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就這樣設局嗎?故意尋找一個在我身邊的對象,一是為了布局,二是為了展現你們網站隱匿手段的強大嗎?」張陳看著打開的窗戶心情極為糟糕,「將小涅暫時隔離,留著我與蟲螢兩人。現在繼續想辦法將我們兩人也分開。」
「剛才身體被改造的方荀,故意在我面前展示能夠通過吸收普通人而增強自身的能力。然而現在醫院裡因為今天上午飛機墜落之事而變得人滿為患,整個湘雅醫院的病人,家屬以及醫護人員總和起碼有五千人以上。」
「現在給我選擇是離開王藝芷的病房醫院裡制止將方荀,亦或是留在病房裡等著整個醫院的無辜者被全部吸收嗎?真是好手段,若是猜得不錯,那位婦人應該已經被跟丟了。」
張陳立即看向蟲螢問道:「那位女婦人現在在哪?」
「就在前一秒,示蹤蟲被抹去了。那個女婦人在離開醫院大門的瞬間殺掉示蹤蟲並消失不見。」蟲螢說著。
「只要我現在去制止方荀,恐怕那位女婦人會現身在這個病房。對方既然有如此打算,想必已經將蟲螢考慮在內,現在還真是麻煩,唯一的突破口只有小涅了,那小子應該不會被那麼容易被困住才對……」
…………
小涅已經從電梯走出,站在綠色燈光照亮的通道里,一陣陣哭聲從走廊盡頭轉角處的大廳傳來。看著頭上綠色的指示燈所顯示的數字「一」。亦即是說現在是第一層,而非電梯所上行的第四層。
「幻境?還是平行空間?到底是什麼時候將我引進來的,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小涅十分警惕地在綠色燈光照耀的通道中步行著。走出通道左手邊既是醫院大廳。頂上的大型吊燈所散發綠色的光芒充斥著整個大廳,然而與現實醫院不相同的便是原本焦急等待的傷者親屬全都不見了蹤影。
空曠的大廳內一絲微風拂過將地上被捏成一團的診斷病例單飛著滾向小涅的腳邊。拾起來一看,上面什麼都沒寫著有。
從醫院大廳走出後,高高掛在天空之中的是一輪有著妖異綠色的彎月,綠色的月光灑滿整個街道。然而哭聲卻是從四面八方傳來,似乎街道房屋裡的每一處是哭聲的源頭。
小涅一揮手,一群血甲蟲開始向著四周散去。這些血甲蟲全都由張陳培育。然而由小涅保管。小涅本體名為『血皇蟲』,自然而然在這些小傢伙心裡都是皇帝般的存在。
「沒有邊界。沒有生物,沒有鬼物,什麼都沒有?對方不採取主動攻擊手段,只是僅僅將我困在這裡而已。想必目的便是將我與主人隔開。如果只有蟲螢姑娘和主人兩人守著主人的配偶,對方定能夠想出辦法將主人引開。不行,不能再讓主人失望了。」
小涅直接學起張陳的模樣盤腿而坐在綠光照映的空曠大街中央。
「主人交給我的這種所謂『禪坐』的方法,能夠排除外界因素的干擾並將心神全部用于思考問題。我需要將之前的場景一幕幕重現找出突破口。」
小涅的腦海中將自己所經歷的事情開始回放倒退,回到電梯中,電梯下移,電梯內穿著和服的模特,站在門口等待電梯下降時的那一陣捲入背脊的陰風!
「難道!」
小涅兩眼一凝,不禁用自己的左手摸著自己的背脊。
「是那個時候魂髓被某種物質入侵了嗎?為了不讓我有所察覺而立即讓電梯抵達第一層。如果按照正常的電梯運行時間算來,我反手一刀斬向身後的那一段時間,電梯應該剛好抵達第三層或者第四層位置。但卻直接到了第一層。並出現了可以的和服女子將我的注意力引開。」
「竟然能夠入侵我的魂髓,我的魂髓表面可是由血晶流質所覆蓋。」小涅難以相信地感應著自己身體最為重要的魂髓,「雖然很微弱,但是在魂髓內部的確離散著一絲絲十分細微的雜質,看來對方的手段專門用來克制鬼物,若是換成主人或是蟲螢姑娘來巡視。恐怕不會落入其中。」
小涅的面色不大好看,因為在它的感應之下。隱匿在魂髓之中的雜質十分細微,而且組成成分與魂髓之內的游離組分也極為相似。
「我可不像主人能夠自由的操控體內的每一個器官組織甚至於細胞,想要將魂髓中如此微弱的雜質剝離出除非……」
小涅面色一橫,直接用自己的左右雙手拖住背脊的上下兩端。
「咔!」整條暗金色的魂髓被強行切斷並從背部拔出。
「啊!」小涅化為人型,痛覺神經系統都與正常人相同,拔骨離髓這種痛苦可不是普通人能夠受得了的。然而理論上最為鬼物最重要的中樞部分被剝去的小涅並沒有轟然倒下,而是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其背部中央血肉崩開處有一種暗金色的流質在暫時充當著魂髓的角色。
同一時刻,魂髓離體的瞬間。天空中綠色的彎月以及寂靜的廣闊街道統統消失不見,此時的小涅正坐在一間閒置的儲物間中,雙手握著一條近一米長的暗金色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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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長條形的背脊竟然直接被小涅送入口腔並由消化道吞下,進入身體內的魂髓立即被消化分解,其中的雜質在小涅體內的血甲蟲啃食下消失殆盡,然而被分解的魂髓很快在背脊原來位置重組成型。
整個過程痛苦至極,以至於平日裡不動聲色的小涅忍不住咬緊牙關,雙眼緊閉,並且右手將雜物間內的鐵把手握成了一根金屬鐵條。
魂髓最後一塊骨關節形成的瞬間,小涅的紅色雙眸睜開。
「醫院裡看來出大事了,主人的確是被牽制住而無法脫身,先將醫院裡的這個怪物殺掉後再去見主人吧。」
…………
漸入深夜的醫院,住在第一層的病房裡的秦學東是一個外來打工的小伙。從一手的老繭以及緊繃的肌肉足以看出其每日裡超乎常人數倍的體力工作量。只是不巧在一個星期之前,左手手臂被切割機劃破。
當時的傷口足以見到手臂內的森白色骨頭,在附近醫院的強烈要求以及單位承諾報銷醫療費的情況下,秦學東住進湘雅醫院。只是自己每天都是一人,看著臨近病床上每日都有親屬朋友過來探望,心裡總是會想起遠在他鄉,等著自己回去的妻兒和父母。
指針指向八點,隔壁病床上的一位與他年紀相仿的白領青年的家屬帶著各式各樣的東西過來探望,想起自己自因為手臂受傷害怕家裡人擔心,這一個星期都沒有給家裡打過電話。看著身旁溫馨的一幕,秦學東不免有些惆悵。
「去外面走走吧。」
秦學東從自己病床上坐起,右手扶著連接著插入自己左手皮下導針的輸液瓶,慢步向著病房外走去。
「學東,手腳還方便嗎?要是不方便,我讓我爸來幫幫你。」隔壁病床上的白領青年這幾日時常與秦學東聊天,得知對方艱苦的生活後,時常讓自己父母過來探望時也會一併給秦學東帶一些東西。
「沒事,都一個星期了。隨意走走沒多大問題,待會兒我就回來了。」秦學東婉言拒絕,並和青年的父母打了招呼後離開了病房。
站在燈光照明的一樓走道的隔窗旁,秦學東情不自禁在在自己褲包里摸了摸。
「要是現在能給我一支煙該多好啊。」秦學東搖了搖頭,「這麼久都沒打電話了,不知道阿悅和小東子還好不好。父親腿腳的風濕在這幾天肯定疼得難以走動吧,也不知道兩老身體如何。哎……」
「哐,哐!」眼圈微微發紅的秦學東忽然聽到身後的一扇通向醫院後方的玻璃窗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撞響了,回頭看過去時,一條黑影剛好划過玻璃窗。
「什麼東西!」迥異的一幕使得秦學東的思緒從家鄉回到醫院,轉過身子,慢慢地向著身後的小窗台靠了過去。
臨近窗台時,秦學東不免放慢了腳步並面色凝重的看著面前的窗戶,因為在之前黑影划過的路徑上,留下來一道鮮血印記。
秦學東鼓起勇氣,伸出手將玻璃窗戶的鎖扣打開,迎著吹進的暖風將腦袋伸了出去,卻發現漆黑的醫院後院裡什麼都沒有,然而這樣的結果卻是使得秦學東舒了一口氣。
「還是回病房看看電視,早點休息吧。再過三天就能夠出院。希望自己的手能夠早點好起來(出院≠痊癒)。」
然而當秦學東推開自己病房的房門時。
「滋滋滋!」掛在牆上的電視機畫面閃著雪花,病房內五個床位上所有的病患都消失不見,連同自己認識的那位白領青年以及其父母全全不見了蹤影。但是自己離開前明明記得病房內窗戶處於關閉狀態,然而此刻卻是大開著,天藍色的窗簾正隨著窗外掠進的暖風而不停飄動。
「嘀嗒!」
一滴鮮紅的液體滴落於愣在門口的秦學東臉頰上。抬頭看去,潔白色的天花板上正趴著一個長著八隻手,身體上串聯著數個人身體的怪物,此時此刻少女的面龐上兩對充血的眼球正直端端地看著自己。
在怪物腹腔之上擠在一起的人中,秦學東也看到了自己隔床的那位白領青年,此時面目猙獰,痛苦不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