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人的目光明里暗裡匯聚在萬和行宮的同時,被迫暫住在此的太子的日子過得卻比想像中的更加安逸。Google搜索
太子並不知道在此之前被囚在萬和行宮的逆王是如何度日的。
不過在孟公公唐林,已經宣於淵暗中的安排下,太子的日子過得可以說是非常的自在。
不缺人伺候。
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儘管出入不能自由,可眼下太子的傷還沒痊癒,就算是在行宮之中待著也足夠了。
更何況……
還有意料之外的美人作伴。
太子從一開始的惶恐不安到後來的心安理得,甚至還在無數的巧言諂媚中莫名有了一種難言的自信。
那就是他在不久後就會被皇上原諒,他出這萬和行宮,只是遲早的事兒。
在無數的諂媚和人言製造出來的假象中,太子雖然是不知道外頭的情況,卻下意識地以為自己眼前獲得的舒適都來自於皇后的安排,整日除了養傷以外,做的最多的事兒就是與美人調樂。
一個衣不蔽體的宮女低著頭從內殿走出,快步走到一個相對隱蔽的角落,壓低了聲音對著眼前的人說:「許公公,都按您的吩咐做了,太子殿下已經睡下了。」
手握浮塵的年輕公公含笑點頭,注意到宮女肩上駭人的青紫,無聲一嘆後輕輕地說:「我知道了。」
「一會兒我讓人給你送些化淤的藥過去,你記得把藥擦了,這幾日我給你找個機會稱病,你好生避著人養一養。」
宮女難掩感激地連連點頭,可還沒走,就看到許公公對著她招了招手。
「公公?」
「你一會兒去偏殿那邊的路上,這麼做……」
許公公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林蔭深處,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臉,掛出了無害的笑才一甩手中浮塵準備轉身去內殿。
可誰知就在這時,急匆匆地跑來了一個小太監,湊在他的耳邊低低地說:「公公,那邊莊子上的人來了。」
小太監沒明言來的是誰,可單是莊子兩個字,就足以讓人聯想到該想到的人。
許公公垂眸一瞬眼中多了些許說不出的陰沉,要笑不笑地說:「一個人來的?」
小太監苦笑著搖頭。
「還帶了一個趕車的婆子,奴才留了個眼兒看了一下,那個婆子被留在了外頭的林子裡,那位是自己一個人拎著食盒來的偏門。」
「那位說,之前太子殿下提過一嘴喜歡她做的點心,哪怕是在病中也惦記著舍不下,她不好讓殿下念太久,這才做好了準備送來。」
只是若只是單純地送些吃食點心,把東西轉交給下人便可。
孤男寡女的私下會面終究是不合適的。
可這位曾號稱是汴京才女的閨秀卻好像沒有這樣的自覺,每日尋了由頭來了,總是要等著親自見太子一面。
雖說兩人會面時四周也有人看著,二人不曾有過不妥之舉,可玉雅莉往萬和行宮來回地跑,這已經是非常失禮的了。
許公公沉默著不說話,小太監遲疑著糾結了一下,忍不住說:「公公,皇上曾下令不許任何人進出行宮,那位姑娘卻對聖旨熟視無睹,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會不會……」
「傳出去?」
「為何會傳出去?」
許公公似笑非笑地嘖了一聲,慢慢地說:「只要知道的人不說,誰又會知道這裡出現過什麼人?」
「天塌下來有在上頭的人頂著呢,咱們這些底下辦事兒的權把自己當成個不會聽不會說的物件就好,什麼事兒都跟咱們沒關係。」
「得了,你去跟那位說,殿下已經累了歇下了,她要是不願意走,你就照前幾次那樣,領著她避開人,找個安靜的地方換身宮女的打扮,悄悄地把人領進來便是。」
許是注意到小太監的遲疑,許公公輕嗤道:「糊塗東西。」
「殿下在行宮中雖是沒缺了美人伺候,可伺候人的宮女哪兒會有嬌養出來的閨秀可人?」
「這種送上門來的,又是在外頭有盛名的,殿下見了心中歡喜,身上的傷才會痊癒得更快,知道嗎?」
「趕緊去,別耽擱了差事,不然等殿下醒了知道這事兒,大約是要遷怒的。」
小太監想起太子責罰人的手段嚇得顫了一個激靈,不敢再多說低著頭立馬就跑遠了。
許公公慢悠悠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擺,胳膊上搭著浮塵入了殿下休息的內殿。
外殿內。
盛裝打扮而來的玉雅莉被人引著入了一個不起眼的小房間裡。
領路的宮女把一身乾淨的宮女服飾遞給她,說:「行宮之內人多眼雜,讓人看到了姑娘這身打扮只恐不便,姑娘還是換上這個吧。」
玉雅莉長這麼大,吃穿用度每一樣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可到如今,穿換宮女的衣裳卻熟練到足以點燃她心中隱藏不住的恨。
她深深吸氣壓下所有可能泄露情緒的猙獰,換下自己精心準備的衣裳,對著宮女說:「殿下在何處?」
似乎是怕宮女覺得自己心急,她還故作為難地嘆了口氣,帶著無奈說:「殿下之前說心憂難食,獨想著這一口點心,剛做出來的趁熱吃滋味最是好,要是耽擱的時間久了,只怕殿下就會不喜了。」
宮女心裡什麼都知道,但是此刻露出的笑卻完美到毫無瑕疵。
她滿臉堆笑地奉承道:「您說的是。」
「行宮中的御廚多是些粗鄙的俗人,也很少有機會伺候貴人,除了您,還能有誰能知道殿下想吃什麼呢?」
「奴婢來接您之前,殿下在內殿中已經睡下了,這會兒倒是不好說,您既是說這點心不能耽擱,那奴婢現在就引您過去吧。」
玉雅莉聞言心中一喜,卻又做出了為難的神色,說:「殿下在休息,我過去會不會不太好?」
宮女笑了。
「怎麼會呢?」
「誰都知道的事兒,殿下對您是最是有耐心的,見了您一定高興,不會有事兒的。」
在宮女信誓旦旦的保證下,玉雅莉放下了面上的那一層矜持,終於跟著她邁步出了小偏殿。
可剛走出去沒多遠,她就聽到了不遠處說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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