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 第二章 月夜

  在王藝芷的攙扶下,新娘沈秋霞緩緩從幕後走出,當看見正在幕台中心等待他的賈心時,忍不住讓不停在眼眶內打轉的眼淚滴落而出,撒在潔白的婚紗裙之上。

  台下的蟲螢看著王藝芷時,烏黑的圓圓大眼瞪得碩大,略帶羨慕地嘀咕道:「藝芷姐,穿著這身衣服真美呢。」

  張陳此時也將兩個有些羞澀的小花童帶入到兩位新人的身後。

  在張陳出現的時候,台下坐在做前端的白須老人眉頭忽然皺褶了起來,「此人幾年不見,本以為心兒算得上的天之驕子,拿去那些大宗門比較也是鳳毛麟角的天才。沒想到這位金谿縣出生的半獄使竟然也有如此程度,肉身內所含有的能量如同大海一般磅礴無量。」

  「不過此人心性甚好,而且與心兒關係緊密。待會兒得私下與其交談幾句,說不定能夠好好一用。」

  婚禮順利的進行,賈心與沈秋霞走過紅地毯後為彼此帶上了一枚鑽戒。而賈心手中的鑽戒可是十分有分量,拿出來時連台下的童子都是眼前一亮。

  「那東西不是賈心從魔剎秘境內得到的凝神冰珠嗎?你徒弟可真是捨得啊。」

  賈心將精緻的晶體婚戒盒打開時一陣寒氣席捲整個婚禮大廳,戒指正上端載著一粒碧藍色六棱形的晶體,且正散發著絲絲幽氣。

  但是當戒指被扣入沈秋霞的無名指時。寒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新的氣息迅速湧入沈秋霞的身軀,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有很大程度提升。

  隨後在婚慶司儀的話語下。新人的父母上台。沈秋霞的父母在此等場合下,儘管今日是自己嫁女兒,但也不免有些緊張。

  而作為賈心的雙親,走上來的便是賈心的師父。沈秋霞父母與白須老人並排而坐時,一個浩然正氣湧入兩人的體內。

  「作為我徒兒的媳婦,老夫今日便賜你一絲機緣,能不能把握住還需要看自己。」

  兩位新人上前敬茶時。白須老人右手手指在沈秋霞眉心輕輕一點,後者只感覺自己腦袋中沒入了什麼東西。但很快這種感覺又消失不見。

  賈心見到此等場景眉頭緊皺,立即下跪叩首道:「謝謝師父賜予秋霞大機緣。」

  然而沈秋霞以及自己的父母都未能反應過來,半響後,其父母才意識到應該自己的女兒似乎受到了仙人的賜予。急忙與白須老人道謝。

  在一旁的張陳能夠感覺到白須老人放入沈秋霞腦中的似乎是一顆仙種,若是能夠在其體內生根發芽,說不定還真能加入修真者的行列。

  雖然由於事先並沒有考慮到有這麼多人參加婚禮。酒店負責人立即將附近的餐飲行業全部動用起來,卻對不允許有絲毫怠慢。

  整個婚禮進行的十分順利,時間也是分分秒秒漸漸過去。

  正當作為伴郎的張陳能夠空閒下來吃飯時,一道聲音傳入張陳的耳中,「張陳小友,麻煩來酒店頂樓一敘。」

  張陳略微猶豫後,與王藝芷一桌人說道:「我出去有點事情。等下就來。」

  張陳走出大廳的瞬間立即來到樓房頂部,白須老人早已負手而立站在樓台邊上,俯瞰著整個金谿縣的夜景。

  「張陳小友你可知道按照你這樣的速度進步下去。恐怕到時候你會成為獄使的主力軍,將我們修真者殺得血流成河,死傷無數。甚至可能到時候連同老夫自己都不是對手,而且你看……」

  背負而立的老者從衣袖中掏出一張白紙,飄蕩至張陳的手掌。

  白紙上僅僅用筆墨描繪著一個人的樣貌,而此人正是張陳。但在白紙上並沒有加以任何文字描述。

  「此乃我們修真宗門間的通緝令。只有幾大宗派的領頭人才有資格發布,凡是出現在上面的人物。基本上是難以活命。老夫不知你招惹了何人,現在請給老夫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老人的話語讓張陳全身一愣。

  「要說理由,我真的沒有。因為我並不很明白為什麼獄使和修真者要出手相向,若是要讓我因為某些固定的規則或是什麼說不通的理由,對一個沒有犯下什麼罪惡之事的人出手,我是做不到的。」張陳較為鎮靜地回答道。

  「哈哈,開玩笑的。你乃老夫唯一徒兒的摯友,根本也沒有什麼通緝令一說。只是聽說過前幾日在長沙市區內有一位一級獄目在天龍手下逃脫,那位獄使在哪?老夫怎麼會知道,哈哈。」

  白須老者摸了摸自己的鬍鬚說完後,轉身朝著張陳方向走來。

  「最近在臨近我華夏領土的小島國上,正有一股暗流在涌動不已,老夫有一事想要和你商談一下。」

  「老師傅請說。」張陳十分恭敬地說道,而且明白老者話語所指的暗流大概是什麼。

  「我修真者門派到時候會前排一大批勢力在對方有所行動前潛入其中,盡最大的可能殲滅對方。當然,你們獄使方面必定也會有所行動,所以……」老者故意拖長了聲音。

  「所以需要你在暗中幫我們回饋獄使的動態。當然不會讓你將所有情況如實告訴我們,只需要作為一個中介即可。畢竟此事極為重要,老夫不想對方還未受到威脅前,因為我們內部的動亂而破壞了整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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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老先生不去與領頭的獄使協商此事了,若是你們能夠聯手,那才是最好的辦法啊。」

  「並不是所有獄使都如小友這般講道理,而且也並非所有的修真者也如同老夫這般和顏悅色。具體行動之前老夫會讓賈心與你取得聯繫,小友意向如何?」

  老者的話語信息量極大,留給張陳一定時間的思考。

  「如果真如老師傅您所說這般為了減少兩者之間的內抗,我肯定會幫忙的。不過在此之前,我會去帝都一趟,至於去過多我也不清楚。事情解決後我會主動聯繫賈心的。」

  「哦?去帝都?難不成小友想要成為獄司,若是以你現在的情況,恐怕有很大可能會死吧?還是先將最基礎的東西做好,不要太急功近利。」

  「會死?」張陳也未從劉諾那裡聽聞在心煉中會出現死亡的情況。

  「我並不是你的長輩,有什麼疑問可以去詢問你們獄使。能從天龍手下逃跑的,連許多獄司都做不到,你的身份必須刻意隱瞞。去帝都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一旦離開帝都做任何事情都需小心。」

  「謝謝。」

  「今晚到此為止吧。」

  老者一撫袖立即消失不見。

  …………

  時間抵達夜晚十一點整。

  酒店內的所有燈光全部熄滅,張陳剛把賈心送走,小白也是伙著宗門浩大的隊伍一齊離開。

  「張陳,時間也不早了,我和蟲螢先回去了。」王藝芷今晚也是作為伴娘不少酒水下肚,現在後勁湧上頭顱,整個人臉頰紅潤,腦袋顯得有些暈暈的。

  「我先送你們回去吧,小涅你自己先回家咯。」

  小涅點了點頭消失不見。

  而張陳攔下一輛計程車將王藝芷和蟲螢送到了自己為之熟悉的小區門口。

  「張陳哥,你明天又要走了是吧?要不你今晚多陪陪藝芷姐吧……」蟲螢難得地說出自己的意見。

  「沒事的……張陳他應該去不了不久。我們回去吧!」王藝芷擺了擺手示意沒關係。

  「藝芷,我爸媽他們也都休息了。我今晚陪陪你吧……」張陳主動伸出右手抓住王藝芷的手臂,並對著白髮之下的蟲螢微微一笑。

  「那……那蟲螢你回去後早早休息哦,藝芷姐明天帶你去玩。」

  「恩……」

  蟲螢抿了抿嘴唇,絲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只留下張陳和王藝芷站在黑夜的電燈之下。

  「這麼晚你讓我去哪玩啊?難不成你要騙我去開房麼?」王藝芷暈暈的腦袋,說起話來也是大大咧咧。

  「跟我來吧。」

  張陳無奈一笑,牽著抱著王藝芷直接跳上十層樓高的建築向著自己家的方向而去。

  「帶我去你家幹嘛?不是叔叔阿姨都睡了嗎?」一直到張陳抱著自己進到家中小區,王藝芷暈眩的腦袋才發現自己來到了張陳家門口。

  「之前騙你的,我爸媽昨天跟著朋友旅遊了,現在家中可是沒人哦!」張陳對著懷中的小涅較為邪惡的說道。

  張陳用念力打開門直接懷抱著王藝芷走進家門。

  「你幹嘛呢?都進門了還不放我下來,還不把燈打開。以前你說你家廁所牆體內部裝著一隻女鬼,還有下水道里的嬰兒,怪嚇人的好不好?」王藝芷垂打著張陳的胸膛,可是後者依舊沒有鬆手的意思。

  「你今天穿婚紗的樣子真的好漂亮,我在考慮是不是應該早一點我們倆也把婚給結了。」張陳對著懷中的王藝芷說著,隨後一把將其扔在了床上。

  「你說結婚就結婚呀,我還得考慮呢?要是你……」

  躺在床上暈乎乎的王藝芷還未將話語說完,張陳溫暖的雙唇便印了上來。

  漆黑的寢室中,房門慢慢關閉。

  兩人借著酒精的作用在透著微微月光的寢室中纏綿在一起。

  「等一下,你要確定娶我才行。」

  「我確定……」

  王藝芷的最後一絲力氣耗盡,如同一隻眩暈的小白兔被猛虎撲倒,絲毫無法掙扎……(未完待續)

  ps:阿肥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