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走到即將被植物所吸收的這一步都是田化偽裝與原雉對話的結果。
見過城牆上使用岩石之力的女人,再見過血源這樣的初代血祖,以及當前超過自己想像的犼屍,在田化看來十位死靈恐怕沒有一人是自己可以抗衡的,想要擊殺掉其中一人更是白日做夢。
觀察到犼屍門前這一顆「古陰槐樹」時,田化見到一絲希望。
在與原雉進行談話的過程中,田化實際上已經觀察到在的房屋下端有著大量屍氣凝聚的房間,再加上大槐樹的根部藤脈連接著房屋內部。
根部接壤原雉身體的只是一小部分,因此在房屋下方大致是什麼樣的地方田化也猜得出來。
口中品嘗的茶水含有奇怪的同化物質,在體內揉捏著自己的殭屍軀體,讓其變得更加容易吸收,因此田化對於原雉的目的早已看出。
當前的自己基本上是十死無生,倒不如將計就計順著犼屍原雉的意思,裝出一副貪生怕死的弱者模樣來鬆懈原雉對自己的警惕感。
但當田化站立至房屋下方的槐樹進食區時,自己也不敢保證可以在此演變,能不能保住意識只是原雉的一面之詞而已。
事已至此,田化沒有任何回頭路可走。
根段如同活物一般纏繞住沒有任何防備的田化,分出細小的根芽從田化僵硬的殭屍皮膚表面侵入,頭皮,眼眶,手臂,腳掌基本上無孔不入。
慢慢將田化吊掛在空中,數十根根段不斷從田化體內汲取著作為『犼』的屍肉。
此時此刻屹立在宅院門口的大槐樹頓時間煥發出蓬勃的生機。甚至從頂端分出新生枝條與嫩芽,長出大量的綠葉,在這虛空侵蝕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異常。
「這樣貪生怕死。沒有大腦思考的東西,這樣的角色竟然與我一樣為『犼』。實在是浪費天分!不過甘願作為我「古陰槐樹」的飼料還是不錯的選擇,沒有肉體與靈魂支撐的意識,過不了幾天的時間將自行消散。」
犼屍原雉用手掌觸摸著「古陰槐樹」的根脈,感受著因為吸收田化而帶來的生機。
「這隻『犼』的實力還算不錯,待到徹底消化時,我的「古陰槐樹」必將進階到更高的品階。天下間這樣擁有生機與自我進化能力的神器,只有我原雉擁有。即便那東極手上神器眾多,最終也敵不過我這一極品「古陰槐樹」。接下來再想辦法去克制麻煩的玄妙道法,這傢伙總有一天會敗在我手下。」
早期的犼屍似乎與東極大帝為同一年代的人物,相互之間存在著一定的恩怨糾葛。
盯著面前正在被一絲一毫榨取的田化,整個過程估計會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內完成,原雉也只是在房屋下端觀察半天的時間確認田化正常被吸
收則安然離開。在原雉看來在這樣束縛狀態下的一個貪生怕死小輩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危險性。
在原雉離開一天時間過後,確認其不可能到來這地下空間時。
已經皮骨消瘦的田化陡然睜開充滿著痛苦的雙眼,並非是想方設法去掙脫這些根脈的束縛,原雉與「古陰槐樹」存在聯繫,一旦田化有所異動即刻會被對方發現。
當前田化開始全力加速著自己身體被榨取吸收的過程。
隨著吸收速度的增加,插入自己體內根段的開口也是緩緩撐大。在大小抵達一定的限度時,田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體內的虛空核心從根段開口擠入內部,頓時間由根段束縛的田化雙眼變成死灰色。
…………
張陳一方潛伏在西北區域中型界域——布界某一處的史前王朝人造獨立世界之中。
「這是第八使徒與第十使徒的真正實力嗎?」
青鬼最早一位來到練兵場附近觀戰。張陳與虞茗在場地中毫不留手,全力對戰。雖然從虞茗身體上散發而出的帝皇威嚴有著一種讓人臣服的感覺,但張陳卻絲毫不受影響,並且青鬼在注視白髮張陳時,其後背上所浮現的鬼影讓青鬼都有一種畏懼感。
在練兵場內兩人已經交手數百個回合,虞茗身上的龍袍可以抵達張陳大多數的攻擊,但依舊存在少數部位被割裂並且伴隨虞茗鮮綠色的鮮血躺溢而出的傷口。
而張陳在沒有任何防具的情況下,所受到的傷勢卻與虞茗相仿,僅僅在肩膀位置有著不到一寸深淺的砍痕以及手臂處有著三道被手指洞穿的血洞。
《帝經》中最為重要的一篇——「帝指篇」。
對於這一篇章的參悟以及練習使得虞茗在十根手指上有著全新的造詣。曾經留下的史書上記載帝君甚至可以做到『一指破世界』。
虞茗垂下的左臂尖端手指中纏繞著金色的皇者霸氣,右手持著邪神之鐮。邪惡與帝皇兩者的融合恰巧匹配著虞茗『邪帝』的稱謂。
「呼……」
張陳深呼吸一口氣,左手倒持「影語」。右手「吞龍臂」與「斬齒」相互匹配。
穩定住氣息過後,前腳掌微微向前挪動準備發動最後一次攻勢。
虞茗注視著張陳認真的眼神,在嘴角露出笑意,右手直接將「邪神之鐮」插在面前,手臂浮動著後背的龍袍斗篷,一道龍椅在龍椅浮現而出。
虞茗向後傾倒而自在坐於龍椅上,右手掌向著張陳招動:「來吧!張陳兄。」
面前插在地面上的「邪神之鐮」從頂端散發出大量的邪靈,圍繞在虞茗身邊形成一道完美的邪靈屏障,等到著張陳的到來。
在兩人交手過程中,張陳也是全面體會到真鬼形態的強大之處,並隱隱感覺到身後鬼影的用處,其作用相當的微妙,之所以自己與虞茗全力交手受傷程度相差不多,則是因為張陳身後鬼影的作用。
看著面前由邪靈包裹而坐在正中心王座上散發著帝君氣息的虞茗,張陳向前邁出的腳步漸漸加快從步行變為小跑,隨後變化為衝刺狀態,在即將接觸邪靈隔膜的瞬間張陳身形忽然消失不見。
單手支撐著下巴的虞茗,目光環繞著四周嘀咕著:「躲藏在空間中?」
邪靈隔膜與帝君霸氣的交接使得即便是細微的空間擾動虞茗都可以清晰感覺並捕捉到,只不過正在留神於空間之中的虞茗面色大變,自己的身後有著一道道鬼氣不斷凝聚。
一道漆黑色的短刀由張陳帶有「吞龍臂」的右臂所持,與虞茗的後腦勺只有咫尺間距。
「啪啪啪!」
坐在皇位上的虞茗拍動著手掌。
「真是太好了,張陳你果然厲害。沒想到我自己居然被這種慣性思維所迷惑,認為你遁入空間之中。沒想到你以單純的速度在外圈加速到我肉眼無法捕捉,因為我注意力大多放在圈內因此也沒有察覺到你的氣息,這是我的失誤……」
虞茗承認自己在這一場切磋上敗給張陳,插在面前的「邪神之鐮」將周圍散發出去的邪靈全部吸收,自動離地並縮小成一寸大小由虞茗舌頭所捲入。
隨著虞茗的起身,其身下的皇座消失,身上的龍袍也是幻化為一隻金色小龍,四隻龍爪踩在虞茗的一道肩膀上。
與以前相仿,這隻小龍在注視著張陳手上的「吞龍臂」時立即發出畏懼的低吼聲。
「虞茗,這一次還真是感謝你。這樣高強度全力以赴的戰鬥讓我抓住一些有關於我身後鬼影的一些本質性問題。」
張陳如同宇宙般深邃的眼瞳漸漸淡化為白色,最終退化為普通的眼睛。
真鬼形態與禁解的共同解除讓張陳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稍稍活動著肩部的骨骼,同時看向當前練兵場,此時已經被自己和虞茗破壞得不成模樣,而周圍的亡魂將士在看向張陳時,眼神中都顯露出一種畏懼的感覺。
從他們各自的嘴型中張陳大致讀出一個信息。
「噬狩……大人。」
張陳很快收回停留在這些亡魂身上的目光,轉而修復著在戰鬥中由虞茗所傷的手臂。
「張陳兄,有關於切磋過程中我對於你身後鬼影的詳細了解,等到私下再詳談吧。這場戰鬥消耗掉我不少的體能,也是從中悟道一些有關於《帝經》深處的道理,等我細細品味消化一番。到時候再傳音給你來我房間細細探討,如何?」
「這一次多謝了。」張陳當前是發自內心去感謝虞茗的幫忙。
「用不著謝我,名義上是以觀察張陳你的鬼影來進行這一場切磋。
實際上從我得到帝君傳承開始,這本《帝經》上所記載的帝君之道相當難以悟透,不只是需要坐在這裡隨便翻動書頁閱讀則可悟透一切,實戰的配合同樣顯得十分重要。」
張陳今日與虞茗切磋時也是感覺到對方絕大部分所使用的都是帝君的能力。
「話說,我最後的一擊並沒有把握將你殺死或者重傷。總是存在一種感覺,感覺你可以將我的一刀給抵擋下來?」
面對張陳的問話,虞茗攤了攤手:「誰知道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