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間凌晨鄔老所居住的郊區位置。
少有人行徑的街道上,一道人影緩慢浮現而出,用雙指敲響鄔老院落的大門。
「咚咚咚!」
三次有規律的敲動聲過去時,院落大門自行向著內部開啟,而站在門外的人影邁入院落後,身形再次化為虛無而出現在院落後方正在池塘旁垂釣的鄔老身旁。
「真是難得,天井你竟然主動來到我府上,不知有何事?」
「我調閱一些歷年來的機密文件,然後聯繫本次事件以及鬼草妃最近的行動記錄。發現此女人有些不太對勁,而且虞茗這位獄使有著極大的問題。雖然沒有證據,但我自身卻有一定的把握。」
「此話怎說?」垂釣的鄔老心境稍微有些變化而問著。
「這三年以來,鬼草妃所有的行動相比以往減少近半,而且利用很多時間並花費各種手段獲知曾經由我監管的一個『最強獄使』計劃項目,這個項目設置極高的機密權限,只有我這位主事人知道,所有參與行動的獄使都遭到記憶摸出。」
「你是說『邪閔』的事情?鬼草妃調查到什麼程度?」鄔老反問。
「我估計恐怕已經知道『邪閔』大致封存在誰人的體內,然而這還不是最關鍵的問題。我將所有信息匯總後,給我的感覺是,鬼草妃恐怕早已經出事,時間恐怕不是在最近,而是早在我們從亘司大陸回來的時候。」
「出事……這裡可是獄間,她也算是一位年紀與我差不多的老一輩。」
「這個我自然是知道,所以我也是抱著懷疑的態度。不過將阿撒托斯存在於黑色金字塔中的分身封印由虞茗偷盜的事件,如果聯繫上有關於鬼草妃的事情便是顯得有些端倪在其中。」
「我仔細查閱過『虞茗』這位獄使的詳細資料,因為其身份特殊屬於獄尉的弟子。再加上此次百人榜取得前十名的好成績,資料屬於高等機密,且至少經過大大小小二十一名資料記錄員以及檢查員的記錄與審查。」
「有何異常?」
「其中七名記錄員手中的原稿信息與現有信息相差無誤。五名檢查員的檔案記錄中也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只是,剩下的九名記錄人員中。有六位早在五年前因為一些零零碎碎的瑣事而調換職位,手中原稿信息也不知去向何處。」
「至於剩下兩名記錄人員以及一位檢查員,也是在五年前這一段時間內……失蹤。」
「失蹤?既然屬於在靈城內活動的工作性質獄使,怎麼會出現失蹤這一說法?」鄔老反問著。
「這個失蹤也是我定義的,因為在我最初查找資料時。記錄檔案中根本沒有這三位工作人員,只是碰巧我手下的調查人員在翻閱一位人事部檔案時,在一篇極為不起眼的手記資料本上發現這三人卻是存在的情況。」
「虞茗這人恐怕有很大的問題,所以現在的鬼草妃……」天井頓了頓話語。
「你來這裡的意思是想要我與同你一併前往鬼草妃的住宅地對吧?親自向其核對情況。畢竟一位獄尉無法干預另外一位獄尉的私權。必須數量等於兩位及以上。」
「正是此意。」
鄔老點點頭將魚竿收好而起身:「你做的很不錯,此番事關重大,若是虞茗有著大問題,恐怕此番奈亞拉托提普事件都會受到本質性的影響。」
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兩位獄尉已經抵達靈城之外百餘公里處有著茂盛草木籠罩的鬼草妃居住點,此番綠植豐裕的場景也是由鬼草妃通過自身的能力所構造的。
「果然不對勁,雖然平日間難得與性格古怪的草女相接觸,不過上一次來的時候,外部的草木結界要比現在強大不知多少倍。」鄔老審視著面前茂密的叢林而說著。
「鄔老你看……」
天井俯下身子將最邊緣的一縷綠株小草從土壤中拔出,然而抓在天井手中看上面綠意盎然的小草。其根部卻是已經完全腐敗。
「走!」
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的兩人立即穿行在樹叢之間而來到坐落在樹叢中心,落在內部由蔓藤編織而外層由松木覆蓋所形成的小木屋門前。
天井毫不猶豫,反手一掌將面前有著草木封印的房門強行破開。
然而房間內部的場景卻是讓兩位見過各種血流成河。生靈塗炭場景的獄尉,面目露出震驚的表情。
寬廣的房間中,所有一切的家具都已經完全清空,而是在房間地面,牆壁以及天花板上,掛上一串串顏色各異的小燈泡,使得房間大廳內充斥著五顏六色。
而在房間正中心地面上,一位赤身果(和諧)體的女人由一根長木錐從頭頂穿下釘入地面而固定著,其細膩的皮膚每一寸似乎都用小刀切割成正方體。在切下過後在使用細小的蔓藤作用針線將皮膚固定在身體上。
整體的姿態扭曲而又顯得有形,在五彩絢爛的燈光下像是一種黑暗藝術品。
而在女人的左胸口部位連接著一根滕須至擺放在一旁的儲物罐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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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井眉頭緊皺而步行過去將儲物罐開啟。內部存在著至少一百顆種類不同的主魂石,而其中已經有八十顆顏色變得暗淡。剩下的二十顆正在通過滕須輸送著內部的能量給予一旁近乎死掉的女人維持其生機處於生死邊緣。
「用一百顆獄司的主魂石來維持著鬼草妃最後的生機,通過現場的痕跡看來,事情應該發生在三年前,也正是我們三人從亘司大陸回來不久的時間。」
鄔老俯下身子看向面前受到無比殘忍折磨而瀕死的鬼草妃,用手掌輕微觸及其額頭。
「靈魂本質已經出現問題,體內主魂石本源遭人竊走。即便運用高代價將其還原,恐怕也是廢人一個。」
天井看著一顆顆顏色暗淡的主魂石輕聲說著:「足量的主魂石能量供應以維持著鬼草妃最低限度的生機,以確保其命牌的完整性。並且將方圓十里內所有的綠色植物根端全部腐蝕,只留下表面的假象。」
「從三年前開始參加一切會議以及活動的鬼草妃都是另一個人……虞茗嗎?」鄔老低語著。
「看來這一次的事件似乎不是表面上如此簡單,怎麼辦?鄔老前輩。」天井請示著。
「讓行者去辦吧,人間發生的事情,他應該夠可以壓制下來。」鄔老做出這個決定時似乎顯得有些無奈。
「代價怎麼辦?」
「還能如何,你我二人的底蘊拿出部分來負擔即可,否則人間真有可能會出問題。」
「也只能如此,竟然在我們眼皮下蟄伏如此之久,還能夠設計出這樣的計劃。實在是可怕的傢伙,希望此番事件的嚴重性不要在原計劃最大限度上繼續擴大。虞茗嗎?真是有趣的名字。」
…………
島嶼下方的密室之內。
「怎麼可能……」
這些影子觸手融合著自身的喰鬼吞食之力,竟然由虞茗輕描淡寫地破開。並且的確如同虞茗所說,吞下朗基努斯之槍的感受實在難受之極,只得以將其吐出體外。
張陳將散去的黑色影子收回刀體時,餘光所在的房間角落位置,一道紫色的光影向著從虞茗身後的死角射來。
「蟲螢,不可!」
紫色的光點正是消失在蒂娜身邊的蟲螢,依照蟲螢自身的意願是想要跟在張陳身邊,而幫助殺掉一切對張陳產生威脅的人。
在蛛腿即將畢竟虞茗的死角位置時,在虞茗後肩胛骨位置映出一張蔓藤構成的女人面龐。僅僅來自於這位女人雙眼的凝視,在空中抱著刺殺決心的蟲螢竟然心神凝滯而無法行動。
背部的女人伸出雙手,通過一根根蔓藤觸鬚纏繞而上蟲螢的身軀,將禁解狀態下六條蛛腿依次切割而去。蟲螢痛苦至極而又無法叫出聲音,直至蔓藤將蟲螢的軀體束縛至虞茗的體內。
「這小姑娘有些用處,若是不想要她死掉的話,請你現在暫時離開。」
張陳之所以站在原地不敢有所動作,亦即是因為蟲螢的性命抓在虞茗手中。
「你到底是什麼人?目的是什麼?」張陳在這等情況下慢慢收斂氣息而強行使自己用平和的語氣問著,面前的虞茗已經不是自己曾經印象中的獄使。
「防止你殺掉奈亞拉托提普大人而已,只要到底要做什麼,你很快也會知道的。你還是快點離開吧張陳,我唯一的朋友。」虞茗將『朋友』二字著重發音。
正好在這個時候,房間一旁裂開一道黑魔法構成的混沌門體,賈心由內部脫離而出。
「正好,小修士也是在這裡。你們兩人趕緊離開吧……讓我看看時間。」
虞茗看向左手腕用饅頭編織的手錶繼續用陰柔的語氣說著:
「還有大概兩分鐘的時間,邪閔大人也會到此,到時候我可是保全不了你們兩人的性命。」
賈心的思維能力發揮至最大,審視著面前由張陳重傷的奈亞拉托提普以及奇怪的虞茗,很快做出當前最好的決定:
「張陳,暫時離開這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