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篇 第九十七章 結束

  菱形的波紋衝擊在張陳的身軀上。

  確切說來應該是衝擊在附著於張陳身體表面的鬼影上,畢竟感受到足以粉碎張陳軀體的能量,鬼影自主性全面籠罩在張陳的身體上發揮強大的保護機制。

  「咔擦!」

  撞擊點位置的真鬼肋骨竟然直接性斷掉一根,而相鄰的樹根肋骨在表面浮現出大量的裂痕,張陳感覺到在胸膛處受到一股重壓,體內血氣劇烈動盪,整個人立即被震飛出去,不再是先前的演戲。

  菱形的波紋與先前一樣波及到三米遠的極限距離而消失。

  「你們果真有些厲害,沒想到在資源如此閨房的年代還能誕生出來這種層次的強者,除開身體內混著混沌與植物的男性外,你們兩人的年紀都還相當年輕。既然如此我也可以毫無顧忌地進行一場戰鬥,畢竟身在虛空中沉睡太久也是時候活動一下。」

  話語結束時,白星直接將左手心自己父親的眼球強行挖出,以之前相同的方式鑲嵌於右眼球中,『星眸』在白星的眼眶完全契合時,內部黑色的眼瞳分化為三道勾玉形狀。

  左眼白瞳|右眼星眸

  如果這一幕發生在零間早期恐怕都會引發巨大的動盪。

  「父親的幻境實體在當年可是相當的厲害,但我也可以做到一樣的層次。」

  白星的手掌一扶動,混沌界邊界虛空侵蝕的平原區域陡然間全數變化,轉眼之間眾人已經是立於一處分泌著清夜的洞穴之中,本是在眾人目光下的白星此刻不見蹤影。

  「幻術的強度相比之前增強數倍,在不影響我們的情況下直接對於環境進行改變,果然是星眸層次幻術。這裡恐怕是白星記憶中一處,曾經瞳界內的某一處洞穴。牆壁上的這種清液是……眼淚嗎?」

  虞茗將手掌貼附在濕滑的壁面,體內的阿沁立即將這種清夜的本質分析出來。

  本是被震飛出去的張陳也是出現在距離虞茗不遠處,在蟲螢的攙扶下慢慢起身,鬼影肋骨的斷裂似乎直接加重數十倍反應入自己的體內,胸膛內有著難以言喻的疼痛感,通過「血胎」周轉全身血液而慢慢將疼痛感祛除。

  「虞茗,你這『導演』實在是當得有些安逸。我與蟲螢兩人近乎是用自己的生命在演戲,你到底看出來一些什麼端倪沒有?」張陳以傳音的方式問著。

  「端倪……這件事情可不要讓白星小姐聽見,否則她會十分在意而謹慎防備的。」

  虞茗將食指立於嘴唇間中央示意不再要論及之前的演戲,實際上整個布局也是虞茗在發現白星融合白瞳而主導自己身體,丟失掉之前的記憶時靈機一動想出來的計謀。

  「你的鬼影所受到的傷勢似乎恢復速度些緩慢,小心點,如果再確定會發生之前那樣的情況務必避開,可不要在這裡傷及你真鬼的本源。」虞茗關切地叮囑著張陳。

  「一副好人模樣,還不是你要求我主動近身攻擊去觸碰對方的瞳術手段。」

  虞茗露出一副和藹的笑意:「張陳你不要記仇啊,我們裡面只有你的鬼影防禦強度可以力抗對方的這一招瞳力波紋,之前我的「邪神之鐮」都差一點突破上限而從內部斷裂開來,可是將我嚇壞了……話說,張陳還可以像在虛空中時對抗奈亞拉托提普一般,讓鬼影附著在你右手臂上將攻擊力增加至最大化嗎?」

  「嗯。」張陳點點頭。

  在對付奈亞拉托提普時,張陳也是迫於無奈,畢竟這位曾經自己最為記恨的仇人站在自己面前,而虛空的環境不容時間多多耽擱。否則張陳也絕對不會調用世界之力在虞茗面前展現這樣的強大手段。

  「到時候我會與蟲螢兩人攜手控制住對方的瞳術,斬殺則完全交給你來做,沒問題吧?接下來……」

  明明可以通過直接傳音的方式闡述接下來的行動方式,而虞茗卻故意將嘴口湊近張陳的耳旁小聲訴說著詳細的內容,似乎在故意逢場作戲給製造幻境的白星看。

  虞茗的對話結束時,張陳做出一個『ok』手勢,並直接在潮濕的原地盤腿而坐。

  虞茗將手掌心攤開,內部由阿沁化為的水分核心分離出來而凝聚成人型,手指在性感豐厚的嘴唇上摸動,「看來這位死靈缺失掉之前的記憶也忘記掉我的存在,哈哈……被液體充斥的這一處洞穴可是我的天堂啊。」

  阿沁舌頭舔動嘴唇一圈而將身體徹底融入有著淚液分泌的牆體中。

  「走吧,蟲螢妹子。」虞茗示意著蟲螢跟在自己的身後,迅速向著洞穴深處深入而去。

  「為什麼讓張陳哥他留在原地,不和我們一併行動嗎?」蟲螢的腦袋反應很慢,不是相當了解虞茗這樣做法的目的。

  「蟲螢,既然張陳他都相信我,你也不要有太多的疑問吧。向你解釋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所以還是跟著我繼續跟著我來吧,當前是殺死對方的唯一機會,一旦錯過不僅僅無法殺掉對方而且還會給我們帶來巨大的危險。」

  「恩,知道了。」

  蟲螢跟在虞茗的身後向著滿是眼淚從岩石中浸出的洞穴中前進著,越是朝向內部深入,眼淚的流量越是增加而使得地面已經覆蓋上一層濕滑的淚水層,蟲螢隱隱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於是將「毒蠱乾杖」拿在手中開始謹慎防備。

  「蟲螢妹子,不必緊張,收好你的神器。」

  雖然虞茗的要求相當奇怪,但蟲螢還是將蜈蚣構成的手杖重新固定在後背上,並且在杖體的頂端有著一隻肥肥的金蟾立著,用於探查周圍隨時可以發生的異常狀態。

  隨著兩人的繼續深入而快要抵達盡頭時,地面上的淚水已經漫過兩人的腳踝位置。

  「嗚嗚嗚!」

  同時一陣陣吵雜的哭泣聲音傳至蟲螢與虞茗的耳中,在兩人抵達盡頭時發現盡頭的岩壁上中鑲嵌有著大量生長著白色眼瞳的白瞳人,淚水正是從這些人的眼瞳中流淌而出。

  在此處的天花板位置上還懸吊著一位背部有著精緻眼睛紋身,一頭海藍色長髮的中南男人,不過已經沒有生機傳出,死去多時。

  「星眸嗎?似乎這位白星在重塑著曾經的場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星眸的右眼球自然是煉化自己父親本體而得到,而另外一隻類似於神器的白色眼球應該是連同其母親在內,煉化掉所有白瞳人所得到,而煉化的地點正是曾經瞳界中的這一處洞穴吧?」

  虞茗搖了搖腦袋:「與邪閔一樣,真是一位殘忍的人啊。」

  「殘忍?一群沒用的人而已,我這樣做也是繼承父親與母親的意念,達到更高的層次,達到他們想要去看到的高位面宇宙……我是在完成屬於我們瞳界生靈的夢鄉。」

  女人的聲音在兩人身後浮現,蟲螢想要做出防備時一根手指已經點在蟲螢的後腦勺,曾經一些記憶有心的記憶在這一刻全面激發。

  「啪!」

  白星一記巴掌抽打在蟲螢的臉龐上,蟲螢的腦袋差點被抽得從頸部斷裂開來,撞擊在淚水涌溢的牆面而由鑲嵌在牆壁內部的白瞳人所緊緊抓住,想要將蟲螢的身體慢慢拖入其中。

  「心機婊,之前被你算計的仇先還給你,化為我白瞳人族的一員吧。剩下則是你了……」

  白星手掌抓住虞茗的脖頸而將其提離地面,右眼的『星眸』在與虞茗進行對視時,後者竟然不受到絲毫的影響在嘴角露出笑意。

  「很少見到不受父親幻術影響的人,不過你明明知道這裡是父親眼睛製造出來的實體幻境還敢深入至這裡來,不得不說你很有膽識。說說看你將另一個人留在原地有什麼目的,你們三人一同行動不應該更有勝率嗎?」

  「你在害怕嗎?」被抓在空中的虞茗笑顏問向對方。

  「我?害怕?一個將死之人還這樣自信,我不知道你的自信從何而來……白瞳幻術其四·死亡輪迴。」

  在白色眼瞳上浮現大量黑點,而右眼『星眸』內的三顆勾玉也在不停旋轉著,一根奇怪的黑線直接白星的眉心內部射出,連接向虞茗的大腦內部直達意識。

  「這是我當前的最強幻術,就算是其他幾位死靈直接中招都沒辦法掙脫,墮入死亡輪迴中永生永世在內部掙扎吧。即便你的肉身死去,靈魂抹滅都不會從輪迴中脫離出來。」

  在虞茗原本充滿著綠意的眼球上立即覆蓋上一層黑色的薄膜,似乎真的無法再睜開雙眼。

  「哦?說到底還是幻術嗎?」

  白星看來不可能說話的虞茗竟然依舊以微笑從容的表情反問著自己。

  「入侵我的中心意識體,真是一個糟糕的注意啊。阿撒托斯沒有告訴你一定要小心一位較為虞茗的年輕人嗎?因為他的意識有點不同。」

  陡然間無盡的邪念意識沿著黑色絲線反噬而去,阿撒托斯滔天的邪念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承受的,白星雙手抱頭而痛苦地在地面上掙扎著。

  「接下來,差不多可以結束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