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後,張陳先讓蟲螢和小白回了寢室。張陳和王藝芷兩人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在一起獨處了,在王藝芷的要求下,張陳帶著她一躍進入到了田徑場中。兩人肩並肩牽著手,走在田徑場內暢所欲言。
「張陳,晚上回寢室就早點休息吧,下午淋了雨不要感冒了,其實我一直沒說,下午來接你的時候總是覺得你有些怪怪的,不過今天晚上就變回那個傻傻的張陳了。要是心裡有什麼事情就和我講,發簡訊也可以哦,我先回去了,拜拜。」
張陳拍了拍王藝芷的小腦袋,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裡也是暖暖的。看了看手錶已經是十點整,自己體內的精血有三滴,下午的戰鬥也僅僅耗損了元力,在晚飯後便補充回來了。
「這次我和小白實力都大大提升,蟲螢發揮的實力我還看不透,但絕對不會是全力。三人行動的話,就算在那池塘里遇到更加厲害的東西,應該能夠取勝吧。」
說罷,張陳給兩人發了簡訊說在音樂廳頂上集合後,便獨自先在快速移動了過去。
站在音樂廳上方,望著那小樹林內的池塘,雖然相隔有些距離,但是池塘下那種奇怪的感覺總是讓張陳隱隱感到有些不安。
「約會這麼快就搞定了?」正當張陳聚精會神地看著那一灘池水的時候,小白到了,並且一來就調侃著自己。
「哈哈,其實小白有時候還是蠻搞笑的。」一堆小蟲子從音樂廳下方爬上了慢慢聚集成了蟲螢的模樣,並且穿著張陳給她買的t恤和一條緊身牛仔褲顯得十分小巧可愛。
小白很友善地看向蟲螢,不過眼神之中還是有些畏懼之色,在張陳看來應該是蟲螢身體中的那個高級鬼蟲的原因。
「先跟我去看看吧,如果真是被結界封印的地方,那裡面可能關著一個很厲害的傢伙,大家今晚要拼盡全力哦。」張陳笑著說道,緩解一下大家的心情。
「結界封印?什麼意思啊?」蟲螢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地問道。
「哈哈。差點忘了,都沒有告訴你。」張陳笑著,然後十分詳細地將曾經賈心告訴自己相關封印的事情講了出來,並且敘述了一下學校六處地方的聯繫。
「哦。原來是這樣,但是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蟲螢說著。
「哦?哪裡奇怪了,說說看。」
「我能不能把你說的封印理解成關押人的牢籠?」蟲螢紅著臉比喻著說道「如果裡面被關著一個生物的話,長期只能在裡面生活,若是現在將牢門打開,就算低等生物恐怕也急著要出來吧。」
蟲螢這麼一說,張陳頓時有一種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感慨。
「對啊,上次在血魔那裡封印還有最後一道沒有破除,那個傢伙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出來了。這次若是封印的話,那關在這池塘之下的傢伙。在今天下午三教學樓最後一道封印破除後,應該會立刻跑出來才對啊,怎麼現在都還潛伏在下面,難道不是封印嗎?」
張陳其實最開始對於這封印就是憑著自己的直覺,以及和血魔別墅的相似點自己猜測而出的。
「不管怎樣。先過去看看具體情況吧。咦?那邊居然還有一對不怕死的小情侶,小白將他們嚇跑回去吧。」張陳之前專心於池塘,這一放鬆突然發現了在小樹林邊緣居然還有一對正在談情說愛的小情侶。
「啊!好多蛇!」女生和男生的尖叫聲響起,不過那個男生倒也很男人,硬是擋在女生身前,讓女朋友離開了,自己才逃跑。
「小白。看來你倒是有這方面的潛質啊,以後什麼清場工作就全部交給你了。」
張陳也調侃了一下小白後,三人來到了小石橋上,望著橋下靜止的潭水。
「好奇怪的味道,我以前從來有過這麼感覺,張陳那下面是什麼?」小白一走到石橋上便皺起眉頭。不安地說道。
「的確,這湖中雖然有鬼物氣息,但是忽大忽小,大的時候讓人感到窒息,小的時候就形同虛設一般。而且還夾雜著奇怪的東西。」蟲螢輕輕說道。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上次我來的時候。放了幾隻血甲蟲下去啃食水潭底部的瓷磚,卻發現其能夠自動修復,所以才猜測是封印所致。」
張陳說完,又再次放了一隻血甲蟲潛入水下,試圖重複上次做的事情,如果水底地磚不再自動修復了,那基本可以斷定就是封印,接下來就只需要看看下地磚下有什麼東西就行了。
在張陳的感應下,紅色晶殼的血甲蟲很快潛入到了水下,四肢細小的足觸碰到了水底近乎腐朽的瓷磚,口器張大。就在尖銳的紅色牙齒觸碰到瓷磚的一瞬間,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怎麼會這樣?」張陳大驚失色,一旁的蟲螢能夠感覺到血甲蟲的動向也是皺起了眉頭。
「發生什麼事了?」小白問道。
「血甲蟲消失了,並且與我之間本源的聯繫都一同消失了。」張陳說道。
「是到了學校之前我們進去的那個灰色的異空間嗎?」
「不是。」
「自己親身試試不就知道了嗎?」張陳正在考慮應該如何做時,小白竟然直接化作一條白蛇鑽入了水中。
「小白,等下!」張陳大驚失色,它能夠感覺到化為白蛇的小白,口中吐著長刀,妄圖直接劈開水底的瓷磚,可是依然在接觸水底的瞬間消失不見了。
「小白的氣息也不見了,蟲螢跟我下去吧,可能和上次在那安置小區租房的情況有些類似。」張陳和蟲螢一起落入水中後,當雙腳觸碰到淺淺的水池底部時,竟然有一種陷入泥濘沼澤的感覺,兩人不斷地向下沉入,並且越是掙扎陷入速度越快。
張陳深知自己對於危險的感知能力很強,但是此時此刻並沒有感覺到有任何危險感,索性就讓自己慢慢下沉看看下面到底有什麼。同時示意了一下身邊以同樣速度下沉但是神情有些焦急的蟲螢。
「看來小白就在我們下面,感覺到他的氣息了。只是這裡好奇怪,竟然念力最多只能輻射到身體周圍不到半米的範圍。這種粘稠的感覺真不舒服。」
張陳感覺到身下小白也與自己情況相同時,不禁抬起頭看看開頂上依稀可見的潭水,心中充滿了疑問。
「難道封印的確被打開了,我們正在以現在這種進入到封印內部嗎?」張陳並沒有進入過真正的封印,現在只不過是胡亂猜測罷了。
然而自己距離頭上的潭水達到一定距離,以至於月光已經無法投射下來時,眼前變得一片漆黑。
就在這時,張陳在這黑暗的環境中看到了一個書生打扮,文質彬彬的男子,正在注視著自己。而張陳意識突然發生了一絲混亂,感覺身旁的環境在不斷變化。
等意識恢復清醒的時候,自己竟然身處在了潮濕的井口中,這裡並不像那小島上的井,下面別有洞天。井中不過是普通的圓柱形結構罷了。
「我這是……」張陳看著漫過自己膝蓋的井水,憑藉著月光的照射,水面映射出的自己竟然是一個穿著下人服裝,身材中等偏瘦,長相平庸的年輕男子,估計大概二十歲左右。
「小福沒事吧?叫你來打點井水,你怎麼笨手笨腳地自己掉進井裡面了?看你的情況似乎還好吧。」一個長著白鬍子的老人將頭從井口伸進來,看了看張陳似乎並無大礙之後,鬆了口氣。
「我把打水的桶子放下來,你自己抓著繩子爬上來吧,平時看你在左家府上沒事的時候活蹦亂跳的,爬上來應該問題不大吧。」
張陳細細地傾聽著老人的話語,心裡思索著「小福,左府?難道……」
「小福你怎麼回事?摔下去把腦袋摔傻啦,還不快上來給少奶奶打水過去,要是怠慢了你明天就收拾東西走人吧,要不是看你平日裡挺勤快的,我才懶得管你。」老人放下水桶,丟下一句話後便收回了腦袋,離開了井口。
張陳用勁全力向上一躍,泉水飛濺,瘦小的身體直接躍出了井口。
「能力都沒有消失,換了一個小身軀倒是更加靈活了,面前這個就是楊遠曾經說過的學校占地之前的那個左家大宅吧,看上去好氣派。似乎回到了過去啊。」
張陳站在大宅後院頓時也被面前的這個氣派的大宅子給震撼到了,但是想起楊遠所說的事情,不禁有些心悸。
「看來像是類似於過去重現,但是這也太真實了吧,先不說我這副身體,這地上的花草泥土全部都和現實里一模一樣。」張陳用手捻起地上靠近井邊的一塊濕泥土,放在鼻頭嗅了嗅,一股清新的土壤味道傳到了張陳腦中。
「與其說是過去重現,不如說是回到過去,是那個書生做的嗎?」張陳回憶起之前深陷黑暗中時出現的那個書生,雖然感覺不到對方身上的任何氣息,但是那一刻給自己的危險感甚至超過了在堵新振父母家殺死的那個高級鬼物。
「既然對方沒有直接針對我,而將我帶到這裡,給我一個假身軀,想必一定有他的用意吧。這樣的話,我就順他的意,看看著宅子到底怎麼回事。」
張陳想起了秦楠散去怨氣的那一刻,心裡充滿了希望,從身後的井中打上一盆井水順著老人的氣息走向大宅子右側的一間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