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衝動。」
見到單羽霞此時意識喪失被固定在石台之上,裴廣源和朱大仨都想要上去營救,不過立即被詹雲給攔了下來。此時的詹雲第三隻眼睜開,再也沒有了以往那種處事不驚的模樣,而是一副極為緊張的面容。
同樣震驚的還有賈心,從那個神父身上傳來的氣息,甚至於和自己師父不相伯仲,但是師父身上是一種正氣凜然,仙風道骨的感覺。而這個神父身上確是極度冰冷,猶如墮入無底深淵一般的感覺。
「單羽霞之所以被三師伯看中,擔任此次任務的隊長,除了經驗之外,實力也是不可厚非,再加上那一大靈器——九竅玲瓏塔,就算是普通的魘也能夠藉助這靈器之威,與其正面對抗。但是,單羽霞比我們先來到此地不過兩分鐘,居然成了這幅模樣。」
賈心也很是無奈,儘量穩定住自己的心緒,思考逃脫這裡的方法。
「賈心師兄,我有一部分本體被我留在外界,我若是死了,那一部分本體還能夠再生。我一會兒儘量幫你們製造逃生的契機。」小白繼承了裂殖怪的能力,將一小部分本源身體放在了休息的賓館之中,若是這個主體消亡,那一小部分本源身體便會繼承主體的記憶繼續存活。
「恩,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出手,對方既然是厲害的魘,那想必做事應該有自己的原則。能夠和談才是上上策。」
在這符紙光芒照亮的大廳之中,中年神父站在石台之前,似乎並沒有留意站在大廳右側後方的賈心一行人。
神父雙手抬起後。身前上百個惡魔通通化為原型。
「啊!!」哀嚎聲從這群惡魔軀體中傳出,交織在一起迴蕩在這偌大的地下教堂之中,若是普通人被這些聲音入耳,瞬間便會血液紊亂,爆體而亡。
朱大仨嘴口一張,形成一個小型的正方體空間將眾人包裹在其中,而將這些聲音隔絕在外。
「那傢伙想要幹什麼?」
賈心觀察到這些惡魔的情形和之前在上方教堂中遇見的那一隻高級惡魔狀況一樣。用雙手掐住自己的喉嚨,全身皮膚開始凹陷。生機漸漸喪失。
當惡魔化為乾屍,生機殆盡之時,一抹抹黑色的液體從這些惡魔乾屍的嘴口中流淌而出,這種黑色的液體也正是這些惡魔身體的血液。此時全全匯聚在神父的面前。
包含著從低級到高級惡魔的所有血液凝聚而成的巨大黑色圓球,漂浮在神父當前。隨後,這中年神父用手做出了一個聚合的手勢,這一巨大黑色圓球便開始向中間坍縮。
近三十秒中過去,那巨大的黑色圓球竟然被壓縮成了一滴的黑色濃稠液體,落在了神父的手中。
「撒旦之血。」詹雲注視到那一滴黑色液體後,眼中露出了極度渴望的神色。
「撒旦之血,這人想要幹什麼?該不會是想要那單羽霞的身體做實驗吧?之所以現在不針對我們,恐怕我們在他眼中只是備用的實驗小白鼠罷了。」賈心得出了一個極為駭人的結論。
然而。神父的眼中注視著這一滴撒旦之血,露出了一副不滿足的模樣,似乎這撒旦之血的量在他看來少了些許。
神父眼中自始至終沒有留意過在場的賈心一行人。轉過身來到那衣衫早已不再的單羽霞身前,將其身上覆蓋住的白色裹布扯去,一副凹凸有致的婀娜身軀便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小白身後的苟欣立即用手將小白的眼睛捂住。
「賈心師兄,我會找准空隙攻擊對方,不知道能夠拖延多久。你們盡全力逃離這裡。」小白小聲地傳音給賈心。
「小白師弟出手的同時,我也會開啟天眼來助大家一併逃離。」詹雲的聲音傳來。不過賈心此時也不在乎,一個陰險小人總沒有一個奪命死神可怕。
「小白本體在外,配合苟欣,詹雲以及朱師妹三人遠程攻擊拖延對方,我和裴廣源會盡全力開一條逃離的道路。現在放棄對單羽霞的營救,以逃命為主。」賈心將大家整合後,靜靜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大廳之上的中年神父捧著那一滴撒旦之血,順著其右手掌緩緩滑落至單羽霞潔白的腹部,黑色的濃稠液滴觸碰到柔嫩的皮膚時立即有了靈性,在腹部盤旋了兩圈後,直接從順著肚臍眼滲透進入單羽霞的身體之中。
「撒旦之血如果利用宗門的極品靈器焚天鼎,將其中污穢與暴躁的部分灼燒殆盡,留下精華予以服用的話,定能夠一舉結成元嬰,若是再加以修煉的話說不定還能夠達到煉神還虛境界。」
「只不過落入那單羽霞身體之中的是一滴未經提煉的撒旦之血,要吸收其中的能量,必須得自己抗拒那撒旦之血中的暴躁邪念,不過單羽霞這種人心魔甚大,必死無疑。」詹雲看著面前這一幕,貪婪的神色暴露無遺。
撒旦之血浸入的瞬間,單羽霞原本意識喪失,但卻突然睜開了雙眼。可見其眼白下方慢慢被黑色的物質所覆蓋,眼球變成了如惡魔一般的深邃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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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骨頭崩解的聲音響起,連遠在三十米開外的賈心一行人都能夠清楚聽見。單羽霞此時全身青色的經脈血管已經變成了駭人的黑色,同時全身抽搐不已,面目極度猙獰。
「boom!」嬌美的身軀猛然爆裂,不過體內炸開的已然是一塊塊黑色的血肉,單羽霞身死!
神父的表情微微一變,似乎為實驗體的失敗而感到可惜,同手右手一招,地上的散落的黑色屍塊和鮮血開始向著神父手中聚合。
「我上了。」小白輕聲說出三個字,直接留下一道殘影在原地,而本身已經手持長刀,臨近到了神父面前,一刀斬出。
「叮!」刀身被神父的一根手指擋在了空中,而地上卻是被斬開了一道一米深冒著寒氣的刀痕。
這時,在後方的朱大仨手心一動,被招架在神父面前的小白突然消失不見,立即出現在神父的背後。
「天眼,縛!」一股紅色的鮮血從詹雲眉心的第三隻眼睛上沿著鼻樑滑下,然而在那神父的身軀周圍出現了整整四十九道無形的枷鎖,將其全身各個關節全全鎖住。
「小白,從其脖頸偏上三厘米,左上方三十度斜向斬下,那地方最為薄弱。」苟欣的聲音傳達至小白的耳中,翠綠色的雙瞳注視著神父還無防備的脖頸,一層層寒芒在其右手的長刀上閃爍。
「滅斬」小白將自己從青雲宗四個月所習的刀法在這一刻全全爆發,一刀祭出……
然而,賈心則是帶著裴廣源來到這迴旋樓道的木門前。
「裴師弟,用全力破開。」
裴廣源點頭後,右拳上竟然鍍上了一層鉑金一般的銀色,比在夜宵店鋪外和張陳相對的那一拳的氣勢還要大上幾分。
然而就在下一秒,裴廣源的拳頭即將落在木門上,小白全力的一刀也貼近神父的脖頸之時。六人的腦中突然襲來一陣眩暈,意識轟然磨滅。賈心有著腦中元嬰的支撐,只是僅僅多維持一秒罷了。
「可惡。」元嬰能量耗盡,意識渙散,看著台上一動不動的神父,十分不甘心地倒在地上……
…………
距離都江市中心一公里外的旅店頂層。
清晨不到五點半,距離這冬日太陽的升起還很有一段時間,張陳便因為全身不適而從床上坐起,大腦還因為缺氧而感到暈眩。
「血液好稀薄,身體內的血液竟然被這九個血靈卵吸榨了這麼多。」張陳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蒼白的臉龐加上沒有絲毫血色的嘴唇,看上去十分滲人。
「我這副模樣恐怕可以不用化妝,直接去扮演吸血鬼了吧。」張陳身體因為缺血而極度虛弱,現在需要的便是下樓去進食好好補一補身子消耗一空的能量。
「失血過多的感覺還真不好受。」張陳用右手扶著牆壁,偏偏倒到地走下樓梯。
突然,一股血潮從自己右胸內擴散開來,讓張陳精神為之一振,眩暈感也漸漸降低,但尚未消失。
「小涅,不必如此。你要好好蓄積能量,過幾天等血靈孵化了,你可是要大戰一場的。」張陳只是微微攝取了一點血靈小涅釋放出的血潮,便又讓其收了回去。
「主人,那九隻血靈卵一直在榨取你身體中的血液。若是血液量降低到一定限度,恐怕會對你身體造成永久性的損傷。」
「我只要去好好吃一頓就能夠立刻回復過來。」張陳執意如此,小涅也只好服從自己主人的意念,將釋放出去的血潮給收回了體內。
張陳攙扶著身軀走下這棟老舊建築後,徑直走進了一家剛剛開鋪包子店,八個大肉包下肚以後,身體由於能量的補充,迅速恢復了快速造血功能。
「哎,小伙子。這幾個包子當我送你的,等你找到工作掙了錢再還我吧。」包子鋪大腹便便的老闆將之前面色蒼白如紙的張陳當成是了一個從鄉下來城鎮裡失業的打工仔,幾天沒錢吃東西才餓這樣。
「看來老闆果然是誤會了。」張陳看這老闆經營這包子鋪,恐怕凌晨四點就起來做包子,生活艱苦,但是心性的善良卻未被磨滅,不禁被微微被其感動。
正準備多拿一些錢幣遞給老闆時,絲絲鬼氣從張陳面前的老闆的脖頸處逸散而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