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髮指的秀恩愛行為, 單身狗表示受到一萬點暴擊。
同病相憐的王叔立和李睦紛紛選擇縮在後頭互相取暖,與前面花翠隔開幾米距離。
以往進山都只是在最外圍轉轉,花翠第一次走進大山深處, 鼻尖是深山裡枯枝落葉腐敗後味道,厚厚的一層踩上去沙沙作響。
因為光線都被高大的樹木遮擋,林子裡顯得有些昏暗。
花翠忍不住牽緊趙齊明的手,有點犯怵,她腦袋裡自動播放著上輩子看過的大蛇山神以及各種靈異事件, 越想越有些虛。
趙齊明察覺後步子放緩了些,低聲安慰:「別怕,這裡我經常來, 不會有野獸。」
「我沒怕, 你別污衊我!」花翠梗著脖子嘴硬。
鬧著要來的是她,現在說害怕她丟不起這個人,何況,比起野獸,她更害怕突然冒出來三個眼睛兩個腦袋頭上長著犄角的觸手狀生物。
「趙齊明你到底行不行呀?我們走了這麼長時間, 怎麼什麼獵物都沒有獵到。」
「別著急,累了嗎?累了我們就休息會兒。」
花翠承認她有些心動,走這麼久她確實累了, 但.
「你讓那兩人其中一個留下來保護我, 然後你帶著另外一個繼續去周圍轉轉, 別歇著,我們總不能最後空著手回去。」
「可不可以嘛?小明哥。」花翠親昵地拉著他的手撒嬌,「我想要野兔, 想要野雞, 還想要野狐狸, 你快點去抓回來。」
「野兔可以試試,但其他不一定,都是碰運氣,我是人又不是山神。」
趙齊明好笑道,花翠對他太自信了,讓他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誰說的,小明哥對我來說就是山神一樣的存在,無所不能!所向披靡!只不過山神守護村民,而小明哥只守護我一個人。」
花翠雙眼亮晶晶:「小明哥就是我的山神!我有你就夠了。」
「翠翠.」趙齊明被這熾熱的彩虹屁擊得潰不成軍,他臊得耳朵通紅,可惜剛靠近半步就被花翠一把推開。
推開他的人又冷酷開口:「好了,先別急著感動,今晚我想吃麻辣兔頭,明白我的意思吧?」
「噗嗤!」王叔立在後面實在沒忍住笑出聲。
三哥和嫂子的相處實在太有意思了,尤其是嫂子,怎麼能說出那麼好玩的話。
花翠沒有刻意壓低音量,在這靜謐的林子裡,兩人想聽不到都難。
李睦笑容中帶著些憂慮沉思,三哥好像被嫂子吃得死死的。
「嫂子,我留下來陪你吧,讓三哥和李睦再往裡走走看。」王叔立主動請纓。
誰料到趙齊明看了他一眼,突然說:「你跟著我,李睦留下。」
「啊?為什麼啊?」
「沒有為什麼。」
李睦倒是沒有任何想法,很佛系地點頭:「隨便,我都行。」
「那好吧。」王叔立失落地撓撓頭,雖然有些遺憾但也不好再說什麼。
可惜了,他還想和花翠聊天呢。
嫂子一看就是很有故事的人。
花翠似笑非笑地看著趙齊明,直把人盯得心虛轉頭。
王叔立恐怕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拒絕,趙齊明領著他離開。
李睦是個皮膚有些黑、不太會聊天的人,尤其是和不相熟的人獨處時。
花翠雙手捧著下巴,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閒聊:「多大了呀?」
「.和三哥同歲。」
「那你怎麼叫他哥?」
趙齊明多少歲來著,花翠一時間想不起來。
「三哥比我大幾個月。」
「哦。」花翠點點頭,又問,「你和小明哥關係很好嗎?鐵哥們?」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你這人真是嘖,你是討厭我嗎?還是你很緊張?」
李睦怔住:「什麼?」
「不然幹嘛總是採用迂迴戰術,直接回答我不就好了,我討厭拐彎抹角,這可是壞習慣,得改!」
花翠發現這人總喜歡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正面回答自己,可惜她不懂心理學,不明白這類人到底在想什麼。
李睦仍有些發愣,他後知後覺低聲說了聲抱歉。
花翠無所謂地搖頭。
隨後兩人再無交流,直到一聲槍響打破這寧靜,花翠有些激動,連忙問:「是小明哥他們在打獵物嗎?」
「.或許吧。」
「我想去看看。」
「好。」他補充了句,「我跟著你,聽聲音應該是在那個方向。」
花翠順著李睦手指的方向走,沒走幾步就看見一團灰棕色的東西朝著她腳邊竄來,速度不慢。
什麼鬼東西過來了?花翠有些懵,但腿比腦子快,她下意識給它來了一腳。
毛糰子在地上滾了幾圈,隨後抽搐著沒了動靜。
死了?花翠走近幾步,這才看清那東西有著一對長耳朵,雖然體型比她見過的家兔大,但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野兔了吧。
「哎嫂子,被你逮著了啊。」王叔立也跟著跑過來,身後跟著趙齊明,他喘著粗氣說,「三哥剛才開了一槍,沒打死。嚯,小畜生跑得還挺快。」
連只兔子都打不死,就這還吹槍法不錯,趙齊明臉皮真厚,花翠癟癟嘴。
「嫂子你不懂,這些野兔子可警覺了,我們都不敢太靠近,而且它就算跑了也跑不遠,我們順著血跡就能找到。」
大概是花翠臉上嫌棄的表情太明顯,就連王叔立都沒忍住為趙齊明辯解。
但這依舊不能改變花翠的想法,總之,這隻兔子最大的功勞應該在她身上,要不是她神來一腳,說不定就讓它逃了。
花翠決定無視兔子肚子上的致命傷。
「誒呀,兔兔這麼可愛,怎麼可以吃兔兔呢。」花翠順口說了句經典台詞,她蹲下摸摸野兔,看著髒兮兮,一身皮毛竟然意外地柔軟。
王叔立撓撓頭,想到女孩子應該都心軟見不得這種血腥場面,他正準備安慰幾句,就看見花翠單手拽著兔子耳朵把它整隻拎起來,興奮地問:「對了,你們在哪發現的兔子?它肯定還有家人,我們可以把它的家人也一網打盡!」
王叔立:「.嫂子,你也太不是個人了!」
花翠瞪他一眼:「你才不是人!」
「狡兔三窟,想要一網打盡恐怕有些難度。」趙齊明不忍心看見花翠失望的眼神,立刻又說,「不過時間還早,我們不急著回去,再到附近轉轉。」
「那這隻兔子怎麼辦?有點重,我可以就放在這嗎?反正等會兒回去要經過這裡。」
趙齊明:「我來拎吧。」
「可是它傷口一直在滴血,會弄髒衣服。」花翠皺眉,趙齊明原本準備好了裝獵物的袋子,由她拿著,但她急著要出發,一轉頭就忘了。
都怪趙齊明,沒有及時阻止她粗心大意。
王叔立說:「那就放這,反正這裡只有我們幾個,沒人會拿。」
花翠欣然同意。
一行人接著在附近轉了轉,他們運氣還不錯,隨後又獵到兩隻野雞一隻野兔,還有隻黃狼,花翠才知道他們說的黃狼就是黃鼠狼。
「如果每天都能獵到這麼多東西就好了。」
趙齊明輕笑:「不是每次都能像今天這麼幸運,有時候在山裡轉上一天都不一定能有收穫。」
「好吧,那今天肯定是我給你帶來了幸運,我宣布花翠同志是全場最佳。」花翠眉飛色舞。
王叔立立刻不滿地叫嚷:「明明我也有出力!為什麼只有你是全場最佳?」
「你也配和我比?」
兩人幼稚地拌著嘴,趙齊明插不上話,第一次覺得好兄弟王叔立有些過於聒噪。
「剛剛那隻兔子不見了 」
李睦獨自一人走在前面,冷不丁說道。
「什麼?」花翠快步走到他身邊,一看,原先放兔子的地方果然只剩一小灘血跡,兔子不見了。
「咦———我的兔子呢?!」她那麼大隻兔子!?
花翠覺得這比殺了她還難受,到嘴的兔子竟然飛了。
王叔立也沒想到還有這茬鬧心事:「不會是被什麼野獸叼走了吧?」
趙齊明搖頭:「不會,應該是被人拿走的。」
為了防止血腥味引來別的野獸,趙齊明特意把兔子掛在樹杈上,這附近根本沒有既能上樹,又能叼得動一隻兔子的野獸。
只可能是人為。
李睦輕聲說:「那邊還有血跡,我們沿著血跡說不定就能找到那個人。」
偷兔子的那人估計也沒有能兜住兔子的袋子,所以一路都留下血跡。
「那我們還等什麼?快走快走。」
花翠這時候也不怕什麼蛇蟲什麼怪物了,她一個人沖在最前頭,滿心都是她遺憾錯過的兔子。
但沒跟多久,血跡又突然消失,很顯然是那人也察覺到地上血跡所以故意隱藏起來了。
花翠懊惱萬分,早知道就應該讓趙齊明一直拎著兔子,反正弄髒的是他的衣服。
王叔立見狀,惱得直吸氣:「哪個沒爹的賊娃子!老子咒他一輩子都吃不上肉!」
花翠跟著點點頭:「對,不僅吃不上肉,連喝涼水都會塞牙縫!」
但說得再多都無濟於事,那人拎了兔子就跑,根本不知道是誰,花翠吃了個悶虧,回去的路上始終唉聲嘆氣。
趙齊明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她想開點,只好安慰說雖然麻辣兔頭吃不成,但炒兔肉還是能吃上。
王叔立和李睦見花翠跟丟了兔子後跟丟魂似的,都不好意思多拿,因此兩人除了半隻兔子,還剩大半隻野雞能吃。
花翠難過地搖頭:「不,你不懂。」
她寧願自己少吃半隻雞,也不希望別人白撿她一隻兔子。
這種傷心事,至少得用半個月時間來治癒 。
回到家,花翠在院子裡又是長嘆一聲,李桂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又作什麼妖,問了句,「咋了?」
花翠一癟嘴巴剛準備訴苦,但突然想到妞妞早上說的話,想到李桂芳背地裡嫌棄她。
丟兔子事一說,她肯定又得笑話自己,說不定還得嘲笑自己憨。
花翠也有了小脾氣,立馬扭頭:「哼!」
轉身進了屋,頭都不回。
李桂芳:「……」
嘿,反了她了!
俗話說得好,遠香近臭,距離產生美,這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有道理,包括花翠和李桂芳。
沒成為婆媳前,李桂芳見花翠哪哪都好,模樣俏性子好說話也中聽,為人落落大方一點都不小家子氣。
而花翠覺得李桂芳好拿捏,自己能靠甜言蜜語把婆婆哄得找不著北,未來日子一定很舒坦。
成為婆媳之後,相處的日子久了,兩人立馬現原形,都暗道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眼」。
(本章完)
作者說:翠翠:兔兔!!!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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