面具之下是數不清的眼球,密密麻麻極為滲人,密集恐懼症患者恐怕只要看上一眼,一生一世都會被陰影所籠罩。每個眼球不停地轉動,一層接一層的眼球讓酒吞童子頓了頓。
「老大的話語不可能有錯,你只是想掩飾你的弱點罷了。」
酒吞童子本既是恐懼的化身。對於自己而言,根本不存在恐懼一說。微微停頓地雙手猛然而下。穿入密密麻麻的眼球之中,試圖在內部找出盲目者的核心而將其破壞掉。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酒吞童子將雙手伸入對方眼球群內的時候。本是成像在腦中的圖像忽然變得一片漆黑。而酒吞童子的內心深處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並察覺到一股死亡的氣息逼近自己,想要立即作出反抗將雙手從內部拔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是在什麼時候……」
酒吞童子話語到此,自己仿佛墮入一條混沌河流之中,而河流中的物質不斷碰撞自己的身體,使得組成身體的血肉,皮毛,細胞紛紛開始解離。
「我……我不可能死去的,一定是眼睛的問題,啊!」
不同於黑川俊墮入這條河流中意識完全喪失,酒吞童子的尊嚴與執念不允許自己死去而不斷地掙扎,本是迷茫的神識開始清醒。雙手毫不留情地將自己雙眼內的兩個眼球摳出,同時體內的恐懼氣息完全爆發……
…………
張陳與劉諾兩人在前往中心的途中感覺到一股恐懼氣息從島嶼中央升起的時候大驚失色。
劉諾更是直接將全身化為一股黑暗氣息而將張陳給包裹住,不讓自己兩人的氣息泄露出去。
「看來酒吞童子真的將死屍殺了,我們還沒有任何的動作,另外兩方便以各自損失一人。不管他們兩人之間何人獲勝,我們的勝算都很大。」劉諾的嘴角洋溢著笑容。
「酒吞童子的氣勢比起上一次還要強,甚至強上數倍,諾姐我們稍微靠近一些去觀察戰局如何?」
「好。」
當兩人接近中心區域還有兩千米的時候,張陳忽然大聲傳音。「停下!去樹枝上,他們兩人都浮在空中交戰。」
在自己血能的感知中,一千米以外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盲區懸浮在中,若是再貿然靠近或許會打草驚蛇。
「諾姐,不要將視野放在盲目者的身上,我懷疑他的偵測手段是通過別人看向他的目光。你不是說,他與眼睛有關嗎?」
此時的張陳回想起最起初自己被對方所察覺到的端倪,那時候的自己完全與一灘死者的鮮血沒有任何區別,但依舊被發現了。唯一一點張陳認為有可能暴露的原因便是,自己看向盲目者的目光,或許對方對於眼球極為敏感。
劉諾包裹住張陳的身體而來到樹枝尖頭,果不其然,在千米之外灰色的身影懸浮著。兩人視線在灰色的身軀上停留的時間不超過0.1秒而迅速轉移,另外在兩千米外發現了戴著黑色面具氣勢滔天的酒吞童子。
從張陳兩人所在的位置上看去,都能夠隱隱透過酒吞童子而看見其身後灰濛濛的天空中仿佛印著一張巨大的恐懼鬼臉。張陳看向酒吞童子這一形態的時候,心中都隱隱被勾出許些難以壓制的畏懼。
瞬息間,酒吞童子一步千米而將懸浮在空中的盲目者投擲撞擊地面的動作讓劉諾與張陳都是睜大了眼睛。
「好強!」劉諾都忍不住感嘆酒吞童子的強大。
「他在幹什麼?怎麼不乘勝追擊?」張陳之所以疑問是因為被扔至地面的盲目者感覺上去沒有任何的氣息波動,顯然並沒有受傷,甚至完好無損。只是站在天空中的酒吞童子有些奇怪,一擊過後竟然沒有了動作。
這個時候,在下方的盲目者已經再次將身形漂浮而起直至臨近於酒吞童子面前,相反的,酒吞童子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在幹什麼?」正常張陳疑問的時候,灰色的盲目者抬起自己的手臂,右手呈緩慢地深入酒吞童子的體內,毫無阻難,穿過肉體而進入內部。張陳通過血能感應到,酒吞童子體內的魂絡以及血肉通通開始混沌化,隨時都可能如同黑川俊那樣爆裂開。
就在張陳與劉諾不相信面前所發生的一切時,滔天的恐懼氣息從酒吞童子體內爆發而出,腹腔卡住了盲目者向內伸入的手掌。
緊接著,酒吞童子的兩隻黑色手掌抬起將自己的眼球從眼眶中剝離而出並毫無猶豫地捏碎。
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
戴著黑手套的酒吞左右手,一手扣住盲目者的脖頸,一手五指張開從頂部抓住對方的頭顱。力量超過張陳所能達到的極限,只聽見『咔擦!』一聲響,盲目者的腦袋與身體分離。
在這一幕發生的同時,酒吞童子的身體抵達承受上限,轟然爆裂開來,血肉如同雨滴一般撒落於下方的樹林叢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