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還在嚎:「哥, 你就快跟我回家吧!給娘認個錯!」
他聲音不小,頓時吸引了周圍人注意力。
周亥文又怒又惱,風度全無地罵了句髒話, 隨後問:「誰是你哥!你犯什麼病?」
「哥,不認我沒關係,但你不能不認娘啊!她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容易嗎?!」
吃瓜群眾竊竊私語:「怎麼回事啊?」
「不知道,再看看吧。」
「好像是那個男的偷了家裡錢, 哎喲,長這麼漂亮,怎麼幹這種事?」
「啊, 好端端一個家」
周亥文被周圍指責的目光盯得臉上發燙, 咬牙想把死死抱住他雙腿的人扯開,見扯不動又狠狠踹了腳。
江少不怕出醜,硬是在地上滾了圈才「虛弱」地捂住胸口,順便咳嗽幾聲,若不是沒有血包, 恐怕他還要當場吐幾口血。
周亥文氣得不輕,他用的力氣是不小,但也絕沒有他表現得那麼嚴重。
「你別耍這些花招, 我和你根本沒關係!你把她藏哪去了?你還要不要臉, 她是我媳婦!」
這話信息量略大, 周亥文聽見旁邊有人發出「嘶」一聲。
但江少才不怕這些,他乾脆賴地上:「你殺了我吧,不然我是不會告訴你她的下落, 嫂子究竟哪點對不起你?你一不順心就打她, 她是人不是你的出氣筒!」
周亥文握緊拳頭, 若不是還有最後一絲理智在,他真想把人弄死算了。
他猛地揪住江少衣領,惡狠狠:「你以為、我不敢嗎?」
周圍有人看不下去了,連忙出聲阻止,是真怕這個暴力的人渣六親不認:「哎,你幹什麼!你快把人放開,那是你弟!」
周亥文扭頭:「我沒有弟弟!我跟他根本不是一家人!」
江少:「你不認我就罷了,但不能不管娘啊。」
「你們仔細看看,我跟他長得完全不像!算哪門子兄弟?」
江少幽幽:「一個隨爹,一個隨娘,當然不像了。」
周亥文總算體會到什麼叫有嘴也說不清,他乾脆放棄解釋,轉頭威脅:「你少在這邊胡說八道,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她是不是還在裡面?」
「她是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是不是在外面找別的女人了,哥,你這樣做,我真是看不起你!」
「畜生!」江少憤憤不平,這兩個字倒是說得真情實感,他轉頭看見給人群外觀望的於原,眼神一亮:「原子!快來!」
於原很想捂住耳朵轉身走人,但無奈他這身份擱古代就是太子身邊的貼身太監,太子約會,他得在外面吹冷風等著,太子有事,他得拿錢辦事。
他面無表情走過去。
江少:「原子,我找著我哥了,娘病了,爹說今天捆也要把人捆回家!」
於原:「.」
他不知道這又是玩的哪一出,不過基本命令聽懂了,綁人。
江少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絲毫不見虛弱,他自小嬌生慣養一個人拉不走人,但加上於原就不一樣了。
兩人一人一邊合夥把周亥文強硬拽走。
倒是也有察覺出點不對勁的人,不過沒等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帶出影院,只好搖搖頭作罷,莫管閒事閒事莫管。
江少心裡估算著距離,等確認花翠這時候出來不會撞上周亥文後才把人放開,剛鬆手,周亥文便一拳揮來。
一拳正中下巴。
江少沒站穩,當場摔了個屁股蹲兒,他疼得直吸氣,不知道該捂嘴還是該捂下巴。
於原意思意思攔了下:「哎,說話就說話,動手幹什麼?」
周亥文哪裡聽得進去他的話,趁江少沒反應過來,又是一拳揍上去,這次理智恢復了些,沒往明面上打,免得給他裝可憐的機會。
江少齜牙咧嘴,忙喊:「於原!」
於原得令,江少緊接著又喊:「記得別打他臉!」
理由嘛,自然是一樣的。
三人亂作一團,最後還是看不過去的路人去勸架。
周亥文被兩個路人拉著不能動彈,眼神冷得想把江少生吞活剝了,江少呢,雖然被揍得慘,但耐不住心裡高興啊。
周亥文下手這麼狠,正說明他心裡急了!急得不行!
江少死豬不怕開水燙,嘴硬說:「你打我也沒用,君子動口不動手。」
反正堅決不承認被揍得慘是因為打不過。
於原小心地把人扶起來,他無奈:「拜託你少說兩句吧。」
「我這是激將法,你懂什麼?」
激人去打他嗎?於原確實不懂,不過如果他是周亥文,他高低也得扇人兩巴掌。
周亥文臉色陰沉:「以後離她遠點。」
「就不!」江少不服氣,「我們就是單純的朋友,你管那麼多幹什麼?」
「你別給臉不要臉!」
江少比他吼得還要大聲:「我本來就不要臉!」
於原扶著人扭過頭,尷尬得不想說話,周亥文倒是突然冷靜下去,他醒悟了,對付這種人就不能用尋常手段,根本沒用。
他冷哼聲沒說話,轉身微跛著離開,微跛是因為江少那賤人打不過就用嘴咬,什麼爛招都用,一口咬在他小腿上。
牙尖嘴利的小畜生!
見周亥文跑了,江少這才真正鬆口氣,他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亂嚎:「疼疼疼,疼死我了。」
於原很想罵他活該,但忍住了,他主動伸手說:「醫藥費。」
他剛剛也挨了周亥文好幾下。
江少撇撇嘴,倒也爽快地掏錢,「我總覺得,周亥文走前那眼神不懷好意。」
「我看您也挺不懷好意的。」
「怎麼說話呢?」江少瞪他,下一秒又變臉,「不過我確實沒安好心。」
所以這局,他險勝!
最起碼十分鐘內確實把周亥文拽走了。
影院內。
說好十分鐘,花翠就真的等了十分鐘才出來,她看看周圍,沒有明顯異常。
周亥文不在,江少也不在。
她在商店買了幾份小零食帶給舍友,最後一個人晃晃悠悠回學校。
隨後兩天,江少沒有再出現,倒是周亥文第二天就來了,他一瘸一拐過來,花翠問他怎麼了,只說不小心摔了。
嘴上說著是不小心摔了,但眼神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他委屈地盯著花翠,自怨自艾:「反正我是無關緊要的人,就算殘廢了也沒人在乎。」
花翠:「.誰說沒人在乎?國家會給你發殘疾證,你還能領補貼呢。」
周亥文一噎,「你就氣我吧,把我氣死了,你正好和某些人雙宿雙飛!」
「你夠了啊,我不就是和他看了場電影嗎?你現在怎麼變得這么小肚雞腸,以前的你去哪了?」
「為了他,你情願和我撒謊,你還騙我說學校有事,如果不是我正好也在場,你是不是一直打算瞞著我?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
「我要是真不在乎你,我還會找理由騙你?」花翠比他更委屈,「江少主動邀請我,我只是不擅長拒絕罷了,我有什麼錯?你真的變了!以前的你根本不會這樣!」
說完,花翠轉身就要走,周亥文連忙拉住她。
「你還拉我幹什麼?我就是不在乎你,你找個在乎你的去吧!」
周亥文眼眶發紅,心中五味雜陳,但仍執著地不放手:「你別走。」
花翠問:「那你知道錯了嗎?」
周亥文沒覺得自己錯,但還是乖乖答「知道了」,沒等花翠追問,又搶先說:「哪都錯了。」
最大的錯是沒在第一時間掐除江少這個禍害!他眼神發狠。
一而再再而三爬到他頭上,他周亥文也不是吃素的!
花翠「嗯「了聲,不想再配合他表演狗血八點檔,她擺擺手:「行吧,回去好好反省你的錯誤,我今天心情不好,別來煩我。」
遲早把這個事兒爹甩了。
周亥文答應得不情不願,花翠瞪他:「別得寸進尺,江少我同樣不見。」
周亥文這才一步三回頭離開,他沒閒著,回去後立刻找人去調查江少背景。
江少行事高調,對自己身份更是沒有絲毫掩飾,周亥文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破事查了個遍。
江少,江家獨子,從小到大都是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的主兒,江家對他溺愛得很。
而這個江家,背後財力更是雄厚,北方鋼材廠幾乎有九成都是他們家的,難怪江少視金錢如糞土,出手如此闊綽。
周亥文看著手裡的資料,突然笑了。
他對江少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是沒轍,但有人能收拾得了他。
再橫,能橫得過娘老子?
要是讓江家長輩知道他們捧在手心的獨子臉都不要了,甘願在外面破壞別人感情……
宿舍。
江少還不知道情敵正在琢磨怎麼打小報告,他捏著個剝了殼的雞蛋滾臉上淤青,這幾天一直沒敢去找花翠就是因為他「毀容」了。
雖然他也很想去賣個慘,但照照鏡子自己都嫌丑,更別提花翠看著了,江少就是死,也不想讓花翠看到他現在丑不拉幾的樣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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