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小白嗎?似乎只有蛇性被激發了出來,裂殖怪的部分還是被壓制在身體裡。小白的本性似乎和這個書生的意志在努力抗爭。我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先觀察一下,現在只能靠他自己了。」張陳從窗外悄悄地移動房間內,並且和站在小白身邊的蟲瑩打手勢,示意她繼續下去。
雙眼放著綠光的小白,開始在身體中漸漸浸出豆粒大的水滴。
「水滴!這些東西就是這個叫做白勝展的本體嗎,為什麼上面一絲氣息都感覺不到,好奇怪的東西。」張陳看見目前的情況還算比較好,按照這種情況下去,小白應該可以完全擺脫對方的控制。
然而就在這一刻,張陳臉色劇變,因為自己一直都是將念力擴散開,發生什麼突發狀況自己可以立即察覺。就在剛才,輻射在宅子外部的念力感應到正在下落的一片樹葉竟然停在了空中。
「蟲瑩,但我這裡來!」張陳顧不得那麼多,直接大喊道,在自己仔細感知下不只是落下,地下的灰塵,以及一個正在院落里打掃衛生的下人都靜止了。
蟲螢自然也略微感應到周圍的情況不太對勁,在張陳的提醒下,化為一群飛蟲聚合在張陳身邊。
「可能我們的試探把這裡的主人弄生氣了,先別急著出手,這裡的主人一定是個高級鬼物,那就必定開啟了靈智。既然沒有在我們初來此處的時候對我們下殺手,說不定可以與其交談一番。」張陳低聲地對身旁的蟲螢說道。
「但若是不成功或者對方直接出手,你先保護一下小白,我來牽制他。」
蟲螢輕聲地『嗯』了一聲。
「嘀嗒!」一滴清水滴到了張陳的右肩,一陣冰涼感從肩膀上蔓延開來,並且這水滴之中似乎還含有狂亂暴躁的意識,想要霸占張陳的身軀。
「好古怪的水滴。」張陳當機立斷,直接用利爪削掉了自己肩膀上被水滴浸入的地方,落在地上的一大塊肩頭肉竟然不過一秒就化成了一灘水漬融入到了地板中。
「蟲螢。這水是十分古怪,我除了視覺能夠看見外,其他任何感知都無法捕捉,你要小心千萬別被這水給觸碰到。」張陳提醒著身邊的蟲螢。
就在這時。從這書生的客房木門縫隙之下,浸入進來了一大灘水漬與小白身上所逼出的水滴結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書生的模樣,而這個書生,正是張陳和蟲螢在進入到這裡之前見到的那個書生。
「和上次見到一樣,感覺不到任何氣息,但是我的身體卻本能上的能夠感到危險。能力的話,和我曾經的全身型改造技能:水體。有些相似」張陳收回了雙爪,在這個壓力下,自己也想和面前這個書生談一談。
「鄙人張陳。不知……」張陳正在十分恭敬地想要詢問書生名字時,面前的文質彬彬地書生僅僅跨了一步,卻是已經到達了張陳面前。
面對這書生的張陳自己從其身上感到莫大的壓力,身體行動起來要比正常時慢上幾分。
「危險!」張陳全身毛孔都收縮起來,寒毛豎立。面前的書生抬起自己的右手一記手刀正對著張陳腦門而下。
張陳經歷這種生死時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雖然面前的書生給自己莫大的壓力,但是自己也成長了很多,遠不是曾經面對無比強大的血魔的時候,那麼乏力與無助了。
「鏘鐺!」三隻長著覆滿精血指甲的健壯手臂擋在了面前,雖然斷掉了兩根指甲,但是成功的擋住了書生的攻擊。而書生見自己的攻擊竟然沒有造成對方絲毫傷害,臉上不禁露出了絲毫驚容。
同一時刻,因為書生施以壓力和攻擊的對象只有張陳一人,身旁的蟲螢已經按照之前的計劃,來到了昏迷的小白身旁想要將其先帶到安全的位置。
可是蟲螢纖細的手掌觸碰到小白浸濕的衣衫時,一股冰冷感從其手指尖蔓延開來。和張陳之前被水滴觸碰到一樣。蟲螢的手指間也開始慢慢化為清水。
在水化進行到手腕之前,蟲螢也自己斷掉了手腕,不過比起張陳血魔身軀的變態恢復能力,蟲螢用蟲子重新構造手掌就要慢了許多。
「咔擦。」張陳本以為自己完全的招架住了對方的攻擊,誰知道架在張陳指甲之上的右手再次發力。巨大的力氣竟然將自己給壓得單膝跪地,而且膝蓋處的地面竟然被壓得凹陷進去。
「草!」近1/3的元力被張陳抽取出來,在面前凝聚了一個肉眼可見的高濃度壓縮空氣彈,零距離命中在書生的腹部,威力之大將兩旁地面的木質地板連根拔起。
然而書生也是被微微撼動了一絲,藉助這個空隙,張陳兩臂和雙腿肌肉臌脹起來,將書生硬生生地掀了起來。自己也藉此機會轉移了目前不利的位置。
書生被張陳掀飛,騰飛在空中的時候,兩隻如同甲蟲一般,但卻沒有頭顱的晶藍色蟲子,悄無聲息地鑽進了書生的耳朵。
蟲螢大喊道,「張陳速度殺了他,我剛才讓兩隻渳蟲進入到他身體內,現在是大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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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渳蟲嗎?這蟲螢怎麼什麼都有,這種蟲子是專門用來克制水鬼的吧。雖然只是低級鬼蟲,但是只在怨氣極重的小湖泊里誕生,天生對水就有著極強的親和性,只要爬入普通人的身體中,被寄生的人就會極其口渴,想要不停地飲水,但是依舊無法滿足自己需求。最後腦袋裡殘留的意識全都是關於對水的需求,於是投奔到最近的池塘或是溪流湖泊,溺水而死。死亡後便會成為宜居乾屍。」
在書生落地時,三隻手臂肌肉臌脹如同戰神一般的張陳已經來到其面前,三隻利爪從上中下三個位置交叉斬下。而書生想要伸出雙手來阻擋,但是剛要抬起的雙手卻因為體內渳蟲的存在無力的垂下。
「唰啦。」文質彬彬地書生被張陳切成了肉條散落在地,但是卻沒有一絲鮮血流出。
「好東西,不如吃了來補充吧。」張陳眼看那地上的肉條要化為了水漬,嘴巴一張想要將其一口吞下肚子。
「小心!」蟲螢失聲尖叫道。因為在張陳後方,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與之前一模一樣的書生。
「嚓!」白皙的手掌化為手刀樣直接洞穿了從張陳的背部。儘管看到自己腹部伸出了一隻手臂,但是血魔的身軀將疼痛大大削弱。身經百戰的張陳沉住氣,在背部和腹部被洞穿的傷口處張開了兩道嘴巴。
「空間轉移。」那洞穿自己身體的手臂還沒來得及進行下一步動作,便被兩張嘴巴給吞噬掉。進入了未知空間。
傷口迅速癒合,張陳迅速離開了原來的位置,用念力加持自身速度,瞬息間來到了蟲螢身旁。
此時此刻,兩人都雙眉緊蹙,目不轉睛地盯著站在張陳之前所在位置的書生。書生優雅地撿起地上那一堆被已經化為一灘水的肉條中的兩隻晶藍色的渳蟲,然後端莊站起身,拍了拍蹲下身時長衣在地板上沾染的灰塵。最後輕輕一扶手,將兩隻渳蟲送回到了蟲螢手中。
「書生白勝展,之前所作所為還請兩位見諒。」書生鞠了一個躬說道。
張陳愣了一愣還是散去了之前的怒氣。靜下心來,回敬了一下說道:「原來閣下就是白勝展,不知之前為何不等我說完就刀刃相向呢?」
「哈哈,如果你們連之前那種程度都堅持不了,不如就死在我手上罷了。因為你們出去也是送死。」書生說道。
「此話怎說?」張陳聽出了書生似乎對外界學校的事情有所了解。
「因為剛才我並沒有用全力,大概接近四層力吧。而外面的東西,可能有我全力的實力吧。」
「既然外面傢伙的實力和你相當,為什麼你甘心留在這個封印里,而不出去呢?難道困在這裡這麼久,你不覺得枯燥無味嗎?」張陳問道。
「誰告訴你,我是被封印在這裡的。再說了。我想離開這裡完全可以離開,只是有些事情,我必須留下罷了。」書生笑著說道。
「果然是我猜錯了嗎?難道秦楠說的是真的,關鍵點並不在這個水潭。」被書生這一說,張陳大驚失色。
「具體怎麼回事能夠告訴我們嗎?」張陳焦急地問道,這可是關係到整個第五中學學生老師性命的問題。
「可以。但是你們滿足我的要求,只要做得好,不禁告訴你們到底怎麼回事,而且再送你們一樣東西吧。」
「請說,無論什麼事。只要我們力所能及,一定做到。」
「很簡單,就是回到之前我現身的時候,你們繼續把這段歷史演下去,而你們的那位朋友還是需要扮演我的形象。只要順利完成,我決不食言。」
「但是,小白他會不會出什麼事情?」張陳知道這段歷史一定是一段悲劇,而書生肯定在其中死了,至於怎麼死的,自己便不得而知了。
「只要你們別再做出這種違背常理的事情,那條蛇妖也不會有什麼事,反而在精神意志上還會有所提高。」書生說道。
「那……那好吧。」張陳看了一眼身旁的蟲螢後,兩人一併點了一下頭。隨後書生化為一灘水慢慢浸入到昏迷的小白身體之中。
下一秒,時間仿佛倒轉,張陳回到了南苑,而蟲螢則正端著早飯來到白勝展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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