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庇釁河沿岸的張陳因為血胎的完美修復而閒暇之餘認真從內在審視著血胎。
「看來不僅僅是作為引動庇釁河血能的中間介質這麼簡單,這一枚血胎我還沒有將其功效發揮至最大,不過畢竟屬於富江的寶具,不同於神器可以移交給他人,富江意識存在而寶具依舊與富江存在著聯繫。」
只是隨著古晨進入密道沒有多長的時間,本是血染的天空似乎微微變化。
「什麼!」
正當張陳反應過來時,一道白邊黑袍的身高與自己相差不多的男人已經站在庇釁河的對岸。
「鬼冢前輩,好久不見……你怎麼會來到這裡?」張陳當即起身與鬼冢致以禮貌的問候。
張陳稍微慶幸的是當前的自己並沒有在鬼化狀態下,否則鬼冢將直接洞察自己的真鬼形態。鬼冢可不是什麼沒有智商的傢伙,從其掌控可變鬼界,短時間成為僅次於阿撒托斯之下的人則可判定。
若是張陳的真鬼形態開啟情況被鬼冢所知,通過之前在沉淪鬼境的發生的事情,以及張陳所帶回的鬼王寶具,鬼冢或許將可以推斷出張陳身體的一些問題。
到時候原本兩人之間還算是不錯的關係,不知會如何衍化。
不過當前張陳有著靈軀與燭龍血肉的強化,在普通形態下鬼冢若是沒有細緻的觀察,是無法察覺張陳隱藏在身體中鬼物一面的真鬼氣息。
「你與古晨兩人到來血界做什麼?」
張陳心裡一驚,自己與古晨在到來血界的途中可謂是將氣息全面壓制並確定根本不可能被跟蹤,而當前鬼冢知道這件事情則是說明鬼界恐怕在血界內部安排著眼線。
「我有一件寶具需要在庇釁河內修理,路途中碰巧與古晨遇見因此來到血界中。鬼冢前輩似乎在得到鬼王寶具過後,瓶頸有所突破吧?」
張陳鎮定自若地回答並嘗試選擇對自己有利的話題。
「古晨當前與血祖身在何處?」誰知鬼冢根本不談及與張陳之間的話題。
「難不成鬼冢與血祖之間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嗎?」
張陳面色稍稍變化,鬼冢在血界中安排眼線以及當前了解到血祖的危機第一時間趕來。再聯繫上一次喰界事件中鬼冢與血祖之間的交談,張陳大致推測出一些對當前情況極度不利的事情。
「古晨與血祖兩人正在進行單獨交手,我與古晨他有著約定。確保兩人分出勝負之前不讓任何人打攪。鬼冢前輩是接受到零間的指示前來的?還是自我意願到來的?」
張陳明白如果鬼冢從通道而下,插手下方正在發生的事情。古晨恐怕會死去。
「血祖——阿莎媞尼乃是當前血界的核心人物,大戰將至,容不得再有多餘的損耗。最後詢問你一次,當前的古晨與血祖在什麼地方?」
「鬼冢前輩可以保證不殺死古晨嗎?僅僅將兩人分開,我來控制住古晨如何?」
「血祖若是沒死,我也不會殺死此獄尉。」
張陳自然不可能選擇在這裡牽制住鬼冢,首先自己與鬼冢有著一定程度的差距。之前張陳在前往無盡之海尋找克蘇魯時與菩提老祖有過見面,菩提老祖的實力張陳根本無法看透。而實力評定在菩提之上的鬼冢,張陳無法估計。
兩者若是交手,鬼冢恐怕會得知張陳的秘密。
眼前最好的解決方法則是順著鬼冢的意思,張陳在這個基礎上爭取保住古晨的性命。
「他們在下面……」
張陳伸出手指,指向庇釁河中心底部的圓形石塊。
…………
古晨得到初代血祖的承認,而阿莎媞尼遭到初代血祖的放棄。
事情如此突然的變化遠遠超過阿莎媞尼的想像,以至於當前的自己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事情如此的衍化,實際上都是因為當前血界的發展偏離初代血祖建立的初衷所至,按照歷代的規矩,只要行走鮮血一道的人都算是血界的一員。而古晨從踏入這裡則受到初代的承認而放棄掉阿莎媞尼。
「為什麼?為什麼初代大人會放棄我?」
阿莎媞尼眼中的驚恐神色並非因為面前的古晨即將上前來將自己殺死,即便自己在這裡死去,依舊可以藉助於身體綁定的混沌王格重生。
但是當前古晨已經通過儀式。只要通過接觸即可將『鮮血王格』轉移綁定,整個血界都將歸古晨所有,而這個時候一旦血祖死亡,一切都將結束。
「你的罪孽奠定著今日的結果。」
古晨當前已經可以感受到存在於血祖身體中的『鮮血王格』,將手掌貼合於阿莎媞尼的腹部位置。
「嗡!」
嗡鳴聲伴隨著一塊半透明正方體溢出身體,與古晨的手掌相互銜接。
古晨體內的血祖晶珠核心蔓延出本源血能絲線與手掌中心的鮮血王格相互連接,陡然間阿莎媞尼與血界的聯繫開始逐漸遭到剝奪,而古晨開始掌控著這一切。
伴隨而來的是整個血界的土壤開始由內層轉變為暗紅色,空氣中籠罩上一層冰冷與死寂的感覺。從現在開始。零間再度發生一件大事,古晨接替阿莎媞尼成為第十二代血祖。
丟失掉血界力量的血祖在古晨面前難以有得反抗之力。
「救贖之路。終於走至盡頭。血祖……不,原血祖阿莎媞尼。你的罪行在今日由我古晨宣判。」
由禁制固定於牆面的阿莎媞尼在古晨看來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古晨以手臂為刀,打算將血祖一分為二,不過當手臂落在血祖腦袋的瞬間。
原本皮膚透紅而穿著鮮紅色束身衣的阿莎媞尼陡然變化,整體變得灰暗而整體散出的並非鮮血氣息,而是一股股混合著血能的鬼氣。
整體的變化讓古晨稍稍一愣,不過動作並沒有停下。
「媞尼,你果然沒有放棄鬼道嗎?」
一道詭異的聲音席捲整個初代血祖的墓室,古晨察覺到一股比血祖強大數倍,甚至十餘倍的氣息正在靠近這一處墓室,當即手掌落下將阿莎媞尼身體一分為二。
然而分割為兩半的軀體卻沒有化為血液由古晨所吸收,而是分散成灰暗的氣息在房間的另一側凝聚,化為阿莎媞尼的本體。
「沒有誰能救下你阿莎媞尼,去死吧……」
古晨不再猶豫,當即開啟『死亡血皇』的禁解形態,手中持著神器向著鬼物化的血祖本體而去。
「哦?你確定沒人可以做到嗎?」
「轟!」
墓室一側的血門被某人強行破開,地板上的禁制觸發將闖入者困住,隨後大量的血刺沒入禁制屏障試圖將闖入者殺死。
誰知被初代血祖設下的禁制所困的闖入者相當輕鬆地一步步踏出血液屏障,所有的血刺在靠近此人兩米範圍時自動化為普通血液而落下。
在古晨手中的雙尖槍將阿莎媞尼的身體撕碎時,一雙有著藍色筋脈流動的手臂直接將神器抓住,古晨的力量無法繼續向下切割半分。
當前極高程度魔化狀態下的古晨凝視著面前的陰藍色眼瞳的鬼冢,竟然找不出任何一絲破綻,甚至判定自身的取勝可能性不超過1%。
而鬼冢第一時間卻沒有看向古晨,而是凝視在躺在水晶棺中的初代血祖。
「原來遠古的血界竟然還存在著這樣的強者,可惜已經死去……」鬼冢隨後將目光轉向於面前的古晨,「很不錯的獄尉,既然血界承認你,我也不會多管閒事。不過無論你與阿莎媞尼有何恩怨,我將其帶走。」
鬼冢將虛弱的阿莎媞尼抱在懷中,轉身一腳踢在古晨的側面,力道並不大但卻蘊含著一股奇怪的意境侵蝕古晨全身,完美的肉體在這一刻支離破碎而化為一灘碎肉散落在墓室的角落。
正當鬼冢轉身走出兩步距離時。
古晨竟然在短時間已經癒合身體而一把捏住鬼冢的衣角,「這個女人必須死去……」
鬼冢的眼神中殺過一抹殺意,而正在這一瞬間,另一道強大的氣息湧入房間,張陳右手臂之中的「吞龍臂」在皮下激發50%而發揮巨大的力量抓住古晨的脖頸將其按壓在房間的一角。
「鬼冢前輩之前約定好了的,你將阿莎媞尼帶走,我來控制古晨。正如你所說大戰將至,任何戰鬥力都需要好好保存。」
鬼冢聽聞張陳的言論繼續慢步離開,如果在這期間古晨還有任何的攻擊行為,鬼冢便不會有任何憐憫的心理。
「古晨聽我說!要是你強行動手非但阿莎媞尼無法被殺死,你自己也將命喪黃泉,我也會跟著一柄連累至其中。」
張陳不敢運用身體中的任何鬼物力量,單單以「吞龍臂」壓制古晨相當困難。這番話語似乎對古晨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張陳手臂已經開始咔咔作響。
「既然當前你已經從血祖手中奪取地位與權位,全面掌控血界。你所謂的救贖也應該建立在一個全新的基礎上,由你來創建一座沒有罪孽滋生的國度,這何嘗不是對你的一種更高層的救贖!」
張陳找到突破口將這句話說出時,古晨慢慢得以平靜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